没有给我回答的时间,她的唇准确地覆了上来。不同于生日那晚的轻柔试探,这个吻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和探索的渴望。我笨拙地回应,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她卫衣的布料。黑暗中,唇齿相依的触感、交错的呼吸声、彼此狂乱的心跳,交织成比《月光》更令人眩晕的乐章。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稍稍退开,额头抵着我的,呼吸有些乱:“学会换气了吗?”
我的脸烧得厉害,幸好停电了看不见。
“轰隆——”
窗外毫无预兆地下起暴雨,雨点噼里啪啦砸在玻璃上。突如其来的雷声让我们同时一颤,随即又因彼此的惊吓而低笑起来。
“看来老天爷都想留我们。”祁清澜的声音带着笑意。她摸索着从随身的背包里掏出一个保温杯,倒出小半杯温热的液体递给我。
“什么?”
“红酒。”她自己也喝了一口,“庆祝我们的第一次秘密约会圆满成功...虽然有点小意外。”
我们并肩坐在落满灰尘的钢琴凳上,分享着保温杯里微涩带甜的红酒,听着窗外的雨声和雷声。黑暗中,她握着我的手,指尖在我掌心无意识地画着圈。
“清澜,”我轻声问,“我们这样...能藏多久?”
“藏到你不害怕为止。”她的声音很坚定,“或者藏到我忍不住向全世界炫耀你为止。”
雨势渐小,我们不得不离开。祁清澜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件叠好的宽大外套,不由分说披在我身上:“穿上,外面冷。”
“那你呢?”
“我有帽子。”她拉起卫衣帽子,遮住半张脸,“走。”
刚走出教学楼,一道刺眼的闪光灯突然亮起!林妍举着手机从树后走出来,脸上挂着得逞的冷笑:“祁主席,深夜和男生在废弃教室私会,这新闻够劲爆吧?”
我的心瞬间沉到谷底。祁清澜却一步挡在我身前,动作快如闪电,一把夺过林妍的手机。
“你干什么!还给我!”林妍尖叫。
祁清澜看都没看,首接删除了刚才偷拍的照片,然后当着林妍的面,把手机丢进旁边的景观水池里。
“噗通!”
“祁清澜!你疯了吗!”林妍气急败坏。
祁清澜眼神冷得像冰,声音不高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林妍,这是最后一次警告。再敢碰他一次,再敢偷拍一次,我让你在学生会消失,在这个学校也待不下去。我说到做到。”
林妍被她眼中的狠厉震慑,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祁清澜不再看她,转身拉起我的手,声音瞬间切换成温柔模式:“我们走。”
她将我裹紧在她的外套里,半搂着我在雨中快步离开。走出很远,我还能感受到背后林妍怨毒的视线。
“怕吗?”祁清澜低声问,手臂紧了紧。
靠在她身侧,闻着她外套上沾染的淡淡雪松香和雨水气息,刚才的恐惧奇异地消散了。
“不怕。”我抬头看她,雨水打湿了她的刘海贴在额角,眼神却亮得惊人,“有你在。”
她笑了,在宿舍楼昏暗的灯光下,忽然低头飞快地亲了一下我的额头。
“晚安,我的秘密男友。”她替我拉好外套领子,眼神温柔而坚定,“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回到宿舍,我脱下那件还带着她体温和气息的外套,发现内袋里塞着一张折叠的纸条。展开,是她凌厉的字迹:
「P.S. 恋爱企划第3项(钢琴合奏)完成度50%,停电打断扣分!下次补考!——你的主考官Q」
我抱着外套,把脸埋进那柔软的布料里,无声地笑了。窗外的雨还在下,但心里的某个角落,己经放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