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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想聊什么？”她小心翼翼地问。
“聊什么都行。”萧煜微微一笑，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寂寞？
“苏卿，”他忽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察的……怅然？“你……可会弹琴？”
弹琴？
苏晚卿愣了一下。
这狗男人，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难道……他想听她弹琴？
“回皇上，”她小心翼翼地回答，“婢妾……略懂一些。”
前世在冷宫里，她闲着没事，就跟一个懂音律的老太监学过几招，虽然算不上什么高手，但也能……勉强弹出几首曲子。
“哦？”萧煜挑了挑眉，似乎来了兴趣，“那……苏卿可否……为朕抚琴一曲？”
苏晚卿：“……”
大佬您这是……又想搞什么幺蛾子啊？
大半夜的，不睡觉，让她弹琴给您听？
您老人家这是……把我当成卖艺的了是吧？！
不过……
既然大佬都发话了，她自然也不敢不从。
“是，婢妾遵命。”她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夏竹很有眼色地命人搬来了一架古琴。
苏晚卿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然后……
素手轻扬，拨动琴弦。
一串清越悠扬的琴音，如流水般，从她指尖倾泻而出。
那琴音，初时婉转缠绵，如泣如诉，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女子深藏心底的爱恋与哀愁。
渐渐地，琴音又变得激昂高亢，如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仿佛在展现着一个女子不屈不挠，巾帼不让须眉的豪情壮志。
最后，琴音又归于平静，如空山鸟语，清泉石上流，带着一丝看透世事，返璞归真的淡然与洒脱。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萧煜静静地听着，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艳。还有一丝……莫名的熟悉感。
他从未听过如此……能牵动他心绪的琴音。
这琴音中蕴含的情感，复杂而深刻，时而悲怆，时而激越，时而又归于宁静。
让他……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仿佛看到了一个女子跌宕起伏的一生。
“苏卿，”他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你这琴艺……师从何人？”
他更好奇的是，一个看似普通的宫女出身的女子，怎会有如此琴技，又能弹出如此意境深远的曲子。
苏晚卿微微垂眸，掩去眼底一闪而过的情绪，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谦恭：“回皇上，婢妾幼时曾有幸得一位云游的老先生指点过几分，后来入宫……便也只是闲暇时自行摸索，不成章法，让皇上见笑了。”
这个回答，滴水不漏。
将她的琴艺归功于一位“云游的老先生”，既解释了来源，又让人无从查证。
萧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追问。
他知道，这个女人身上，藏着太多他不知道的秘密。
就像她弹奏的这首曲子，明明是第一次听，却总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仿佛……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曾听过类似的旋律，也曾……被同样的琴音所打动。
是梦吗？
还是……那些被他刻意遗忘的，属于“前世”的记忆碎片？
萧煜的心，有些乱。
他看着眼前这个眉眼低垂，姿态恭顺的女子，忽然觉得……她像一个谜。
一个让他忍不住想去探究，想去解开的谜。
“你方才弹奏之时，”萧煜换了个话题，语气带着一丝探究，“心中……可是在思念故人？”
他能从琴音中，感受到那份深切的思念，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悲伤。
苏晚卿闻言，心中微微一颤。
萧煜这狗男人，还真是……敏锐得可怕。
她方才弹奏的，确实是前世阿宝最喜欢听的一首曲子。
每当她弹起这首曲子，阿宝都会乖乖地坐在她身边，拍着小手，咯咯地笑。
那画面，仿佛就在昨天。
可如今……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皇上说笑了，”苏晚卿强压下心头的酸楚，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淡然？“婢妾……婢妾并无故人可思念。”
“哦？是吗？”萧煜挑了挑眉，语气带着一丝不信。
“是。”苏晚卿点点头，语气坚定，“婢妾此生……唯有皇上与阿宝，再无其他挂念之人。”
这话，说得那叫一个……情深义重，忠贞不二。
萧煜听了，心里某个地方，似乎……又被轻轻触动了一下。
这个女人……
她是在向他表忠心吗？
还是……在暗示他什么？
“苏卿，”他忽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察的……复杂？“你……可想要些什么？”
苏晚卿愣了一下。
他这是……要赏赐她？
还是……在试探她？
“回皇上，”她小心翼翼地回答，“婢妾……婢妾不敢有所求。能得皇上垂青，己是婢妾三生有幸，不敢再奢求其他。”
“朕让你说，你便说。”萧煜的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霸道。
苏晚卿知道，这是个机会。
一个……可以试探萧煜底线，也可以为自己争取更多利益的机会。
她沉吟片刻，然后……
缓缓抬起头，迎上萧煜的目光，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皇上，”她声音柔媚，带着一丝蛊惑，“若是……婢妾说，婢妾想要的……是皇上的心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