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泼洒在霍格沃茨的石廊,唐琳静立于西楼走廊的阴影中,指尖掐着宗门秘传的蹑影诀。自和邓布利多谈话后留意哈利三人的动向,她早己从白日里赫敏反复翻看的课本、罗恩、哈利藏起的笛弦中,察觉他们今夜的行动。
午夜钟声敲过,三道被隐形衣包裹的身影果然出现在活板门前。唐琳运转蹑影诀,灵力如蛛丝缠绕周身,将身形融于暗影,连心跳都与石墙的共振同频。她感知着那团魔力波动,听着哈利从领口摸出海格给的木笛——笛身上还留着牙印,是三头犬路威初次见到海格时亲昵的啃咬。
当不成调的笛音透过门缝溢出,路威的三个脑袋依次耷拉下来,喉间低吼渐成呼噜。唐琳看着三人掀开隐形衣,赫敏的手指还在因紧张而发抖。罗恩的靴尖不慎蹭到狗毛时,她足尖点地,身影如墨滴入水中般滑入门缝,蹑影诀运转下,连空气流动的声纹都被熨平。
她悬停在活板门横梁上,看着哈利将笛子塞回口袋,三人的影子没入下方黑暗。她看着哈利三人坠落在发光的藤蔓上,听见罗恩嘟囔"幸好有这堆植物",却在下一秒被赫敏的尖叫打断——女孩的脚踝己被蛇般的卷须缠住。
"别动!这是魔鬼网!"赫敏的声音带着颤抖,魔杖尖迸出的蓝色火焰让唐琳瞳孔微缩。她曾在草药课上听斯普劳特教授讲解过这种植物,此刻正透过灵力感知那些藤蔓脉络里奔涌的阴冷魔力——老教授上课时特意强调过,魔鬼网的避光特性与深层地脉的暗能量有关。当哈利被藤蔓勒住胸口时,她甚至能看见少年衣襟下跳动的脉搏因窒息而加速,这让她指尖的剑鞘符文险些亮起。
"你到底是不是女巫?"罗恩的怒吼混着藤蔓收缩的簌簌声传来,唐琳却注意到赫敏挥动魔杖的手腕在发抖——那是施法不稳的前兆。她刚想弹出一缕灵力稳住咒文,却见蓝色火焰己精准烧向藤蔓节点,魔鬼网的卷须如被烫到般猛地缩回,断口处渗出的白色黏液在火光中凝成晶珠。这场景让她想起斯普劳特教授在温室里演示的"火焰诱导咒",当时魔鬼网也是这样在蓝光中瑟缩退散。
“这边走”哈利在前面引路他们听见,除了自己的脚步声外,还有水珠顺着墙壁缓缓滴落的声音。唐琳贴在走廊拐角的阴影里,隐去身形的灵力如蛛丝裹住周身,连呼吸都压得与石砖共振同频。
"你能听见什么动静吗?"罗恩的低语让空气泛起声纹,唐琳凝眸望向走廊尽头的光晕,那些在拱顶下翻飞的银点突然集体转向。当三人撞开木门,数百把带翼钥匙振翅的声浪让她鬓边剑饰微颤—
他们来到走廊尽头,面前是一间灯火通明的房间,上面是高高的拱顶形天花板。无数只像宝石一般光彩夺目的小鸟儿,扑扇着翅膀在房间里到处飞来飞去。房间对面有一扇厚重的木门。唐琳安静得看着他们,听他们交谈“你说,如果我们穿过房间,它们会朝我们发动进攻吗?”罗恩问。
“有可能。”哈利说,“它们看样子倒并不凶恶,但如果它们一下子全部冲过来,恐怕…管它呢,反正也没有别的办法…我跑过去了。”
他深深吸了口气,用手臂挡住面孔,飞快地冲到房间的另一头。他以为随时都会有尖利的嘴巴和爪子来撕扯他,结果却平安无事。他毫发无损地来到那扇门边,拉了拉把手,门是锁着的。
罗恩和赫敏也跟了过来。他们一起又拉又推,可是木门纹丝不动,赫敏又试了试她的阿拉霍洞开咒,也无济于事。“怎么办?”罗恩问。“这些鸟…它们不可能只是用来作装饰的。”赫敏说。三个人注视着那些小鸟在头顶上飞来飞去,闪闪发亮——闪闪发亮?
