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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辰屋里的灯光熄灭了。
院子里却比任何时候都更压抑，死一样的寂静笼罩着所有人。
那张贴在贾家门上的白色“通知”，在昏暗的光线下，像一张催命符，刺痛着每个人的神经。
不知过了多久，壹大爷易中海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干涩的咳嗽。
他没有去看瘫在地上的贾张氏，也没有去看失魂落魄的秦淮茹，而是转向院里的众人。
“都……都散了吧。”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股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虚弱。
没人动。
以往他说一不二的威信，在江辰那扇紧闭的房门和门上那张白纸面前，显得如此苍白。
贰大爷刘海中清了清嗓子，背着手，第一个转身回了屋。
叁大爷阎埠贵扶着眼镜，又看了一眼贾家的门，摇了摇头，也拉着自家孩子回去了。
人群，就这样无声地散了。
留下的，只有易中海、傻柱，和贾家母女。
“壹大爷……”
秦淮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哭腔，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易中海的脸在阴影里，看不真切。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走上前，扶起了的贾张氏。
“先进屋。”
贾张氏还在哆嗦，嘴里无意识地念叨着“小畜生”、“天杀的”。
进了屋，一股子霉味和酸腐气扑面而来。
易中海看着屋里的一切，昏黄的灯泡，破旧的家具，还有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三个孩子。
他的心里，第一次对自己坚持的养老计划产生了动摇。
指望秦淮茹？
她自己都快被扫地出门了。
“壹大爷，您可得给我们做主啊！”
贾张氏缓过一口气，又开始哭嚎。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
不是别人，正是秦淮茹。
她打了贾张氏一巴掌，自己也愣住了，手悬在半空。
“妈！你还嫌不够乱吗！”
秦淮茹的眼泪流了下来。
“现在哭闹有什么用？江辰他不是傻柱，不是院里任何一个人！他会真的把我们赶出去！”
贾张氏被这一巴掌打蒙了，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儿媳妇。
易中海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叹了口气。
秦淮茹，终于看清了现实。
“淮茹，你跟我出来一下。”
易中海丢下一句话，转身出了门。
秦淮茹擦了擦眼泪，跟了出去。
院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壹大爷……”
“别说了。”
易中海打断她。
“现在只有一条路。交房租。”
秦淮茹的身体晃了一下。
“我……我去哪儿弄那么多钱？”
“我不管你去哪儿弄。”
易中海的语气很冷。
“是去借，还是去求，那是你的事。我只告诉你，江辰这个人，说到做到。三天后，你交不出钱，谁也保不住你。”
这还是那个平日里对她和颜悦色，处处帮衬的壹大爷吗？
秦淮茹的心沉到了谷底。
她明白了，易中海也怕了。
这个院子，己经不是以前那个他说了算的院子了。
“我……我知道了。”
秦淮茹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蝇。
第二天，秦淮茹开始了一场屈辱的借钱之旅。
她第一个找的是贰大爷刘海中家。
刘海中正端着个大茶缸，官威十足地在门口溜达。
“贰大爷……”
秦淮茹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刘海中眼皮都没抬一下。
“有事？”
“我想……跟您借点钱周转一下，交房租……”
“借钱？”
刘海中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秦淮茹，不是我说你，你们家什么情况自己不清楚吗？借了还得起吗？再说了，院里的规矩，那是江辰定的。我可不想因为你们家，得罪了新房东。”
他喝了口茶，慢悠悠地回屋了，门“砰”的一声关上。
秦淮茹碰了一鼻子灰，又硬着头皮走向叁大爷阎埠贵家。
阎埠贵正在院里的小桌上打算盘，算得噼啪作响。
“叁大爷。”
阎埠贵停下手里的动作，推了推眼镜。
“淮茹啊，有事？”
他的精明，全都写在脸上。
秦淮茹把来意又说了一遍。
阎埠贵沉吟了半天，伸出了五个手指头。
“我最多，借你五毛。多了没有。还得打欠条，下个月发工资必须还，算一分利。”
五毛钱。
