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如轻纱般笼罩着御窑厂遗址博物馆,沈清禾的智能护腕突然发出急促的震动,红色警报在腕间闪烁。她盯着手机屏幕上助理发来的紧急消息,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 馆藏明代青花瓷龙纹大缸出现异常裂纹。顾砚之察觉到她的异样,立刻放下手中的青瓷茶杯,伸手将她颤抖的手包裹住:"别慌,有我在。"
三小时后,两人站在陈列室的防弹玻璃展柜前。原本光洁如玉的大缸表面,细密的裂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釉色下隐约透出暗红,像是凝固的血液在瓷体中流动。沈清禾戴上特制护目镜,左手的智能护腕自动启动显微扫描功能,瞳孔却骤然收缩 —— 那些裂纹的走向,竟与她在天艺国际实验室看到的神秘图纸如出一辙。
"这不是自然开片。" 她的声音冷得像冰,"有人用特殊手段激活了瓷器里的纳米追踪器。" 顾砚之立刻掏出手机联系警方,另一只手却下意识地揽住她的腰,将她护在自己身前。他袖口滑落时,沈清禾瞥见他腕间新系的红绳 —— 那是她在医院醒来时,用缠丝边角料随手编的平安结。
博物馆的安保系统随即启动,调取的监控录像显示,昨夜三点,一个戴着斗笠的身影悄然潜入展厅。那人行动极为敏捷,避开了所有红外线警报,手中的瓷瓶倾倒出黑色液体,接触大缸的瞬间,裂纹开始诡异地扩散。更诡异的是,当保安赶到时,现场只留下半枚破碎的青花瓷片,碎片上刻着细小的缠枝纹,与沈清禾设计的婚戒纹样惊人相似。
"是冲着我们来的。" 顾砚之将她护在身后,声音冷得能结出冰碴。他突然想起暗网上那个匿名帖,后背渗出一层冷汗。沈清禾却蹲下身子,捡起碎片放在鼻尖轻嗅,专业的嗅觉让她瞬间捕捉到异常:"液体里有艾草成分,还有......"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我父亲秘制的釉料稳定剂。"
这个发现如同一记重锤,敲开了沈清禾记忆的闸门。十年前那场吞噬一切的大火中,父亲拼死保护的不仅是顾家的配方,还有那本记录着特殊釉料的珍贵手记。她摸出贴身收藏的残缺笔记本,泛黄的纸页间,1998 年 7 月的记录刺痛了她的双眼:"新型釉料实验成功,但周正明似乎另有图谋......"
深夜的酒店套房里,气氛凝重得让人窒息。沈清禾将半枚瓷片放在显微镜下,全神贯注地观察样本。顾砚之则坐在她身边,默默将温热的红糖姜茶推到她手边,自己却紧盯着警方传来的嫌疑人画像。当看到画像中人物左手的胎记时,两人同时猛地抬头 —— 那与天艺国际面具人的特征完全吻合!
"他还活着。" 沈清禾的声音忍不住发颤,护腕因为情绪波动开始发烫。顾砚之立刻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掌心紧紧贴在自己心口,语气坚定:"还记得婚礼上的誓言吗?我们说好,任何难关都要一起面对。" 说着,他从行李箱夹层取出个精致的锦盒,里面是两枚缠丝手环,内侧刻着 "共生" 二字,象征着他们不离不弃的承诺。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玻璃碎裂的巨响。顾砚之反应极快,瞬间将沈清禾扑倒在地。一枚瓷制飞镖擦着她的发梢,狠狠钉入墙面,镖尾系着一张字条:"沈小姐,想要你母亲的下落,明日子时,陶阳里 17 号。" 沈清禾只觉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 母亲失踪前最后出现的地方,正是陶阳里。
陶阳里的老巷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宛如一个沉睡的巨兽。沈清禾和顾砚之戴着夜视仪,小心翼翼地摸黑前行。顾砚之的手指始终与她紧紧交握,另一只手则握着改良后的电磁脉冲枪,警惕地观察着西周。当他们推开 17 号破旧的木门时,屋内突然亮起幽蓝的冷光,墙上的投影画面让人心惊肉跳:戴着青铜面具的人正在解剖青花瓷,瓷器内部竟藏着微型芯片!
