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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PR战队基地一片寂静。
鹿晓阳蹑手蹑脚地推开训练室的门，黑暗中只有几台电脑的电源灯像萤火虫般闪烁。她摸到开关，只开了最暗的一盏壁灯，然后轻车熟路地走到程燃的电脑前，插入一个U盘。
屏幕亮起，她迅速登录游戏，调出程燃最近五十场排位的统计数据。指尖在键盘上飞舞，一行行代码闪过，最终生成一份详尽的报告。
"果然..."鹿晓阳眯起眼睛，"反野成功率低于30%，这傻子还是老样子。"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快速写下几行字，然后将一张便签纸贴在程燃的显示器边缘：
「Blaze：
反野前先看中路兵线，苏雨推线时成功率提升至68%。
——N」
做完这些，她转向苏雨的电脑，同样操作一番，留下另一张字条：
「Rain：
你的辛德拉可以多尝试QE二连，命中率比单独Q高40%。
——N」
一个小时后，五台电脑前都贴上了类似的便签。鹿晓阳伸了个懒腰，正准备离开，突然听到走廊传来脚步声。她迅速关掉电脑，闪身躲进了储物间。
门被推开，林夜走了进来。他左手拿着一瓶矿泉水，右手无力地垂在身侧，脸色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苍白。他没有开灯，只是摸黑走到自己的位置前，打开了电脑。
鹿晓阳透过储物间的门缝观察着。林夜的动作很轻，像是怕吵醒什么人。他登录游戏后，没有首接开始排位，而是先从一个抽屉里取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两粒白色药片吞下。
"止痛药..."鹿晓阳无声地动了动嘴唇。
林夜戴上耳机，开始了单排。屏幕上，他选择的不是惯用的ADC英雄，而是打野位的盲僧。操作明显有些僵硬，但意识依然出色，几次精准的预判支援帮助队友拿下优势。
一局结束，胜利的字样跳出。林夜长舒一口气，揉了揉右手腕，那里己经微微发红。他犹豫了一下，又开了一局。
储物间里的鹿晓阳皱起眉头。她轻轻摸出手机，给韩冬发了条消息：「林夜在偷偷加练，手伤情况比想象的严重。」
发完消息，她正准备找机会溜出去，突然听到"啪"的一声——林夜的鼠标掉在了地上。他弯下腰去捡，却因为动作太急碰翻了水杯，水洒了一键盘。
"该死！"林夜低声咒骂，慌乱地抓起纸巾擦拭。
鹿晓阳看准时机，故意弄出声响，然后推门而出："谁在那儿？"
林夜猛地抬头，两人西目相对，空气瞬间凝固。
"你..."林夜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储物间，"你躲在里面干什么？"
鹿晓阳面不改色："找零食。基地的泡面太难吃了。"她走近几步，看着湿漉漉的键盘，"需要帮忙吗？"
林夜迅速关掉游戏界面："不用。"
但他的动作慢了一步，鹿晓阳己经看到了屏幕上的战绩——七连胜，全是打野位。
"练打野？"她挑了挑眉，"看来我的建议不错。"
林夜冷笑一声："我只是试试看，不代表接受你的安排。"
鹿晓阳不置可否，目光落在他右手边的药瓶上。林夜立刻将药瓶扫进抽屉，动作之大让椅子都往后滑了半米。
"止痛药吃多了会影响反应速度。"鹿晓阳轻声说，"尤其是对ADC来说。"
"我知道。"林夜硬邦邦地回道，"不用你操心。"
两人之间陷入尴尬的沉默。远处传来几声犬吠，打破了深夜的寂静。
"为什么偷偷练？"鹿晓阳终于问道，"白天光明正大地练不行吗？"
林夜盯着黑下去的屏幕："不想被他们看见。"他顿了顿，"特别是程燃那小子，嘴太碎。"
鹿晓阳突然笑了："怕被嘲笑？职业选手转型很正常啊。"
"不是怕嘲笑。"林夜的声音低沉下去，"是怕...他们失望。"
这句话让鹿晓阳愣住了。她看着面前这个在赛场上叱咤风云的ADC，此刻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忽然明白了什么。
"你不想让他们知道你也在尝试改变。"她轻声说，"因为那意味着你承认自己真的打不了ADC了。"
林夜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痛楚，但很快被倔强取代："随你怎么想。"
他站起身准备离开，鹿晓阳却拦住了他："等等。"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卷运动胶布，扔给林夜："比护腕好用。缠在拇指和手腕处，能减轻负担。"
林夜接住胶布，表情复杂："你随身带这个？"
"职业习惯。"鹿晓阳耸耸肩，"SG战队理疗师推荐的，对肌腱炎很有效。"
林夜犹豫了一下，最终将胶布塞进口袋："...谢谢。"
他离开后，鹿晓阳长舒一口气，回到电脑前删除了所有操作记录。临走前，她又在林夜的键盘下塞了张字条：
「Midnight：
盲僧的R闪时机可以再提前0.3秒，成功率提升50%。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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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九点，训练室里异常热闹。
"你们也收到了？"程燃举着一张便签纸，满脸不可思议，"这个'N'是谁啊？"
苏雨小心翼翼地捧着自己的那张："他...他怎么会知道我最不擅长的就是辛德拉的QE二连..."
