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顶流艺人的争夺战

第45章 顶流艺人的争夺战

洛杉矶飞往香港的航班落地时，天际刚泛起鱼肚白。

陆沉舟解开安全带的手顿了顿——腕间的百达翡丽显示凌晨西点十七分，和江遇白那块调快十分钟的表对不上，倒像某种隐喻。

"去星河总部。"他对前排的助理说了半句，又转头看江遇白。

对方正低头整理袖扣，铂金袖扣上的碎钻在舷窗微光里闪了闪："寰亚的车在停机坪等，二十分钟后到你会议室。"

二十分钟。

陆沉舟摸出薄荷糖含进嘴里，凉意顺着喉管往下钻。

飞机滑向廊桥时，他瞥见舷窗外停着辆黑色保姆车，车牌是沪A的，周董的人来得比他想象中更快。

会议室的百叶窗拉得严丝合缝，投影仪蓝光映着李思雨的资料——今年影视盛典双料视后，微博超话签到量日均五百万，商业价值评估报告上红笔圈着"27亿"。

陆沉舟的指尖敲了敲投影幕布："周氏上个月收购了华星娱乐，他们需要顶流艺人做财报亮点。"

"所以我们要抢在他们前头。"江遇白靠在旋转椅上，食指抵着下巴。

他西装第三颗纽扣没系，露出锁骨处一道淡白的旧疤——三年前为截胡海外发行权，在纽约被人用碎酒瓶划的。

门被推开时，两人同时抬头。

刘洋站在门口，深灰西装熨得没有半道褶皱，左手无名指戴着枚翡翠戒指——李思雨去年生日送他的，圈里都知道这经纪人把艺人当亲妹妹疼。

"李小姐的合约还有三个月到期。"刘洋落座时，公文包搁在会议桌正中央，"她要的不只是顶薪。"

"资源矩阵。"陆沉舟把平板电脑推过去，屏幕上是星河旗下六大影视基地的排期表，"明年Q1的两部S+剧，女一号位置留着。"

"艺人证券化的优先份额。"江遇白接着补了句，"寰亚新推的收益权产品，她能拿到年化12%的保底，比市面上高三个点。"

刘洋的手指在平板电脑上划过，停在"风险对冲"那栏。

他抬头时，镜片后的目光像手术刀："周氏如果针对她？"

"我让人在瑞士信贷存了两亿保证金。"陆沉舟从内袋摸出张银行保函，推到刘洋面前，"她的工作室账户要是出现异常波动，西十八小时内到账。"

会议室里安静得能听见中央空调的嗡鸣。

刘洋盯着保函上的银行签章看了足足三分钟，忽然笑了："李小姐昨天在剧组说，想拍部关于练习生的纪录片。"他指尖点了点投影幕布上李思雨的照片，"她问我，现在的娱乐圈，还容得下说真话的人吗？"

陆沉舟的喉结动了动。

他想起藏在洛杉矶酒店保险箱里的微型摄像机，里面录着周氏高管逼死练习生的监控画面。

江遇白的指节在桌下轻轻碰了碰他，声音却稳得像钟摆："星河的纪录片团队能调给她，后期审查我们来谈。"

刘洋合上公文包起身时，金属搭扣发出清脆的"咔嗒"声："我去剧组找她。"他走到门口又停住，"但她可能不会立刻答应——昨天有个陌生号码打给她，挂了三次才消停。"

陆沉舟的手机在此时震动。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朝江遇白做了个"稍等"的手势，按下接听键时放软了声音："思雨，我是陆沉舟。"

电话那头的呼吸声很轻，带着点潮湿的尾音，像是刚从片场的雨戏里出来。"陆总。"李思雨的声音比镜头里低些，带着点没睡醒的哑，"刘哥说你们想聊新合约？"

"不只是合约。"陆沉舟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我们想给你个安全区。

周氏最近在收华星的尾巴，他们需要顶流当盾牌，而你...太亮了，亮到会被当成靶子。"

电话里沉默了片刻，能听见远处有人喊"李老师，导演说再补两个镜头"。

李思雨的声音突然近了些，像是用手捂住了话筒："陆总，你说的安全区，能保得住我想保护的人吗？"

陆沉舟的拇指着桌沿的木纹——那是他三年前拍桌时崩裂的，至今没修。"能。"他说得很慢，每个字都像钉子敲进墙里，"只要你信我。"

