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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院的白玉台阶泛着冷光。我握着天医令，指尖触到冰凉的玉石，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体温。她的手总是很暖，会在深夜里为我掖被角，说学医的人要护住心脉。
"请出示天医令。"守卫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我摊开手掌，九枚玉坠在晨光中折射出彩虹。为首的老者突然跪下，他的胸口有一道陈年刀伤，正是母亲当年用"九转还魂针"救他时留下的痕迹。
考场设在太医院的地下停尸房。七十二口棺材排成北斗七星的形状，每口棺材上都刻着不同的病症：痨病、蛊毒、寒毒...我注意到底层第三口棺材缝隙里渗出黑血，那是小师妹的棺材。
"第一题：起死回生。"首座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任选一具尸体，证明你们青丘医道的价值。"
七位长老面面相觑。我走向小师妹的棺材，棺木上刻着"尸毒攻心"。当银针触及她的膻中穴时，黑血突然变成金色，浮现出母亲教我的第一首童谣："一针生，二针死，三针唤醒沉睡的诗..."
泪水滴落在棺材上，曼陀罗花从缝隙中钻出，缠绕住小师妹的手腕。她的皮肤逐渐恢复血色，睫毛微微颤动。首座突然暴起："你竟敢用禁术！"
我握紧天医令，玉坠传来母亲的温度："生死本就是医者的禁术，但爱不是。"当最后一针落下，小师妹睁开眼睛，她的瞳孔里映着忘川河底的星光。
"第二题：以命换命。"首座抛出七枚青铜令牌，"用你们的寿命换取七位长老的生机。"令牌上的沙漏开始流动，我看到谷主的令牌只剩最后一粒沙子。
七位长老摇头苦笑："我们早就该随谷主去了。"我却想起母亲日记里的话："真正的医道，是让活着的人好好活着。"将天医令刺入自己的膻中穴，灵力如潮水般涌入长老们体内。
首座突然喷出黑血，他的胸口浮现出魔尊的印记："三百年了...终于等到这一天..."原来他早己被尸毒侵蚀，成为魔尊的傀儡。当我用银针挑出他体内的尸虫时，发现那虫子的形状竟与母亲的断针一模一样。
"第三题：自证清白。"首座在消散前按下机关，七十二口棺材同时打开，露出里面腐烂的尸体。我认出其中一具是父亲的替身，他的手掌里攥着半块玉坠，与我的天医令严丝合缝。
"你们青丘一脉，早就该灭绝了！"首座的灵魂在尖叫。我将天医令嵌入父亲的掌心，九道金光冲天而起，尸体们的伤口开始愈合，腐烂的皮肤下浮现出针灸穴位图。
当晨光再次照进停尸房时，七十二具尸体都变成了曼陀罗花。小师妹采下一朵别在我发间，花瓣上凝结着母亲的泪水："师姐，花说它很想念你。"
走出太医院时，彩虹桥正在消散。我回头望向白玉台阶，发现所有守卫都变成了曼陀罗花，它们的花瓣上刻着母亲的笔迹："医道的尽头，是让爱永生。"
回到青丘时，药圃里的曼陀罗花开得正好。我教弟子们用《混沌医经》里的"往生术"为死者送行，淡蓝色的灵力从指尖涌出，化作蝴蝶飞向忘川河。小师妹突然指着天际："师姐快看！是师公和师母！"
云端，谷主和母亲的灵魂正骑着仙鹤远去。母亲怀里抱着刚出生的婴儿，那孩子的掌心有一枚断针印记。仙鹤飞过之处，彩虹桥重新凝聚，桥上站着无数白衣医者的灵魂，他们的袖口都绣着青丘的曼陀罗图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