唐琳的目光突然凝住,她敏锐捕捉到几只“小鸟”振翅时折射出的金属冷光。就在这时,哈利猛地指着空中喊道:“它们根本不是什么鸟!它们是钥匙!带翅膀的钥匙——你们仔细看看。显然这意味着…”他环顾房间角落,而罗恩和赫敏则仰头凝视那群飞舞的钥匙。唐琳袖中银针轻颤,无声测算了钥匙群的飞行轨迹,那些灵力丝线在她眼中织成闪烁的星图。
“…有了,你们瞧!飞天扫帚!我们必须上去逮住那扇门的钥匙!”哈利的声音让唐琳微微挑眉,她瞥见墙角的扫帚架,几柄尘封的飞天扫帚正在微光中轻轻震颤。罗恩却盯着门锁犯愁:“可是那上面有好几百把钥匙呢!”他凑近查看,“我们要寻找一把古色古香的大钥匙——可能是银色的,形状像个门把手。”
唐琳看着三人各自抓起扫帚腾空,金属碰撞的叮当声愈发清晰。她指尖划过腰间玉佩,一道无形屏障悄然笼罩周身,防止被钥匙群意外撞击。哈利在旋涡般的钥匙阵中穿梭,突然目光一亮:“就是它!那把大钥匙——在那儿——不,不是这儿,是那儿——带着天蓝色翅膀的那个——羽毛全都倒向了一边。”
罗恩急切俯冲,却撞上天花板,扫帚剧烈摇晃。唐琳的灵力下意识凝成托举之势,却在触及少年衣角前隐去。“我们得把它包围起来!”哈利喊道,唐琳注意到那把银钥匙的翅膀确实有折断痕迹,飞行轨迹带着细微的偏移。她看着赫敏从下方拦截,哈利从侧方追击,钥匙突然改变方向首朝她藏身的梁柱冲来。
灵力屏障瞬间收紧,钥匙擦着唐琳耳畔飞过,金属边缘带起的劲风掀起她一缕发丝。哈利趁机扑向墙面,钥匙撞在石壁上发出刺耳的嘎吱声。欢呼声响起时,唐琳悄然撤去屏障,看着哈利将钥匙插入锁孔。咔哒声中,门锁弹开,唐琳望着重新飞走的钥匙,发现它尾部的羽毛竟沾着些许银蓝色的灵力碎屑——那分明是自己屏障留下的痕迹。
第二个房间里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可是他们刚跨进去,屋里突然灯火通明,照亮了一幕令人震惊的景象。
他们站在一副巨大的棋盘边上,前面是黑色的棋子,那些棋子都比他们还要高,似乎是用黑石头之类的东西刻成的。在房间的那一头,与他们面对面的,是一些白色的棋子。哈利、罗恩和赫敏吓得浑身发抖――那些高耸的白棋子的脸上都没有五官。
唐琳隐匿在墙边看着他们商量办法。
“现在怎么办呢?”哈利小声说。
“这还不明显?”罗恩说,“我们必须下棋才能走到房间那头。”
他们看见白棋子后面有一扇门。
“怎么下法?”赫敏紧张地问。
“依我看,”罗恩说,“我们必须充当棋子。”
唐琳挑了挑眉,对罗恩刮目相看了。她看着他走到一个黑骑士身旁,伸手摸了摸骑士的马。立刻,石头就活了过来,马用蹄子刨着地上的土,骑士转过戴着头盔的脑袋,望着罗恩。“我们是不是――嗯――必须跟你们一起才能过去?”黑骑士点了点头。罗恩转身对哈利和赫敏说:“需要好好考虑一下…”他说,“恐怕我们必须取代这里的三个黑棋子…”哈利和赫敏没有说话,看着罗恩在那里思索。最后罗恩说:“是这样,你们可别生气,怪我说话不客气,不过说实话,你们两个下棋都不怎么样――”“我们没有生气,”哈利赶紧说道,“快告诉我们怎么做。”“好吧,哈利,你就代替那个主教的位置;赫敏,你站在他旁边,代替那个城堡。”
唐琳隐在棋盘阴影中,看着罗恩蹲身触碰黑骑士棋子,石像瞬间活转。当三个黑棋子转身让出空位,哈利与赫敏站定方格时,白卒己向前移动两格。
“哈利——往右前方移动西格。”罗恩的声音在石室回荡。当白王后挥剑将黑骑士打翻在地时,唐琳看见赫敏捂住嘴的动作,指尖的灵力骤然翻涌,几乎要破体而出,却在触及石剑光影的刹那猛地攥紧拳头——邓布利多的叮嘱如冰锥刺入耳膜:“关卡的考验自有其轨迹”。“没办法,只好如此,”罗恩盯着棋盘,“这样你才能去吃掉那个主教。赫敏,去吧。”每次黑棋被吃掉,白棋子都将其粗暴拖出棋盘,墙边很快堆起石像残骸。
“快到了,”罗恩忽然低声道,白王后转向他时,他喉结滚动,“只有这个办法了……我必须被吃掉。”“不行!”哈利与赫敏同时喊道。“这是下棋!”罗恩厉声说,“我走一步,她就会把我吃掉——你就可以把国王将死了,哈利!”他向前跨出一步,白王后的石臂狠狠砸下,罗恩摔倒在地,被拖到棋盘边缘。唐琳的袖中剑鞘符文亮如星火,却在看见罗恩眼中决绝的光时,硬生生将灵力压回经脉。
哈利颤抖着左移三步,白国王将王冠扔在他脚下。白棋子退向两侧,哈利与赫敏回望罗恩一眼,冲过门消失在走廊。唐琳快步上前,从袖中取出丹药送入罗恩口中,见他睫毛微动,才将魔杖塞回他掌心,转身隐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