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纱帘洒进卧室,在交叠的被褥上镀了层温柔的金边。顾沉舟率先醒来,怀中的林晚笙像只慵懒的猫咪,发丝凌乱地散在枕头上,脸颊被压出浅浅的红痕,睫毛随着呼吸轻轻颤动。他屏住呼吸,生怕惊扰了这份宁静,目光一寸寸描摹着她熟悉又陌生的眉眼。
结婚后的三年,她总是冷着脸背对他入睡,晨起时也是匆匆离去,两人之间横亘着无形的鸿沟。可此刻窝在他怀里的女孩,嘴角带着无意识的浅笑,时不时还嘟囔两句含糊不清的梦话,像极了记忆里那个会在他耳边叽叽喳喳的小太阳。顾沉舟喉结滚动,心底泛起酸涩与欣喜交织的涟漪,他伸手轻轻拨开她覆在脸上的发丝,低哑地呢喃:"晚晚,你到底怎么了......"
林晚笙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顾沉舟放大的俊脸,晨光为他的轮廓镀上柔光,高挺的鼻梁、微抿的薄唇,还有若隐若现藏在睡衣下的腹肌线条。她的目光不受控地往下滑,突然想起昨夜窝在他怀里看恐怖片时,指尖触碰到的紧实触感,脸颊瞬间烧了起来。
"不行不行!我是正经人!"她在心里疯狂给自己洗脑,努力将视线挪开。可顾沉舟早己敏锐捕捉到她发烫的耳尖和游移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故意伸展手臂,胸膛的肌肉随着动作起伏:"怎么,晚晚想摸腹肌了?"
"怎么可能!"林晚笙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撑起身子,"我是正经人,才不做这种事!"话虽这么说,她的手却鬼使神差地朝他腹部探去,首到指尖即将触碰到衣料,才惊觉自己的"背叛",慌乱地想要收回。
顾沉舟眼疾手快,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人重新拽回怀中。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噢?那老婆这是干什么?"林晚笙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往脸上涌,语无伦次地辩解:"啊啊啊没有没有!我、我只是手滑!"她猛地转身,把发烫的脸埋进枕头,活像只鸵鸟。
就在这时,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林晚笙如蒙大赦,飞快地抓起手机,看到备注"小仙女"的来电,立刻按下接听键。顾沉舟望着她泛红的耳尖,嘴角笑意愈发明显,起身时顺手捏了捏她的后颈:"我去做早餐。"
电话那头传来闺蜜夸张的哀嚎:"我的小晚晚!我失恋了呜呜呜!今天晚上陪我去喝一杯!"林晚笙松了口气,一边用脚尖踢开滑落的被子,一边安抚道:"好啦好啦,晚上发我定位,我一定把你从情伤里捞出来!"挂断电话后,她望着紧闭的卧室门,想起顾沉舟方才眼底的温柔,又忍不住用被子蒙住脸,在床上滚成一团:"啊啊啊他怎么突然这么会撩!"
林晚笙对着镜子把碎发别到耳后,特意戴上昨天新买的小熊耳钉,裙摆扫过楼梯扶手时带起一串轻快的风铃声。刚到一楼,就看见张姨拿着鸡毛掸子擦拭雕花栏杆,晨光透过彩色玻璃窗洒在她身上,映得围裙上的卡通图案都鲜活起来。
“夫人起啦!”张姨笑眯眯地放下掸子,眼角的皱纹里都藏着笑意,“顾总今天不知怎么了,大清早就把厨房占得严严实实,非要亲自给夫人做早餐呢!”
这话让林晚笙心里泛起一圈圈温柔的涟漪。她想起昨夜顾沉舟被恐怖片吓得皱眉,却仍紧紧搂着她的模样,脸颊不由得发烫:“张姨,你说顾总现在都喜欢做什么呀?”
张姨手中的动作陡然一顿,握着掸子的手微微收紧。结婚三年,这位夫人向来对顾沉舟冷若冰霜,连餐桌上的对视都嫌多余,此刻却像个初坠爱河的小姑娘般打听丈夫喜好。她狐疑地打量着林晚笙泛红的脸颊和亮晶晶的眼睛,试探着开口:“顾总啊……最喜欢的,怕是和夫人呆在一起。”
“张姨!”林晚笙跺了跺脚,马尾辫上的小熊发卡跟着晃个不停。她弯腰从果盘里抓了颗草莓塞进嘴里,酸甜的汁水在舌尖爆开,却不及心底蔓延的甜意。
话音未落,厨房门“咔嗒”一声打开。顾沉舟系着她昨天做饭时同款的粉色围裙,端着热气腾腾的骨汤面走出来,围裙上的小熊图案正冲她咧嘴笑。他耳尖还沾着面粉,却浑然不觉,目光只锁在林晚笙身上:“晚晚快来吃早饭,我特意熬了三小时的汤底。”
林晚笙凑过去,看着碗里卧着的溏心蛋,还有摆成爱心形状的青菜,眼睛亮得像缀满星星:“哇!舟舟你也太厉害了吧!这面比米其林大厨做的还好看!”她舀起一勺汤吹了吹,故意夸张地眯起眼睛,“嗯——这是什么神仙美味!我宣布顾沉舟是全世界最会做饭的老公!”
张姨捂着嘴悄悄退到角落,看着自家总裁耳尖越来越红,嘴角却怎么也压不下去的模样,偷偷笑出了声。顾沉舟伸手擦掉她嘴角的汤汁,指腹擦过她柔软的唇瓣时,喉咙不自觉地滚动:“好了好了,再夸下去上班要迟到了。你在家乖乖的,等我回来。”
目送他转身的背影,林晚笙突然想起自己被穿越女夺走的三年时光。曾经她也是时尚圈小有名气的设计师,如今却困在这座华丽的牢笼里。她攥紧拳头,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不行,我得重新工作,总不能一首当金丝雀。”这个念头刚落下,就听见玄关处传来脚步声。
顾沉舟的助理抱着文件匆匆赶来,却在看到林晚笙踮脚亲吻顾沉舟脸颊的瞬间,惊得差点把文件夹甩出去。要知道上个月这位夫人还当着全公司的面,把顾总送的玫瑰花扔进了垃圾桶!此刻却见自家老板笑得眉眼弯弯,连眼角的细纹里都淌着蜜,临走前还不忘捏了捏林晚笙的脸颊:“晚上等我回来。”
等车门关上,助理仍呆立在原地,看着林晚笙哼着歌往楼上跑的背影,喃喃自语:“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总裁夫人这是开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