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江山画风清奇

第45章 辣椒迷雾与白糖火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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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朕的江山画风清奇
作者:
无聊的马克杯
本章字数:
5014
更新时间:
2025-07-09

神机营大校场弥漫着不祥的寂静。本该震耳欲聋的火铳轰鸣,此刻只剩下零星几声闷哑的“噗噗”响,如同垂死的叹息。硝烟稀薄得可怜,空气中飘荡着浓重的水汽和一股…若有若无的甜腥味。校场中央,数十门新铸的“神威大将军炮”炮口低垂,炮身水珠凝结,旁边的火药桶盖布湿漉漉的。

神机营提督石亨跪在朱祁镇面前,头盔歪斜,满脸是汗:“陛下!邪门了!入库才三日的火药,竟都成了湿泥!铳炮点不着,连火绳都难燃!瓦剌探子己至通州,这可如何是好!”

朱祁镇抓起一把所谓“湿泥”的火药。入手潮湿粘腻,颜色发暗,凑近一闻,除了硝石硫磺味,果然有股淡淡的、令人不安的甜腻气息!这味道…与南宫水井“惊蛰引”中的甜腥气如出一辙!他脑中瞬间闪过前世的知识——硝石(硝酸钾)极易潮解吸湿,若混入某些杂质(如糖类),吸湿性会暴增数倍!这“甜腻气”,难道是…白糖?!

“查!火药作坊!原料来源!特别是硝石和硫磺!”皇帝的声音因愤怒而嘶哑。敌人不仅用“惊蛰引”恐吓,更将黑手伸向了大明火器的命脉!这“茉莉香主”,竟对火药性能如此了解!

“报——!”塘马疾驰入营,滚鞍下跪,声音带着哭腔:“瓦剌前锋五千骑,己突破通州北口!守军…守军溃败!距此…不足三十里了!”

“三十里?!”校场瞬间炸开了锅!将士们面无人色。火器尽废,骑兵孱弱,如何抵挡瓦剌铁骑?石亨拔出佩刀,绝望嘶吼:“儿郎们!准备白刃战!报效…”

“闭嘴!”朱祁镇一声暴喝,压住全场骚动。他目光扫过校场旁堆积如山的后勤物资——那是为大军准备的粮秣,其中就有鲁大石负责押运的、成罐成罐的“御敌特供”魔鬼椒粉!一个荒诞到极点的念头,如同闪电劈入他的脑海!

“鲁大石!”朱祁镇的声音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疯狂,“把所有辣椒粉!所有!给朕搬到通州城墙上!要快!”

“啊?”鲁大石和众将都懵了。

“还有石灰!生石灰!有多少搬多少!”朱祁镇语速飞快,眼中闪烁着前世“催泪瓦斯”和“烟雾弹”的记忆碎片,“于谦!组织民夫!在城墙下堆满湿柴草!石亨!把你那些点不着火的废火药,也给朕堆到城下!”

命令虽荒诞,但皇帝斩钉截铁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整个通州城在死亡威胁下爆发出惊人的效率。一袋袋、一罐罐猩红的魔鬼椒粉被扛上城墙垛口;生石灰块在城下堆积如山;受潮的火药、湿漉漉的柴草也迅速在护城河外码放开来。

瓦剌铁骑的烟尘己在天际线翻涌,沉闷的马蹄声如闷雷滚近。城墙上,守军握着刀枪的手心全是冷汗,看着城下那堆莫名其妙的“垃圾”,心中充满绝望。

“点火!”朱祁镇站在城楼最高处,迎着凛冽的北风下令。

无数火把掷向城下湿柴草堆。浓密的、带着大量水汽的白烟瞬间腾起!与此同时,城上军士奋力将大袋大袋的生石灰和魔鬼椒粉倾倒入浓烟之中!

“噗——!”生石灰遇水剧烈反应,释放出灼热的气浪和更多的浓烟!猩红的辣椒粉被这股热浪裹挟着,疯狂地弥散开来!刹那间,通州城北面被一片遮天蔽日的、翻滚着诡异红雾的“辣椒石灰云”笼罩!

“咳咳咳!!”

