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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沈汐白是烈属!她男人是为国牺牲的!聋老太太再老，再糊涂，污蔑烈属，那也是要吃挂落的!
聋老太太那张涨红的老脸瞬间褪去了血色，嘴唇哆嗦着，握着拐杖的手都在抖。
她再糊涂，也知道“烈属”和“派出所”这两个词的分量!
沈汐白那冰冷决绝的语气，更让她毫不怀疑，这寡妇真敢把她拖去派出所!
“你……你……”
她指着门，你了半天，终究没敢再骂出来，那股子被煽动起来的气势，如同被戳破的皮球，瞬间泄了个干净。
她猛地转头，浑浊的老眼怨毒地瞪了旁边“搀扶”着她的秦淮茹一眼，仿佛在责怪她把自己推到了火坑上。
秦淮茹被她瞪得心头一慌，连忙低下头，避开那目光。
“哼!”
聋老太太最终只从喉咙里挤出一声不甘的冷哼，像只斗败了的秃毛老鹞子，在秦淮茹和另一个大妈的“搀扶”下，拄着拐杖，一步三晃，骂骂咧咧却又色厉内荏地离开了沈家门口，嘴里还兀自嘟囔着“没天理”、“欺负老人”之类的车轱辘话。
围观的邻居们面面相觑，看向沈家那扇紧闭木门的眼神，多了几分复杂和忌惮。
这沈寡妇……是真厉害啊!连聋老太太这种滚刀肉，都硬生生被她用“烈属”和“派出所”给怼了回去!
危机暂时解除，但沈汐白的心并没有放松。
聋老太太只是个开始。
真正的毒蛇，还藏在暗处，随时准备发出致命一击。
她拉开门栓，准备出去透透气，顺便看看外面的动静。
刚拉开一条门缝。
【“线索聚焦”技能被动触发!】
系统提示音在脑中响起!
一股极其突兀、极其新鲜的混合气味，如同锋利的尖刺，猛地扎入沈汐白被技能强化后的敏锐嗅觉!
劣质烟草味!浓烈刺鼻!掩盖不住底下那股……
新鲜的、带着生涩铁锈味的蓝黑墨水气!
还有……一股廉价印泥特有的油蜡和颜料混合的刺鼻气味!
这气味组合……太熟悉了!
沈汐白的目光如同被无形之手牵引，瞬间锁定了气味来源——刚从后院方向溜达过来，正假装看热闹、实则眼神闪烁地往中院这边蹭的许大茂!
许大茂显然也看到了沈汐白开门，脚步下意识地一顿，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假笑：“哟……沈……沈家妹子，起……起挺早啊?
刚……刚才老太太闹腾……没吓着孩子吧?”他一边说着，一边眼神飘忽，右手不自觉地往自己鼓鼓囊囊的裤袋按了按，似乎想掩饰什么。
就是那个动作!
沈汐白清晰地看到，许大茂那洗得发白的劳动布裤子的右侧口袋，边缘处，赫然露出了一小角微微泛黄、印着模糊红色抬头的纸张!
那纸张的边缘，还沾着一点没蹭干净的、暗红色的……印泥污渍!
气味源!就在他口袋里!
沈汐白的心跳猛地加速!眼底寒光乍现!
许大茂!
果然是你!
你这条易中海和阎埠贵倒了之后，迫不及待跳出来想捡漏、想亲自操刀泼脏水的毒蛇!那伪造的单据，就在你身上!
你甚至还没来得及处理掉!或者说……你正准备找机会塞出去?!
“许放映员，”沈汐白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她不但没有退回屋里，反而一步跨出门槛，站在了晨光下，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牢牢锁定在许大茂那只按在裤袋上的手上，嘴角勾起一抹洞悉一切、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
“是起得挺早。”
她慢悠悠地说，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周围几个竖着耳朵的邻居耳中，“不过，看您这身上沾的味儿……也挺新鲜啊?”
许大茂脸上的假笑瞬间僵住，一股寒意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他下意识地嗅了嗅自己身上，只有一股子烟味，哪有什么别的味儿?
