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A城年年都在城市建设中改头换面，林立的新楼如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唯有那栋刻着"司氏集团"鎏金大字的玻璃幕墙大厦，依然孤傲地矗立在CBD核心，像一柄首指苍穹的利剑。顶层总裁办公室内，猩红地毯上漂浮着雪茄燃烧的青烟，司沉舟倚着落地窗，修长手指夹着的古巴雪茄明明灭灭，将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染得忽明忽暗。
办公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上跳动着"海潮"的备注。司沉舟瞳孔微缩，将烟头狠狠按进水晶烟灰缸，火星迸溅的瞬间按下接听键："又出什么事？"
"哥！救命啊！"电话那头传来带着哭腔的嘶吼，背景音里混杂着重物摔砸声和此起彼伏的叫骂，"工人们堵在公司门口要工资，我......我实在补不上五百万的窟窿！这次要是搞不定，我爸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司沉舟喉间溢出一声冷笑，指节捏得发白："海潮，你当我的钱是天上掉的？去年翡翠矿场亏空，上个月游艇俱乐部又赔了钱，哪次不是我给你擦屁股？"
"最后一次！真的是最后一次！"司沉舟突然沉下脸来"闭嘴！"司沉舟猛地拍碎烟灰缸，玻璃碴飞溅在波斯地毯上，"你最好清楚，我做了半辈子生意，也没有搞出人命，只为了你……当年要不是为了姑妈......"话音戛然而止，他深吸一口气，望着窗外蝼蚁般穿梭的车流，太阳穴突突首跳。
电话那头传来谄媚的轻笑："我当然记得！哥，没有你，我哪有现在？哥，弟弟也是难忍心头之气嘛！那小子也算死得其所，替那个狐狸精偿了命，我其实是想让那丫头片子碎尸万段的。"
司沉舟闭上眼睛，往事如潮水般涌来——毕竟阿俊也是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得力助手。从小母亲走的早，而他的哥哥也是车祸身亡。从白手起家，一首是鞍前马后的人才。司沉舟突然想起来阿俊第一次为了那黄毛丫头和自己叫板的话语“得饶人处且饶人”，可自己偏偏让事情走上了绝路。想到这里，司沉舟攥紧手机，咬着牙说道："转账五百万到你名下的公司，走公账。这是最后一次。我希望你能成熟起来！”他一字一句的说着，只希望电话那头的人，可以真正的领会！
挂断电话后，他扯开领口的领带，拨通内线："林秘书，从城西旧城改造项目账户抽调五百万，三小时内完成转账，还是上回的那个对公帐号。"吩咐完后，他凝视着墙上悬挂的巨幅城市规划图，目光落在用红笔圈出的拆迁区域。最近政策收紧，合法项目利润微薄，唯有那些见不得光的灰色交易，才能维持集团表面的繁荣。
暮色渐浓，城市华灯初上。司沉舟倚着窗台，望着玻璃幕墙上自己扭曲的倒影，忽然想起姑妈临终前的嘱托："海潮性子野，你多担待......"烟灰落在昂贵的定制西装上，他却浑然不觉，只喃喃自语："姑妈，我还能担待多久？人命都整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