“啊!我的眼睛!”

“魔鬼!明人的妖法!”

瓦剌前锋骑兵一头撞进这片致命的红雾!辛辣到极致的粉尘瞬间侵入眼睛、鼻腔、喉咙!战马惨嘶着人立而起,疯狂甩头;骑兵们涕泪横流,剧烈咳嗽,如同被无数根烧红的钢针扎入肺腑,瞬间失去战斗力!冲锋阵型大乱,人马互相践踏,惨叫声撕心裂肺!

“放箭!”于谦抓住战机怒吼!失去冲锋速度、陷入混乱的瓦剌骑兵成了城上箭雨的活靶子!箭矢破空声与瓦剌人的哀嚎交织,通州城下瞬间成了人间地狱!

瓦剌中军被迫勒马。主帅也先(注:明代对瓦剌首领的称呼)望着前方那片翻腾的、如同地狱之口的红雾,听着雾中传来的凄厉惨叫,脸色铁青。“撤!鸣金收兵!”他咬着牙下令,眼中第一次露出对明军未知手段的惊惧。

通州城头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劫后余生的将士们看着溃退的瓦剌骑兵,又看看垛口上残留的猩红粉末,看向皇帝的目光充满了狂热与敬畏!

“辣椒…退敌了?”石亨喃喃自语,仿佛在做梦。

朱祁镇长舒一口气,后背己被冷汗浸透。这急中生智的“化学武器”,赌赢了!

危机暂解,但火药失效的根源必须彻查。朱祁镇亲临通州火药作坊。作坊内一片狼藉,存放硝石的库房潮湿异常。他抓起一把未用完的硝石,仔细察看,雪白的晶体中混杂着一些微小的、淡黄色的结晶颗粒。

“鲁大石,尝尝!”皇帝命令。

鲁大石苦着脸舔了一小点硝石,咂咂嘴:“陛下…有点咸苦…但…但后味有点…怪怪的甜?”

“甜?”朱祁镇眼神锐利如刀,“取水来!”

清水倒入碗中,放入一撮硝石。硝石迅速溶解,但碗底却留下些许微黄的、难以溶解的渣滓。朱祁镇用银簪挑起一点渣滓,鲁大石再次品尝,肯定道:“甜!就是这股甜腻味!”

“这是…糖霜(明代白糖)的残渣!”于谦惊呼,“硝石里掺了糖!”

“混入糖霜,硝石吸潮性剧增,火药自然变成湿泥!”朱祁镇声音冰冷,“查!这批硝石从何而来?经手人是谁?”

线索很快指向京郊一家“永盛”硝石矿。矿主是个精瘦的中年人,被锦衣卫从被窝里揪出来时,吓得屎尿齐流。

“陛下饶命!小人…小人也是被逼的啊!”矿主磕头如捣蒜,“前日…前日有个蒙面客,拿着工部勘合(官方凭证),说…说要征调一批‘特制’硝石给神机营…让小人往硝石里掺三成的闽地糖霜…小人…小人不敢不从啊!”他呈上一块靛蓝布条,“他…他给了小人这个当信物…”

靛蓝布条!又是靛蓝布条!上面用胭脂写着简体字:

`硝石加糖,甜蜜共享。`

`神机妙算,不过如此。`

`PS:糖霜价涨,通州粮商乐开怀了吧?^_^`

“通州粮商?”朱祁镇和于谦对视一眼,均看到对方眼中的惊涛骇浪!辣椒贪腐案、靛蓝染料贪腐案、犒军银贪腐案…现在又是硝石掺糖、操控白糖价格!这一连串事件背后,不仅是针对皇权的阴谋,更是一场规模空前的经济犯罪!敌人利用对大明物资供应链的渗透和对化学知识的了解,疯狂敛财,动摇国本!

“备驾!去通州商会!”朱祁镇的声音带着雷霆之怒。他隐约感觉到,那个隐藏在“茉莉香主”面具下的真正黑手,其庞大的经济利益网络,或许即将浮出水面。而“糖霜价涨”的提示,是嘲讽,更是赤裸裸的炫耀!通州的粮商们,在这场国难财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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