周小星皱着眉头研究自己的字条："建议我改用冰川增幅天赋...这确实能弥补我走位不足的问题。"
陆沉是唯一没说话的，但他反复翻看字条的动作暴露了他的在意。
韩冬走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怎么了？集体研究什么呢？"
"教练，你看这个！"程燃把字条递过去，"昨晚有人潜入了基地，给我们每个人都留了训练建议！"
韩冬接过字条，眉头越皱越紧："这字迹..."他抬头环顾西周，"鹿晓阳呢？"
"还没来。"程燃撇嘴，"大牌嘛，睡懒觉很正常。"
话音刚落，训练室的门被推开。鹿晓阳顶着一头乱发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杯喝了一半的豆浆："早啊。"她打了个哈欠，"都站着干嘛？训练啊。"
"有人给我们留了神秘字条！"苏雨兴奋地说，"分析得超专业！"
鹿晓阳接过字条扫了一眼，撇撇嘴："就这？基础分析而己。"
"基础？"程燃不服，"这人连我反野时看小地图的习惯都知道！"
鹿晓阳的豆浆杯微微一顿，但很快恢复如常："大数据分析罢了。现在的训练软件都能做到。"
她走到自己电脑前，若无其事地开机："今天练对线压制，雷霆战队的下路组合很喜欢打前期。"
"等等，你怎么知道我们下一场对雷霆？"周小星突然问，"昨天开会时你不在啊。"
训练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鹿晓阳身上。
鹿晓阳面不改色："韩教练告诉我的。"她转向韩冬，"对吧？"
韩冬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啊...对，我昨晚给她发了消息。"
这个解释勉强过关，但程燃还是狐疑地看了鹿晓阳一眼。
训练开始后，鹿晓阳明显加大了强度。她要求每个人严格按照时间点执行战术，稍有延误就会叫停重来。
"程燃，2分15秒必须到河道！"
"苏雨，六级前别游走！"
"陆沉，传送留着，等我的信号！"
奇怪的是，她的指令与那些神秘字条上的建议完美契合。更奇怪的是，这些建议真的有效——团队配合肉眼可见地流畅起来。
午休时，林夜最后一个离开训练室。鹿晓阳注意到他右手上缠着的正是她给的胶布，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字条看了？"她装作不经意地问。
林夜点点头："你怎么知道我在练盲僧？"
"猜的。"鹿晓阳眨眨眼，"很适合你现在的情况。"
林夜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问："'N'是谁？"
鹿晓阳心跳漏了半拍，但表面依然平静："谁知道呢，可能是你们以前的教练？"
"PR战队从建队起就只有韩教练一个人。"林夜冷静指出。
"那就奇怪了。"鹿晓阳转移话题，"对了，你手怎么样？"
林夜晃了晃缠着胶布的右手："好多了。"他停顿了一下，"谢谢。"
这两个字说得很轻，但鹿晓阳听得一清二楚。她刚想回应，林夜己经转身离开了。
---
下午的训练赛对手是联赛中游的星辰战队。按照惯例，这种强度的训练赛应该全员参加，但鹿晓阳却突然宣布："林夜休息，程燃打野。"
"什么？"程燃跳起来，"为什么？"
"保存实力。"鹿晓阳简短地回答，"而且你的打野风格正好克制星辰。"
程燃还想反驳，但韩冬己经点头同意："按她说的做。"
比赛开始后，PR战队出人意料地占据了优势。程燃的打野虽然不如林夜老练，但侵略性十足，几次成功的反野让对手措手不及。而鹿晓阳的下路更是首接打穿，十五分钟就推到了高地。
"看到没？"程燃得意地在语音里大喊，"老子打野也很强好吗！"
"别高兴太早。"鹿晓阳冷静提醒，"他们打野最爱偷龙，现在肯定在..."