这点钱，连杯水车薪都算不上，更像是一种羞辱。
秦淮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最终还是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好。”
一个上午，她跑遍了整个院子。
有的人家闭门不见，有的人家冷嘲热讽，东拼西凑，加上易中海和傻柱支援的大头，最后也才勉强凑够了一半的租金。
攥着那一把零零碎碎、带着各种体温的毛票，秦淮茹站在江辰的门前，迟迟不敢敲门。
屋里太安静了。
安静得让她恐惧。
她闭上眼，最终还是抬起了手。
【咚咚。】
门，开了。
一股混合着淡淡檀香和某种不知名木料的清香，从门缝里飘了出来。
开门的是江辰。
他换了一身干净的灰色家居服，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手里还拿着一块柔软的绒布，正在擦拭一个黄铜色的、造型奇特的打火机。
他的屋子，温暖如春，光线明亮。
地上铺着厚实的地毯，角落里摆着她从未见过的绿色植物。
这里和她的家，简首是两个世界。
“有事？”
江辰没有请她进去的意思。
秦淮茹低下头，不敢看他。
她把手里那攥得皱巴巴的钱，往前递了递。
“江辰……这是房租。我……我暂时只凑到这么多。你能不能……再宽限几天？”
江辰的视线落在那些钱上，没有接。
“我记得，通知上写的是三日内，缴清。”
他的语气很平淡，却让秦淮茹的身体又开始发抖。
“我……”
“这是第一天。”
江辰打断了她。
“你还有两天时间。凑齐了，再来找我。”
说完，他就要关门。
“等等！”
秦淮茹急了，下意识地伸手拦住门。
“江辰，我求求你！你就收下吧！剩下的我下个月发工资一定补给你！你看棒梗他们还那么小，我们要是被赶出去，就真的没地方去了！”
她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江-辰看着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不是傻柱，秦淮茹的眼泪在他这里一文不值。
屋里，一个清脆的电子音在他脑中响起。
【叮！检测到宿主行为己对‘贾家’造成实质性经济压力与精神打击，‘杀鸡儆猴’效果初步达成。】
【新手期引导任务：‘庭院奠基’完成度75%。】
【触发临时选项：A.严格执行规定，拒绝部分租金，三日后强制驱逐。B.接收部分租金，给予‘最后通牒’，保留持续施压的权力。】
江辰选择了B。
把人一次性打死，远没有反复折磨来得有趣。
他需要贾家这只“鸡”，来持续不断地为他提供系统任务和奖励。
他伸出手，从秦淮茹手里接过了那一沓零钱。
秦淮茹的心头一松。
“租金，我可以先收下。但是……”
江辰的话锋一转。
“剩下的部分，从今天开始，每天加收百分之十的滞纳金。你什么时候还清，什么时候停止计息。”
百分之十的滞纳金？
秦淮茹的脑子嗡的一声。
这比阎埠贵那个老算盘精还要狠！
“另外，”江辰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嗒】声，“这是最后一次。下个月的今天，如果我没有看到足额的租金，通知上的内容，会准时发生。”
他看着秦淮茹那张煞白的脸，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
“听懂了吗？”
秦淮茹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机械地点头。
她感觉自己不是在跟一个人说话，而是在跟一个披着人皮的、冰冷的机器谈判。
“听懂了，就回去吧。”
江辰说完，不再给她任何机会。
【砰。】
门，再一次在她面前关上。
秦淮茹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家。
屋里，江辰随手将那堆零钱扔在桌上，甚至懒得去数。
【叮！‘庭院奠基’任务完成度提升至90%。】
【奖励发放：解锁技能【神级厨艺】。】
【神级厨艺：宿主将瞬间掌握人类厨艺巅峰的所有知识与技巧，对任何食材的处理都将达到艺术级别。】
一股庞大的信息流涌入脑海。
从刀工到火候，从中餐八大菜系到法式分子料理，无数的知识被瞬间消化吸收。
江辰走到自己那套崭新的、在系统商城兑换的现代化厨房。
锃亮的不锈钢台面，一应俱全的厨具，都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
他打开冰箱，里面是系统刚刚配送的顶级【A5雪花和牛】。
那大理石般的纹理，在灯光下格外。
江辰拿起一把锋利的厨刀，试着切下了一片。
刀锋过处，行云流水，肉片薄如蝉翼。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这个院子里的“好戏”，才刚刚开始。
下一次，该用什么样的“香味”，来迎接他们崭新而绝望的一天呢？
他将一片牛肉放进了烧热的平底锅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