"我需要时间考虑。"李思雨的声音又远了，带着点慌乱的歉意，"今天拍完夜戏给你答复，可以吗？"

挂断电话时，江遇白正举着手机冲他挑眉。

屏幕上是韩冰的微信对话框，最新一条消息是"今晚八点，我约她在片场附近的咖啡馆"。

韩冰是李思雨的高中同桌，当年艺考培训睡上下铺的交情，江遇白让人查过，上个月李思雨发烧，就是韩冰在医院守了整夜。

"陈志远动了。"江遇白的手机突然弹出条新闻推送，是娱乐头条的快讯："神秘资本大佬现身沪上云顶阁，疑似接触顶流艺人。"配图模糊，但能认出那辆迈巴赫是陈志远的座驾。

陆沉舟的助理敲门进来，手里攥着张便签："云顶阁的经理说，陈总订了顶楼包厢，邀请了李思雨和她母亲林女士，说是叙旧。"

"叙旧？"江遇白冷笑一声，指尖敲了敲新闻里陈志远的照片——那男人脖子上的翡翠项链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和刘洋无名指上的戒指是同批料子。

三年前陈志远抢华影一姐时，也是先约了人家母亲喝早茶，聊起当年在纺织厂当女工的苦日子。

此时，云顶阁的电梯正缓缓上升。

李思雨盯着电梯镜面里的自己，白色连衣裙胸口别着枚银色胸针——那是母亲当年当纺织工时攒了半年工资买的，说"女孩子要体面"。

林晓月站在她身侧，黑色真丝衬衫的袖口磨得起了球，却被她仔细熨烫过，没有半道褶皱。

"思雨啊。"林晓月突然轻声说，手指抚过电梯内壁的鎏金纹路，"妈当年在纺织厂，车间主任要给我调岗，也是请我去这种地方吃饭。"她转头时，眼角的皱纹里浮着点笑意，"后来我才知道，他是想让我替他老婆顶旷工的名额。"

电梯"叮"的一声开了。

陈志远站在包厢门口，藏青唐装衬得他脸色发红，手里捧着个檀木盒子："林姨，您看我这记性，听说您爱喝明前龙井，特意让人从杭州带了两斤。"他转身时，唐装下摆扫过李思雨的手背，带着股过于浓烈的沉香。

李思雨后退半步，后腰抵上了冰凉的墙壁。

她看见包厢里的圆桌铺着金丝绒桌布，十二道菜的银盖还没揭开，却己经飘来佛跳墙的腥腻味。

母亲的手指轻轻勾住她的小拇指，像小时候带她过十字路口那样。

"陈总太客气了。"林晓月接过茶盒，指甲盖轻轻叩了叩盒盖，"我们家思雨嘴刁，只喝自己带的茶。"她从手包里摸出个玻璃罐，里面装着晒得半干的野菊花，"这是老家后山采的，败火。"

陈志远的笑僵在脸上，很快又堆起来："林姨随性，思雨坐。"他拉开主位的椅子，金丝绒在手下发出刺啦的声响，"听说你想拍纪录片？

我旗下有个影视公司，后期团队都是好莱坞回来的——"

"陈总。"李思雨打断他，手指绞着裙摆，那里己经被攥出了皱，"我今天来，是想替刘哥问句话。"她望着陈志远腕间的百达翡丽，和江遇白那块很像，"您上周让人给我打了三个未接来电，是有什么事吗？"

包厢里的水晶灯突然闪了闪。

陈志远的手在桌下动了动，茶盏和瓷碟相碰，发出细碎的响声。

林晓月的目光扫过他藏在桌布下的右手——那只手正捏着部手机，屏幕亮着，显示着"正在录音"。

此时，三百公里外的星河会议室里，陆沉舟的手机收到条微信。

是云顶阁的服务员偷拍的——包厢监控画面里，陈志远的手机屏幕亮着红光。

他把手机推给江遇白，对方的瞳孔缩了缩，指节抵着下巴敲了两下。

"让韩冰提前去片场。"江遇白摸出钢笔在便签上写了串数字，"告诉她，李思雨的保温杯里放颗薄荷糖。"

陆沉舟看着那串数字——是云顶阁的包厢号。

他摸出颗薄荷糖放进嘴里，凉意漫开时，窗外的阳光正好穿透百叶窗，在会议桌上投下道金线，像把出鞘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