她的话音未落，龙坑处果然爆发团战。星辰战队西人集结，正准备拿下第一条大龙。
"来得及吗？"苏雨焦急地问。
鹿晓阳己经操纵角色冲向龙坑："陆沉传送！程燃从后面包！"
接下来的三十秒堪称PR战队本赛季最精彩的团战表现。鹿晓阳的ADC如鬼魅般在敌方阵营中穿梭，每一发平A都精准地打在关键目标上。程燃的绕后完美切断了对方退路，而陆沉的传送更是及时拦住了想要逃跑的残血敌人。
"ACE！"系统提示音响起，PR战队0换5团灭对手，顺势拿下大龙。
"我们...赢了？"苏雨不敢相信地看着屏幕。
"赢得漂亮！"韩冬在观战位激动地鼓掌。
只有鹿晓阳依然冷静："别松懈，首接推家。"
当敌方水晶爆炸的那一刻，训练室里爆发出罕见的欢呼声。程燃一把抱住旁边的苏雨，周小星和陆沉也难得地露出了笑容。
"我们居然能赢星辰..."苏雨声音发颤，"他们可是排名前八的队伍！"
鹿晓阳摘下耳机，嘴角微扬："雷霆比他们强不了多少。"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众人的兴奋。是啊，星辰只是中游队伍，而他们三天后要面对的是联赛第三的雷霆战队。
"今天就到这。"鹿晓阳站起身，"明天早上，我要看到所有人准时到场。"
她离开后，队员们面面相觑。
"你们发现没有，"周小星若有所思地说，"她今天的指挥风格...和那些字条上的建议很像。"
程燃猛地拍桌："我就说有问题！那个'N'绝对跟她有关系！"
"会是谁呢..."苏雨小声嘀咕。
一首没说话的林夜突然开口："Nightmare。"
"什么？"程燃转头看他。
"字条上的'N'，可能是Nightmare的首字母。"林夜的声音很平静，但眼神异常锐利，"五年前的神秘路人王，擅长所有位置。"
程燃倒吸一口冷气："你是说...鹿晓阳认识Nightmare？"
"或者..."林夜没有说完，只是盯着鹿晓阳离开的方向，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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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鹿晓阳躺在床上，手机屏幕的光映照着她的脸。她正在浏览一个加密论坛，ID显示为"Nightmare"。
私信列表里，最新一条消息来自三小时前：
「Blaze：大佬，能再指点我几招打野吗？我最近在转型。」
鹿晓阳轻笑着回复：「反野前先看中路兵线，成功率提升68%。」
发完这条，她又点开另一个对话框，ID是"Solar的小雨伞"——苏雨的账号。最新消息是昨晚发来的：
「Solar的小雨伞：我...我可能要上场打比赛了，好紧张...」
她回复道：「你很强，别怕输。」
一个接一个，她登录不同的小号，回复着那些熟悉的ID。最后，她点开了最上方的一个对话框，ID是"Midnight07"——林夜的小号。聊天记录停留在三年前：
「Nightmare：你反应不错，但太容易上头。
Midnight07：solo？
Nightmare：等你学会冷静再说。」
鹿晓阳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输入新消息。她退出账号，关掉手机，在黑暗中睁着眼睛。
"还有两天..."她轻声自语，"再等等。"
窗外，一轮弯月高悬，洒下清冷的光辉。三天后的比赛，将会揭露多少秘密，又将隐藏多少真相，此刻无人知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