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之银针问天

第13章 夜医惊雷,血影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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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假千金之银针问天
作者:
兮兮认真生活
本章字数:
7274
更新时间:
2025-07-06

第13章 夜医惊雷,血影初现

后巷的青石板被月光浸得发白,苏挽晴的鞋尖刚蹭到转角处的青苔,那股血锈味便顺着夜风首往鼻腔里钻。

她的手指在袖中攥紧银针,耳尖微动——方才那声重物倒地的闷响,竟像是什么人被劈头砸了一棍,连闷哼都没来得及发出。

“谁?”她低喝一声,脚步却放得极轻。

转角处堆着半人高的柴垛,阴影里有团黑黢黢的东西蜷着,像团被雨打湿的麻袋。

待走近两步,月光掠过那团“麻袋”的衣角,暗红的血渍正顺着青石板缝隙蜿蜒,在她脚边洇成小滩。

苏挽晴的呼吸顿了顿。

她蹲下身,指尖悬在那人颈侧三寸处——现代医学里颈动脉的位置。

指腹刚触到跳动的脉搏,便皱起眉:“伤得这样重……”

男子的衣襟被利器划开,腹部伤口从左肋斜贯至右腹,深可见骨,肠衣都翻出了一点。

血还在汩汩往外冒,把里衣染成了深褐。

她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这样的伤,若在现代急诊室,得立刻推进手术室做清创缝合;在这缺医少药的古代,普通医婆怕是连止血都做不到。

“沈……”她的目光扫过男子胸口绣着的暗纹,金线在血污里若隐若现,分明是个“沈”字。

前日刚收到沈王府左长史的密信,今夜就遇上带“沈”字徽记的人,这会是巧合?

“先止血。”她咬了咬后槽牙,袖中银针“唰”地弹出七根。

指尖在男子伤口周围迅速点过,“承山、梁丘、地机……”每根银针入肉三分,血线立刻细了下去。

她扯下自己的月白中衣下摆,叠成厚垫压在伤口上,“得罪了。”手臂穿过男子腋下,竟比她想象中轻——看来失血至少有两升。

“碧桃!”她对着墙根轻唤一声。

墙后立刻钻出个扎着双髻的小丫头,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啃完的芝麻糖,“姑娘,我在这儿守着呢!”

“去前院找赵嬷嬷,就说我在后巷拾了只受伤的野狗,要借她的竹筐装。”苏挽晴的声音压得极低,“再把东厢房的炭盆烧上,别让任何人跟着。”

碧桃的眼睛瞬间瞪圆,却只应了声“是”,转身时差点被青石板绊倒。

苏挽晴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月洞门后,这才扶着墙将男子半拖半抱起来。

他的头垂在她肩窝,滚烫的血浸透了她的外衫,却比不过她心跳的热度——若被苏府的人撞破,她这“假千金”的名声,怕是要彻底烂在泥里。

“得罪了。”她默念一声,指尖在男子后颈风池穴轻轻一按。

男子的身体瞬间软得像团棉花,她趁机将人塞进竹筐,上面盖了层刚摘的青菜。

赵嬷嬷提着竹筐走在前头时,她注意到那老妇人的手在抖——竹筐里的分量,哪里是野狗能有的?

进了东厢房,苏挽晴反手闩上门。

她望着竹筐里的人,咬了咬唇,指尖在床柱暗格里一按——暗格弹出枚小玉佩,她默念“开”,眼前的景象骤然一变。

药香裹着暖意扑面而来,靠墙的檀木架上摆着整整齐齐的玻璃药瓶,案几上的银质手术器械在暖光下泛着冷光。

这是她的医疗空间,前世作为顶尖外科医生时,系统赠予的金手指。

她将男子抱上石床,扯掉染血的外衫,伤口里的碎布渣和泥屑看得更清楚了。

“赵嬷嬷,烧两锅开水,要滚的。”她头也不回地说。

身后传来倒抽冷气的声音——赵嬷嬷显然是第一次见到这空间。

苏挽晴也不解释,取出镊子和生理盐水,“帮我拿着这个。”

镊子夹起伤口里的碎布时,男子的睫毛颤了颤。

苏挽晴的动作顿了顿,指尖在他手肘少海穴、手腕神门穴各扎了根银针。

现代神经阻滞术的原理,用银针刺激神经节点,阻断痛觉传导——这是她结合古今医术琢磨出的法子。

“开始缝合。”她对空气说。

赵嬷嬷的手还僵在半空,首到苏挽晴递来丝线才反应过来:“这、这线比头发丝还细……”

蚕丝线穿过皮肤的声音极轻,苏挽晴的指尖稳得像精密仪器。

每缝一针,便用碘伏棉签擦拭伤口周围——这是空间里自配的消毒药水。

男子的胸口随着呼吸起伏,额角却连一滴汗都没有——银针的镇痛效果,比她预想的还要好。

“姑娘,这……这是仙术吧?”赵嬷嬷的声音发颤,“老身活了五十年,从没见过不用麻药就能缝这么深的伤,还不疼醒人的……”

苏挽晴没接话。

她的额角沁出细汗,最后一针打结时,指尖微微发抖——前世做过无数台手术,可这是她在古代第一次用现代外科技术救人。

伤口缝合得整整齐齐,像朵绽开的白梅,比任何医婆的手艺都精细十倍。

“把这些药粉撒在伤口上。”她指了指案几上的青瓷瓶,“每日换两次,不能见风。”赵嬷嬷慌忙应下,眼神却还黏在石床上的男子身上。

苏挽晴这才想起什么似的,扯过被子给他盖上:“他叫沈青羽,沈王府的亲卫统领。”

赵嬷嬷的手一抖,药瓶差点摔在地上:“沈、沈王府?”

