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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沉重的、带着一股子腐朽怨气的撞击声，如同丧钟，狠狠砸在沈汐白家单薄的木门上!
“沈寡妇!你给老婆子滚出来!你个丧门星!
扫把精!逼死管事大爷，你不得好死!天打雷劈啊——!”
聋老太太那嘶哑、尖利，如同砂纸摩擦破锣般的嚎叫，穿透薄薄的门板，带着积攒了半个世纪的刻毒和被人当枪使的愚昧，狠狠灌进小小的屋子里。
沈汐白刚把惊醒了的小宝搂进怀里，大宝和二妞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和恶毒咒骂吓得一哆嗦，紧紧靠在她腿边。昏黄的煤油灯光下，孩子们的小脸上满是惊惶。
门外，中院和前院连接处的月亮门洞附近，己经影影绰绰地围拢了一些被惊动的邻居。
但没人敢上前，也没人出声劝阻。聋老太太拄着拐杖，被闻讯赶来的秦淮茹和另一个大妈一左一右“搀扶”着——更像是架着，枯树皮般的老脸因为激动和用力涨成了猪肝色，浑浊的老眼里射出怨毒的光，正用她那根磨得油亮的枣木拐杖，不要命似的往沈汐白家门板上砸!
“开门!沈寡妇!你有本事害人，没本事开门吗?!
老婆子今天就替天行道!替老阎讨个公道!你个黑了心肝的毒妇!
害得老阎被公安抓走!害得他家破人亡啊!
你出来!出来给全院老少磕头认罪!”
每一句咒骂都淬着剧毒，每一记砸门都带着要将这孤儿寡母碾碎的狠戾。
秦淮茹在一旁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只是“焦急”地劝着：“老太太!您消消气!当心身子骨!沈妹子……沈妹子她可能不在家……”
“放屁!”聋老太太猛地一拐杖差点挥到秦淮茹身上，唾沫星子乱飞，“她不在家?她做下这等伤天害理的事，她敢不在家?!
她就是缩头乌龟!瘟神!克死了男人克邻居!
老婆子今天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把她揪出来!给老阎偿命!”
门板在重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门框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屋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小宝吓得哇哇大哭起来，大宝和二妞也红了眼圈，紧紧抓着沈汐白的衣角，小身子抖个不停。
沈汐白的脸色冰冷如霜。
聋老太太?
这个快入土的老糊涂!
易中海和阎埠贵倒了，他们背后的势力，就迫不及待地推出这杆最愚昧、也最容易被煽动的“老枪”，想用这种撒泼打滚、倚老卖老的方式，泼她一身脏水，制造舆论压力，逼她屈服?
甚至……想激怒她，让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对老人“动手”，好坐实她“不敬老人”、“跋扈嚣张”的罪名?
打得好算盘!
沈汐白轻轻拍着小宝的后背，眼神却锐利如刀锋，穿透薄薄的门板，仿佛要剜出外面那些魑魅魍魉的心肝。
就在这时。
【叮!检测到宿主面临恶意诽谤及人身威胁，坚定维护自身及家人权益，揭露愚昧攻击!影响力持续扩散!】
【发放奖励：人民币伍元整，“线索聚焦”技能被动效果小幅提升(嗅觉灵敏度+5%，新增“气味短暂图谱成像”辅助功能)!】
系统的提示音带着冰冷的金属质感，却如同及时雨。
新增功能?气味短暂图谱成像?
沈汐白心中一动，意念微转。
刹那间，她眼前的景象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空气中原本混杂的各种气味——煤油燃烧的烟味、孩子们身上的奶香和汗味、屋外飘进来的尘土味、甚至聋老太太身上那股浓烈的老人味和陈旧衣物味……
都仿佛被赋予了淡淡的、不同颜色的光晕轮廓，如同水彩画般在她意识中短暂地“成像”!
虽然模糊且转瞬即逝，但这种对气味的“可视化”感知，让她对气味的捕捉和分辨能力，瞬间提升到了一个全新的层面!
屋外那浓烈到令人作呕的愚昧和恶意，如同污浊的黑雾，在她感知中格外刺眼。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怒火，将怀里的小宝交给大宝抱着，低声却坚定地说：“大宝，带弟弟妹妹去炕最里面，捂住耳朵，别看，别怕。有妈在。”
大宝用力点头，虽然小脸发白，但还是紧紧抱着弟弟，拉着妹妹的手，迅速退到炕角，用被子把自己和弟妹裹住。
沈汐白转过身，脸上所有面对孩子时的温柔瞬间收敛，只剩下冰雪般的沉静和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锐气。
她几步走到门边，没有立刻开门，而是隔着门板，声音清晰地传了出去，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瞬间压过了聋老太太的嚎叫：
“老太太，大清早的，您砸我家门，咒我全家，口口声声说我害了阎埠贵。
敢问，阎埠贵被公安带走，是您亲眼看见我拿绳子捆了他?
还是您亲耳听见我教唆他去防空洞外抽烟看戏、帮棒梗绑架孩子了?”
她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字字如刀，首指核心!
门外聒噪的咒骂声猛地一滞!
聋老太太显然没料到沈汐白不仅没被吓破胆躲起来，反而如此冷静地反击，还句句切中要害!
她噎了一下，随即爆发出更刺耳的尖叫：“你……你狡辩!公安都去他家搜了!
棒梗都指认他了!不是你害的还能是谁?!你个狐狸精!扫把星!
全院就你最能惹事!不是你挑唆的，公安能抓他?!”
“哦?”沈汐白的声音带着一丝冰冷的嘲讽，“照您这说法，公安抓坏人，还得先问问坏人是不是被好人‘挑唆’的?
那以后杀人放火的被抓了，是不是都得怪路过的行人没劝住他?
老太太，您活了这么大岁数，这道理，是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你……你骂我?!”
聋老太太气得浑身发抖，拐杖在地上杵得咚咚响。
“我讲道理。”
沈汐白的声音陡然转厉，如同冰锥，“阎埠贵为什么被抓，公安自有公断!轮不到您在这儿倚老卖老，血口喷人!
您口口声声替阎埠贵讨公道，那好，我问您!
阎埠贵深更半夜跑到后夹道防空洞外面去干什么?
他身上那股子烟味墨水味，跟现场找到的烟头脚印对得上，这公道，您怎么不替他向公安讨去?!”
“我……我……”聋老太太被这连珠炮似的质问砸得头晕眼花，她哪里知道这些细节?
她只是被秦淮茹和某些人几句“沈寡妇害了老阎”、“老阎冤枉啊”就给煽动过来当枪使了!
“老太太!”
沈汐白的声音带着最后通牒般的冷硬，“我敬您是长辈，不跟您计较刚才的污言秽语。
现在，请您立刻离开我家门口!再砸一下门，再骂一句我家人，我沈汐白今天就豁出去，拉您一起去派出所，当着公安同志的面，好好掰扯掰扯，到底是谁在造谣生事，污蔑烈属!
看看是您这‘替天行道’的老脸重要，还是国法重要!”
“烈属”二字，如同重锤，狠狠砸在门外所有围观者的心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