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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砚铮的咖啡杯刚碰到桌沿，苏砚的手机就响个不停。
“程总你看！”她把屏幕怼到他鼻尖，“蓝鳍资本要全资收购云深智能——这家公司去年刚获得国家AI算法创新奖。”
程砚铮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瞳孔缩了缩。
前世的记忆像根钢针突然扎进苏砚的太阳穴——三个月后，这家初创公司的核心算法会出现在某欧洲军工企业的无人机识别系统里，云深团队状告侵权，反而被倒打一耙说是“技术泄露”，国内AI领域整整倒退两年。
“我打给林疏桐。”她摸出另一部手机，按键快得像在敲摩斯密码。
二十分钟后，林疏桐的语音弹了过来，背景音是摄像机快门声：“姐，蓝鳍的母公司在开曼群岛套了七层壳，但有一笔三千万的注资来自——”她故意拖长音，“去年给美国雷神造过智能瞄准系统的那家。”
苏砚把手机往程砚铮面前一推。
他低头听完，指节在桌面上敲出急促的鼓点：“现在申请算法优先权声明来得及吗？”
“来得及。”她抽出一张便签，唰唰写了一串数字，“云深的核心代码里有三个隐藏校验位，我前世——咳，我知道他们下周三才会提交最终版。我们今晚就去。”
程砚铮的西装扣得严严实实，转身时却带翻了苏砚的豆浆杯。
“擦干净。”他耳尖泛红，把纸巾盒推过去，自己己经抓起车钥匙。
紧急会议设在晚上八点，大会议室的顶灯刺得人睁不开眼。
周鸿业的老花镜反着光，手里的保温杯“当”地磕在桌上：“小程啊，步子太大容易扯着蛋！云深才成立三年，他们的算法连实验室测试都没过——”
“但他们的测试数据，明天会出现在欧洲某军工企业的内部论坛里。”苏砚把林疏桐发来的截图投影到墙上。
周鸿业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
“程氏要做的，是让这份数据先出现在国家知识产权局的备案系统里。”程砚铮翻开文件夹，里面是连夜拟好的专利申请书，“苏砚的判断，比我们所有人加起来都准。”
会议室炸锅了。
老董事们的茶杯盖叮当响成一片，有人拍桌子喊“越权”，有人扯着领带说“胡闹”。
苏砚翘着二郎腿，用鞋尖轻轻踢了踢程砚铮的小腿——三短三长三短，摩斯密码里的“稳住”。
他的喉结动了动，指节抵住桌面：“散会前，我有个提议。”所有人安静下来，“从今天起，苏砚作为程氏战略顾问，首接参与所有核心项目决策。”
周鸿业“腾”地站起来，保温杯盖“啪”地掉在地上。
苏砚弯腰捡盖子时，瞥见他裤脚沾着星点泥土——和今早新闻里晟远能源实验室外的红土一模一样。
散会后，苏砚溜进七楼档案室。
指纹锁对她来说和玩具没区别，监控摄像头的死角她闭着眼都能数出来。
她翻出十年前的“星芒芯片”项目档案，泛黄的纸页上，“陈默”“陆晓薇”“张立群”几个名字被红笔划了圈——这些人后来都被国外企业用三倍年薪挖走。
“找什么呢？”
苏砚手一抖，文件撒了满地。
抬头看见程砚铮抱着个牛皮纸袋站在门口，西装袖子卷到小臂，露出那截银色袖扣。
“帮你整理老员工联系方式。”她蹲下身捡文件，发夹上的芯片蹭过他的手背，“毕竟——”她歪头笑，“我答应过要帮你完成程叔叔的遗愿。”
程砚铮蹲下来和她一起捡，指尖碰到她手腕上的红绳——那是前世执行任务时，老领导塞给她的平安符。
“明天早上九点，知识产权局见。”他把整理好的文件递给她，牛皮纸袋里露出半张照片，是二十年前程父和“星芒团队”的合影。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苏砚打开短信，是程砚铮发来的：“刚才在会上，你踢我那下——”
她迅速回：“摩斯密码，意思是‘你超帅’。”
他的回复秒到：“下次首接说。”
凌晨两点，苏砚站在茶水间接水。
玻璃窗外，周鸿业的秘书正蹲在花坛边打电话，声音飘进来：“周老说再等等，程氏的钱还没全投进去……”
她捧着马克杯笑了。明天，该去茶水间“偶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