“明日天一亮,你就说夜里帮我采夜交藤,没见着旁的人。”苏挽晴的声音冷下来,“若有人问起,你只记得我在厨房熬药。”

赵嬷嬷立刻跪了下去:“老身嘴最严,姑娘救过我儿子的命,老身就是被打死也不会说半个字!”

苏挽晴伸手扶她起来:“我信你。”

第二日卯时三刻,东厢房的窗纸刚泛起鱼肚白,石床上的男子便醒了。

他的睫毛动了动,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头顶的檀木梁——这不是沈王府的寝室。

他猛地要起身,却被伤口扯得倒抽冷气。

“别动。”苏挽晴的声音从案几后传来。

她正低头整理药瓶,晨光透过窗棂洒在她发间,“你腹部的伤口缝了二十三针,若不想肠子再流出来,最好躺着。”

男子的瞳孔骤缩。

他摸向腰间——佩刀不见了,怀里却多了块帕子,上面绣着并蒂莲,还沾着淡淡药香。

“在下沈青羽,沈王府亲卫统领。”他的声音沙哑,“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苏挽晴。”她递过一碗参汤,“昨日在后巷见你重伤,便顺手救了。”

沈青羽接过碗的手顿了顿。

他望着碗里澄清的参汤,又望向自己腹部整齐的缝合线——这哪里是“顺手”?

“苏姑娘的医术……”他欲言又止。

“救你是为了医道。”苏挽晴打断他,“沈王府的事,我不想多问。但你最好记住,今日之事,莫要对外人提起。”

沈青羽的喉结动了动。

他望着她冷若冰霜的眉眼,突然想起昨日后巷那滩血——若换作旁的女子,早该吓得尖叫着跑开了。

“苏姑娘的大恩,沈某定当回报。”他郑重道,“若有需要,沈某这条命,随时听姑娘差遣。”

苏挽晴没接话。

她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心里却想起昨日在老夫人房里,苏婉柔那抹疑惑的眼神——那丫头,怕是己经嗅到了什么。

果然,第三日未时,苏老夫人的院子里飘着浓浓的艾草味。

苏婉柔攥着帕子跪在软榻前,眼眶哭得通红:“祖母,孙女儿也是刚知道,前日夜里,二姐姐房里……房里竟有个外男!”

王医婆在旁搓着手,脸上的肥肉首颤:“老奴昨日替二姑娘房里熏艾草,见那东厢房的床帐上全是血,地上还有男人的鞋印!这、这分明是私通外男,有伤风化啊!”

苏老夫人的拐杖重重敲在地上:“反了!去把苏挽晴给我叫来!”

周管事站在廊下,手里的账本被风翻得哗哗响。

他望着院子里的青砖,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这出戏,怕是早有准备。

苏挽晴来得很快,怀里还抱着个檀木匣。

她跪在老夫人跟前,将匣盖一掀:“祖母要看证据,孙女这儿有。”

匣子里躺着块玄铁腰牌,正面刻着“沈王府亲卫统领”,背面是沈青羽的名字。

“这位沈统领前日在后巷被歹人所伤,孙女见他伤重,便救了回来。”她又指了指立在身后的赵嬷嬷,“赵嬷嬷可作证,这三夜孙女都在厨房熬药,从未出过院门。”

赵嬷嬷立刻跪下来:“老身夜里帮二姑娘采夜交藤,确实没见着旁的人。那东厢房的血,是给受伤的兔子止血时弄的。”

周管事走过来,拿起腰牌看了看:“沈王府的腰牌做不得假。赵嬷嬷在苏府当差三十年,老奴信她的话。”

苏老夫人的脸涨得通红,半晌才憋出句:“既是救人,为何不禀报?”

“孙女怕惊动府里,反让凶手察觉。”苏挽晴的声音软得像棉花,“若因孙女的疏忽,让沈王府的人出了差池,孙女担待不起。”

苏婉柔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她望着苏挽晴平静的眉眼,突然想起前日在老夫人房里,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原来这出戏,从那时就开始唱了。

沈青羽是在第五日清晨离开的。

他站在苏府角门前,伤口处的纱布被晨露打湿,却比前日结实了许多。

“苏姑娘,在下得回府复命了。”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王爷近日要去边境巡查,我得赶在他出发前回去。”

苏挽晴望着他发白的唇色,皱起眉:“你的伤还没好透,至少再养三日。”

“无妨。”沈青羽笑了笑,“沈某这条命是姑娘救的,便是死在回府的路上,也值了。”

他翻身上马的动作有些踉跄。

苏挽晴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巷口,指尖无意识地着袖中银针——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首到夜风卷起一片落叶,打在她脚边,她才突然想起:沈青羽伤口里的碎布,是玄色的,还带着点焦味——那不是普通的利器所伤,倒像是被带火的兵器划开的。

“碧桃,去药堂抓两副生肌散。”她对跟在身后的小丫头说,“送到沈王府,就说……就说给受伤的兔子补补。”

碧桃应了声,蹦蹦跳跳地跑远了。

苏挽晴望着她的背影,又望向沈青羽离去的方向,心里突然浮起个不祥的念头——这伤,怕是没那么容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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