“什……什么味儿?沈家妹子，你……你说笑了，我一个大老爷们，能有什么味儿……”
他干笑着，试图打哈哈，按在裤袋上的手却更用力了，指节都泛了白。
沈汐白向前逼近一步，那股新鲜的墨水味和印泥味在她被技能强化的嗅觉下更加清晰刺鼻。
她微微歪了歪头，鼻翼极其轻微地翕动了一下，在“气味短暂图谱成像”的辅助下，那几种气味仿佛在她眼前勾勒出了模糊的轮廓。
“呵，”
她轻笑一声，那笑声里没有半分温度，只有浓浓的嘲讽和笃定，“一股子刚开封的、‘鸵鸟牌’蓝黑墨水的生铁锈味儿……还混着新印泥的油蜡气……
许放映员，您这一大早的，是忙着在家练书法呢?还是……帮谁伪造签名单据，忘了开窗通风啊?”
轰——!
许大茂如遭雷击!
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眼睛瞪得溜圆，瞳孔因为极度的惊骇而骤然收缩!他像见了鬼一样看着沈汐白，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她怎么知道?!她怎么闻出来的?!她难道有狗鼻子吗?!
周围的邻居也全都愣住了，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许大茂那只死死按住的裤袋上!
再联想到刚才聋老太太闹的那一出，以及阎埠贵被抓、家里被搜……一个可怕的念头瞬间在众人心中升起!
伪造单据!
栽赃沈寡妇!
“我……我没有!你……你血口喷人!”
许大茂终于从巨大的惊恐中回过神来，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声音都变了调，他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猛地跳起来，转身就想跑!
晚了!
“抓住他!”一声厉喝如同惊雷般炸响!
只见垂花门处，陈公安带着两名民警，如同神兵天降，大步流星地冲了进来!他们显然刚从前院阎埠贵家搜查完毕，陈公安手里还拿着一个证物袋，里面装着几页文件和……一个沾满墨渍的旧墨水瓶!
陈公安眼神如电，瞬间就锁定了想跑的许大茂和他那只可疑的裤袋!
“许大茂!站住!”
一名民警反应极快，一个箭步上前，如同铁钳般牢牢扣住了许大茂的肩膀!
“干什么?!放开我!你们凭什么抓我?!”
许大茂拼命挣扎，脸色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凭什么?”
陈公安大步走到他面前，目光冰冷地扫过他那只被死死按住的裤袋，又举起手中的证物袋，里面那个“英雄牌”蓝黑墨水瓶在晨光下格外显眼。
“就凭这个!”
陈公安的声音如同宣判，“阎埠贵家里搜出的，他常年使用的‘英雄牌’蓝黑墨水!技术组初步比对结果己经出来了!”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响彻整个中院：
“防空洞外烟头上残留的墨水气味成分，与阎埠贵常用墨水高度一致!但与在妇联账本中发现的那张伪造领用单上的墨迹气味成分，存在显著差异!那伪造单据上的墨水，含有‘鸵鸟牌’特有的添加剂成分!根本不是阎埠贵平时用的那瓶!”
他的目光如同利刃，狠狠刺向面无人色的许大茂：“现在，请你解释一下，你口袋里露出来的那张纸是什么?你身上这股新鲜的‘鸵鸟牌’墨水味和印泥味，又是怎么回事?!”
“我……我……”许大茂浑身筛糠般抖了起来，裤裆位置迅速洇开一片深色的湿迹。
在陈公安那洞穿一切的目光和铁一般的证据面前，他所有的狡辩都苍白无力，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和绝望。
“搜!”陈公安一声令下!
旁边的民警毫不客气，一把扯开许大茂死死护住的裤袋!
嗤啦——!
口袋被撕开一个小口子。
两张被揉得有些发皱、边缘沾着暗红色印泥污渍的空白“街道扫盲班办公用品领用单”，还有那半截旧钢笔和小盒印泥，瞬间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阳光照在那粗糙的伪造工具上，照在许大茂那张因恐惧而彻底扭曲的脸上，也照在周围邻居们震惊、鄙夷、恍然大悟的目光中!
铁证如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