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的小宝感谢能接受我的慢节奏,第一次写小说经验太少啦,后面的节奏我在准备慢慢加快啦,裴诀后面的现身还需要一些时间,不过也很快啦,爱你们。】
沈归抚踩在血符灰上走出内宅,风从破瓦里灌进来,带着冰冷的血腥味。
她手腕的血契符纹微微亮起,像是在吞噬刚才滴下去的血。
燕宁走在前面,没回头。
“赫连昭说了,今晚先分人。明天就要动。”
沈归抚擦了擦手上的血,指尖因为裂口冒出血珠,她却没收手。
“好。”
燕宁声音淡淡的,像是从喉咙里压出来的冰碴。
“你杀了吴家的人,南境的货道就要乱。他看中的是这个缝隙。”
沈归抚慢慢笑了,嗓音哑得像破裂的金属。
“我给他混乱,他给我人手。公平。”
燕宁脚步没停,却终于开口:“你自己也是商品。别太把自己当主子。”
沈归抚没回答,只是嘴角血痂崩开,咧出一个讥讽的弧度。
符纸灯在夜风里飘得啪啪响,像是有人在鼓掌。
走到白狗堂后院时,早有几个人在等。
全是杀手出身,衣服上都溅着干掉的血。
他们目光落到沈归抚手上的血契符纹,全都沉默了半秒。
一个高个儿挑了挑眉,冷声开口:“就是她?仙洲要献祭的那个?”
沈归抚没理他,把符袋扔到地上,灵石滚出来,砸得地面响。
“十个人,谁想拿钱的站出来。”
屋子里顿了一下。
有人下意识往后缩,但还是有几个人目光一亮,慢慢走前一步。
高个儿冷笑:“收我们?她能撑几天?血契都快裂了。”
沈归抚慢慢抬眼,目光落到他脖子上。
那一瞬空气好像凝固了。
符纹亮起血光,像是有蛇影盘在皮下蠕动。
沈归抚声音很轻,却能冻进骨头里。
“你敢试试?”
那高个儿嘴角抽了抽,眼珠转了转,没敢再说话。
裴诀在血里嗤笑一声,声音里带着一种慢慢的拉扯感。
“咬啊,沈归抚。别光吓人,杀一个给他们看看。”
沈归抚没动,可那血符微微颤了下,像是被她死死压住。
她眼神冷得像是刀刃蹭过骨头。
“钱给你们,命给我。”
“要走就滚。要钱就听话。”
有人喉结滚了下,还是跪下来磕了个头。
“认了。”
裴诀在血里轻声道:“看吧,他们只信血和钱。”
沈归抚眯起眼,符纹在血里收了收,像是蛰伏。
“我也是。”
燕宁站在一旁,目光像把冷刀子。
“够了。分人。”
有人在后面吆喝,数出十个人,绑着血契符符纸递过来。
沈归抚接过,指尖上血未干,符纸上血纹立刻亮起,灵力像是要咬破。
她没退,手指一点点按下去,血和符泥搅在一起,发出嘶啦声。
那十个人全都打了个冷颤,符纸在他们手里也亮了一瞬。
血契,签成了。
燕宁目光落在沈归抚手腕那道血亮的符纹上,眯了眯眼。
“你真不怕死。”
沈归抚没表情。
“死不值钱。”
她抬起头,声音沉冷而慢。
“活着才有用。”
院子里一片死寂。
血符签成的瞬间,那十个人手里的符纸全都亮了。血契符纹像蛇一样缠进皮肉,烧得他们手腕焦红发烫。
有人低声痛哼,跪在地上不敢动。
沈归抚没给他们任何反应。
她抬起手,指尖血还在流,符纸上那团血泥混着灵力,散出恶臭。
她盯着手里那张符,轻轻笑了。
声音又哑又冷,像是从血里滚出来的。
“看见了吗?”
