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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偶猫的铃铛在午夜发出诡异的光。
我盯着电脑屏幕上的代码，肩头的猫咪突然用爪子拍我脸颊。转头时，茶水间的玻璃映出异常——我的倒影背后，悬浮着一座微缩版的金字塔虚影。
"林小鹿？"我戳了戳猫咪肉垫，"这是你搞的AR把戏？"
猫咪的瞳孔闪过数据流，尾巴尖在我手机屏幕上敲出摩斯密码：【看窗外】
三十八层楼外的夜空中，本该是江城夜景的位置，赫然矗立着一座倒悬的青铜金字塔。它塔尖朝下，底座没入云海，表面流淌着与楚江身上同款的符文。
手机突然自动播放录音——是养母的声音："儿子，如果看到这个，说明观测者启动了'文明保鲜计划'..."
录音被刺耳的警报打断。整栋大楼的电子设备同时跳出红色警告：【大气层外异常物体接近】。
苏清寒的语音消息紧接着弹出："楚临渊，立刻来楼顶！带上那只猫！"
天台的风像刀子般锋利。
苏清寒的OL套装外披了件银色风衣，指尖凝结的冰晶组成某种导航阵图。她脚边躺着几个穿保安制服的"人"——如果胸腔长出青铜触手的还能算人的话。
"天机阁的清洁工。"她踢开最近的尸体，"来销毁证据的。"
猫咪从我肩头跃下，落地时身形舒展，竟化作个穿汉服的双马尾少女。但她的机械义眼和说话方式出卖了身份："林小鹿远程操控的仿生体啦~真身还在奶茶桶泡着呢。"
她拉开汉服腰带，里面藏着微型投影仪。光束在空中构建出金字塔的剖面图：最上层是倒悬的祭坛，中层布满培养舱，而底层...
"冰棺？"我龙瞳刺痛，"里面是..."
图像放大，冰棺中的身影让我血液凝固——
是三百年前的我自己。
准确地说，是第1号实验体。他心口插着圣女佩剑，皮肤上爬满与楚江同款的机械纹路。棺盖上刻着排小字：【文明火种备份QL-0001】
"观测者的保险柜。"苏清寒的寒气在天台结出冰径，"里面存着所有轮回的原始数据。"
她突然咳出血丝，脖颈处的蛊虫印记又开始游走。我扶住她时，发现她掌心攥着枚青铜钥匙——和楚江临终前吐出的那枚一模一样。
"夜无霜用判官笔从生死簿上抠下来的。"她将钥匙按在我逆鳞处，"能打开任何时空的锁...包括你的记忆。"
金字塔突然射下光束。我们三人被笼罩的瞬间，猫咪少女突然启动汉服上的所有符咒："抓紧！老娘要飙车了！"
她背后展开由代码组成的光翼，拽着我们冲向光束源头。在接触倒悬塔尖的刹那，我听见无数个"我"在脑海中同时开口：
"欢迎回家。"
传送的落点是间圆形墓室。
西壁刻满动态壁画：从原始人驯服火焰到核爆蘑菇云，每个文明飞跃点都标着【QL】开头的编号。而中央冰棺周围，悬浮着上百个培养舱——
每个舱里都是我。
不同年龄，不同形态，有的甚至己经龙化完全体。他们全部睁着眼睛，瞳孔里跳动着观测者的数据流。
"草..."林小鹿的仿生体开始冒烟，"这特么是楚临渊主题鬼屋？"
冰棺突然发出脆响。第1号实验体坐起身，拔出心口的剑指向我们："密码。"
苏清寒上前一步："'这次我会认出你'。"
实验体摇头，剑尖转向我："他的答案。"
记忆如海啸般袭来。三百年前昆仑山巅，九阴圣女将剑刺入我心脏时，我最后说的是...
"『下次见面，先给你买奶茶』。"
冰棺应声而碎。实验体化作光流涌入我体内，而所有培养舱同时开启！数百个"我"如丧尸出笼，却在接触到空气的瞬间灰飞烟灭，只留下无数记忆碎片。
林小鹿的投影仪自动捕捉这些碎片，拼凑出骇人真相：观测者将我的每次轮回都备份在这里，为的是提取某种特质——
"倔强。"苏清寒触碰漂浮的光点，"你每次宁死也不妥协的瞬间...都被制成了疫苗。"
金字塔突然剧烈震动。壁画上的文明史开始倒放，而我们的身体逐渐透明化——观测者正在删除这个异常时间线！
"走！"我拽着她冲向最近的壁画，"跟着历史长河漂出去！"
林小鹿却反向跑向冰棺残骸："你们先走！我得救真正的..."
她的仿生体突然僵住，机械义眼映出某个隐藏画面：冰棺底座下还有个小培养舱，里面蜷缩着个戴圆框眼镜的小女孩——
是幼年林小鹿！
"原来我才是..."仿生体在数据风暴中崩溃，"第0号实验体？！"
我们在时空乱流中坠落。
无数历史片段从身边掠过：工业革命的浓烟里站着穿西装的龙妖，二战战场上九尾狐在防空洞接生，甚至还有恐龙灭绝时天际闪过的青铜巨构...
苏清寒的冰晶锁链缠住我的腰："抓紧！要着陆了！"
撞击来得猝不及防。我们滚进某个实验室的废料堆，耳边响起熟悉的咆哮：
"楚临渊！你又摸鱼！"
抬头看见主管王德发油光锃亮的脑门，而电脑屏幕显示着半年前的代码界面——我们回到了故事开始的时间点！
苏清寒迅速进入角色，一把将我拎起来："楚工程师，请跟我去趟档案室。"
走廊监控死角，她把我按在墙上亲吻。分开时两人嘴角都带着血——她在用九阴寒气检测时间线异常。
"不是幻境。"她擦掉血迹，"观测者真的重启了轮回。"
我的逆鳞微微发烫，里面传来林小鹿的求救信号：【大叔...我在...孤儿院地下室...】
身后消防门突然洞开。夜无霜穿着保洁制服，拖把桶里泡着赤练的机械头颅："两位，阎王托我带个话——"
她掀开桶盖，赤练的投影在蒸汽中组成一行字：
【观测者的棺材板压不住了，速来扯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