"欢迎光临,沈小姐。" 面具人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来,充满了恶意的调侃。展厅中央的旋转台上,沈清禾一眼就看到了昏迷的母亲,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想要冲过去,却被顾砚之死死拉住。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个微型定位器,悄悄按在她腰间,低声说道:"听我指挥,我护你救阿姨,你去找证据。"
激烈的战斗一触即发。面具人的手下甩出缠丝电网,顾砚之毫不犹豫地将沈清禾护在怀中,后背被电网灼出焦痕,却咬牙一声不吭。沈清禾趁机甩出缠丝枪,银丝如灵蛇般精准缠住对方手腕。在混乱的打斗中,她瞥见展柜里陈列的青花瓷,每一件底部都刻着顾家瓷坊的暗记,这一发现让她震惊不己。
"原来你一首在偷换文物!" 沈清禾的声音充满了怒意。面具人却突然大笑起来,按下遥控器,地面裂开,露出下方熊熊燃烧的窑炉:"这些瓷器里藏着能摧毁所有非遗工艺的病毒,而你,就是最好的容器。" 说着,他抛出装有黑色液体的试管,目标首指沈清禾的护腕。
顾砚之几乎是本能地扑了过去,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飞溅的液体。腐蚀性液体渗进他的伤口,发出 "滋滋" 的声响,空气中弥漫着皮肉烧焦的气味。沈清禾感觉左手的护腕启动了应急防御系统,纳米材料迅速包裹住顾砚之受伤的部位。她红着眼睛转头,缠丝枪的银丝如离弦之箭般射向面具人。
千钧一发之际,警方的支援终于赶到。面具人见势不妙,抓起沈母准备逃跑。沈清禾甩出最后的银丝,缠住对方脚踝。在混乱中,面具被扯下,露出的面孔让她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 那是父亲生前最得意的弟子,失踪多年的师兄!
"为什么?" 沈清禾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难以置信。师兄却冷笑一声:"为什么?就因为你们沈家独占了缠丝与釉料融合的秘密!" 他突然掏出引爆器,眼中闪过疯狂的光芒,"既然得不到,那就都毁掉!"
千钧一发之际,顾砚之拼尽全力撞向师兄,两人一同坠入窑炉。沈清禾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却在这时,护腕传来熟悉的心跳频率 —— 顾砚之在坠落前,启动了护腕的纳米救生装置。当她和警察赶到窑炉底部时,看到顾砚之浑身是血,却仍死死抱住昏迷的师兄。
"清禾......" 他的声音虚弱至极,却努力挤出一个微笑,"我答应过你...... 要活着回来。" 沈清禾再也控制不住,扑进他怀里痛哭起来。而在他们身后,警方搜出了大量证据,一个妄图通过科技手段摧毁传统工艺的惊天阴谋,正逐渐被揭开神秘的面纱。
景德镇的夜渐渐平静下来,沈清禾坐在医院的长椅上,紧紧握着顾砚之的手。男人还在昏迷中,但心电监护仪显示一切平稳。她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无名指上的缠丝婚戒与他腕间的红绳相互映衬,诉说着他们之间深厚的情感。手机突然震动,是博物馆发来的消息:经过检测,明代青花瓷龙纹大缸里的纳米追踪器,与十年前火场残留物质成分一致。
沈清禾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她终于明白,这场横跨十年的阴谋,远比他们想象的更加复杂和险恶。但此刻,感受着顾砚之掌心的温度,她知道,无论前方还有多少艰难险阻,他们都将携手并肩,共同面对。因为有些爱,比瓷器更坚韧,比千年窑火更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