那十个人脸色发白,却没人敢出声。
沈归抚指尖轻轻划过符纸,血光跟着闪了闪。
“这玩意儿认血。”
“我给你们灵石,你们给我命。”
“谁敢跑,谁敢背叛——”
她指腹在血痂上碾了碾,血符猛地亮起血红的光,把他们的脸都映得煞白。
“我就把你们的血煮开,让你们自己看着心肝炸成灰。”
空气里血腥味重得要凝出渣来。
有个人忍不住颤了下,声音发抖。
“是……是!”
沈归抚慢慢勾了下嘴角。
笑意像是扯开了血痂,流出新的血线。
“很好。”
“想活的,跟我杀。杀得够多,我让你们分灵石,买药,养命。”
院子里一片寂静。
那十个人没有一个动的。
燕宁靠在廊下,目光像是刀子一样审视她。
“狠。”
沈归抚扭过头,眼神落在燕宁脸上。
“我也怕死。”
她指了指自己手腕上的血契符纹,符光还在暗红地闪,像是脉搏一样蠕动。
“怕死的人才会杀。杀得比别人快,才活得比别人久。”
燕宁盯了她一会儿,终于轻声嗤了声。
“白狗堂喜欢你这种。”
沈归抚没回答,只是慢慢收好那张还沾着血泥的符纸。
裴诀在血里笑了。
那声音在血管里回荡,慢慢的,像是舔着伤口。
“真可爱啊,沈归抚。”
“你看你,把自己讲得这么正当,结果是吓得他们尿都快流出来。”
沈归抚垂下眼,指尖把血符收进袋子里。
“我不需要他们喜欢我。”
“只要他们怕我。”
裴诀没说话,但血契在皮下轻轻收缩了一下,像是回应。
院子另一头,有个黑衣人小心翼翼地走出来,抱着一罐药。
“这是赫连昭答应的。”
沈归抚走过去,药罐上贴着封符,灵力很低,但稳。
她拆开,看了眼里头的血泥药,没说废话,首接抹上自己手腕裂开的伤口。
血契符纹碰到药粉时猛地亮了,像是活物在啃她的骨头。
疼得她眼前发黑,可她连呼吸都没乱。
那十个人看得脸色发青,没有一个敢吭声。
燕宁终于开口,声音不咸不淡。
“你真能用人。”
沈归抚慢慢把药封好,手上的血被符泥糊住,止住了。
她抬头看着燕宁,眼神冷得像是没血色。
“我也能杀人。”
燕宁挑了挑眉,没有笑,但目光里第一次没有了轻蔑。
“明天出城,赫连昭会给你路子。有人会盯着你,看你能不能把账做成。”
沈归抚嗓子发干,却声音稳。
“盯着就盯着。”
“我不跑,也不跪。”
燕宁看了她一会儿,目光在她手腕上那道狰狞的血契符纹上停了停。
“活着回来再说。”
沈归抚嘴角扯了下。
“看我杀够不够。”
燕宁转身就走,符纸灯在风里啪啪作响,把她的身影拉得又细又长。
沈归抚看着那符纸光熄灭,才慢慢把符袋收回袖子里。
院子里那些杀手还在看她。
她慢慢转身,目光冰冷地扫过一圈。
“今晚休息。”
“明天出城。”
“谁要跑,”她抬起手,血契符纹在黑暗里亮起血红的光,“我会杀了他全家。”
院子里没人敢出声,连呼吸都压着。
裴诀在血里笑了。
声音低沉,带着那种让人背脊发冷的愉悦。
“这才像我的血契。”
沈归抚没搭理,慢慢转身走进那间黑得像兽穴的小屋。
门板在她身后缓缓合上,把所有光和声音隔绝在外。
她靠着门,缓慢地吐出一口气。
血腥味、符泥味、灵力味道混在一起,熏得喉咙发涩。
裴诀的声音最后落下来,像是靠在她耳骨里说的。
“沈归抚。”
“明天杀得再狠一点。”
“让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