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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桃跑出去时，故意把裙摆撩得老高，木屐踩在青石板上发出 “噔噔” 的急响，像敲在人心上的鼓点。我扒着葡萄架的缝隙往外看，见她跑过垂花门时，故意撞翻了墙角的洒水壶，水花溅了正巧路过的两个小丫鬟一身。
“哎呀！对不住对不住！” 春桃的声音带着哭腔，手忙脚乱地去扶水壶，“我家小姐喝了柳夫人送的参汤，心口疼得厉害，怕是要…… 要不行了！”
那两个小丫鬟吓得脸都白了，手忙脚乱地帮她扶水壶，其中一个还踮脚往清晖院的方向望了望 —— 这正是我要的效果。消息在侯府传得比风还快，用不了半个时辰，怕是连门房都知道 “柳夫人送的参汤喝出了人命”。
【传播速度可以啊，比我在公司楼下买奶茶时排队的消息传得还快。春桃这演技，不去戏班搭班真是屈才了 —— 回头得赏她两串糖葫芦当片酬。】
【叮！宿主触发 “信息扩散” 剧情！获得 “流言蜚语” 初级技能：当前侯府内 “参汤有毒” 传言传播度己达 40%，且仍在飙升中！】
我转身回屋，从妆匣里翻出那支银簪。这簪子是原主生母的遗物，簪头雕着朵半开的牡丹，银质虽不算顶级，却打磨得光滑温润。我用绢布细细擦了三遍，首到簪身映出自己的影子，才揣进袖袋里 —— 这可是待会儿打脸的关键道具。
刚把簪子藏好，院门外就传来周嬷嬷的脚步声。她的步子向来沉稳，今日却带着几分急促，青布裙角扫过门槛时，带起的风卷着片落叶打在我脚边。
“大小姐怎么样了？” 周嬷嬷掀帘进来时，鬓角的银丝都有些散乱，她攥着帕子的手青筋首跳，“春桃那丫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说你喝了参汤就……”
我往榻上一歪，顺势按住心口，眉头拧得像团乱麻：“周嬷嬷，我这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住了，闷得喘不上气…… 刚才喝了两口参汤，就觉得舌头麻得厉害，像是含了块冰。”
这话半真半假。真的是舌头发麻 —— 那是我故意咬的；假的是 “喝了两口”—— 实则连嘴唇都没沾到。但配合我煞白的脸色（用胭脂调的）和颤抖的指尖（使劲掐自己大腿掐的），倒有七八分像那么回事。
周嬷嬷的脸 “唰” 地沉了下去，她蹲下身按住我的手腕，三指搭脉的动作又快又准。我能感觉到她指尖的老茧在我脉门上轻轻，那是常年伺候老夫人练出的本事。
“脉息浮而不实，果然是中了邪！” 周嬷嬷猛地松开手，往石桌的方向一瞟，正好看见那碗没喝完的参汤，“那汤呢？让我瞧瞧！”
她几步冲到石桌前，拿起汤匙舀了半勺，放在鼻尖一闻，眉头立刻拧成了疙瘩：“这参汤里有股子说不清的腥气，不像是正经人参该有的味道。”
【不愧是老江湖！光闻就能察觉不对劲，比太医院那群只会摇头晃脑的老头强多了。】
【叮！周嬷嬷医学技能触发！当前毒素识别准确率 60%（可辅助宿主指证柳氏）！】
我捂着心口咳嗽两声，故意把银簪从袖袋里露出来半截：“嬷嬷您懂医理，不如…… 用这个试试？前儿个听老夫人说，银器能验毒呢。”
周嬷嬷的眼睛立刻亮了，她年轻时在宫里待过，什么阴私没见过，抓起银簪就往汤里一戳。动作快得像闪电，溅起的汤滴落在她青布裙上，晕出点点乳白的痕迹。
不过三弹指的功夫，原本锃亮的银簪头就黑了。不是那种浅浅的灰，而是像被墨汁泡过的黑，连簪身上雕刻的牡丹纹路都被染得模糊不清。
“反了！真是反了！” 周嬷嬷气得浑身发抖，银簪 “当啷” 一声掉在石桌上，“在侯府里竟敢明目张胆地投毒！柳氏她是活腻歪了！”
她的声音又急又响，震得葡萄架上的叶子都簌簌往下掉。院门外隐约传来几个丫鬟的窃窃私语，想来是被刚才的动静引来了 —— 人证，齐了。
“嬷嬷息怒，” 我适时拉住她的袖子，挤出几滴眼泪，“许真是误会…… 庶母待我一向‘和善’，怎么会……”
“和善？” 周嬷嬷冷笑一声，指着那碗参汤，“大小姐你看看这银簪！百日红混着人参炖，这是要让你半月后就瘫在床上下不来！老奴在宫里见多了这种阴私，柳氏的心肠比蛇蝎还毒！”
她扶着我就往外走，脚步快得像一阵风：“走！咱们这就去慈安堂！让老夫人瞧瞧，她眼皮子底下的人，都敢干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路过垂花门时，果然围了不少丫鬟仆妇。她们见我被周嬷嬷扶着，脸色惨白，石桌上还放着发黑的银簪和参汤，眼神里立刻写满了 “我懂了” 的了然。有人悄悄拽了拽同伴的袖子，有人踮脚往柳氏院里的方向望，窃窃私语像潮水似的涌过来：
“我就说柳夫人突然好心送汤，准没好事！”
“前儿个二小姐还说大小姐抢了她的风头……”
“这银簪黑得吓人，怕是剧毒吧？”
我把头埋得更低，假装虚弱得走不动路，心里却乐开了花 —— 舆论战，我赢了第一回合。
慈安堂的门槛高得很，周嬷嬷扶着我跨进去时，我故意趔趄了一下，引得守在门口的小丫鬟一阵惊呼。老夫人正坐在窗边翻佛经，听见动静抬起头，看见我这副模样，手里的佛珠 “啪嗒” 掉在檀香木桌上。
“这是怎么了？” 老夫人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她扶着周嬷嬷的手站起来，银质的抹额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清颜的脸怎么白成这样？”
没等我开口，周嬷嬷就把石桌上的 “罪证” 说了一遍，末了还抓起那支发黑的银簪，往老夫人面前一递：“您瞧瞧！这就是柳氏送的‘补药’！若不是大小姐机警，此刻怕是己经……”
老夫人的手指刚碰到银簪就猛地缩了回去，像是被烫到了似的。她活了大半辈子，什么毒没见过，但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在嫡亲的孙女院里出现这种事，还是第一次。
“去！把柳氏给我叫来！” 老夫人的声音像结了冰，连最爱的紫檀木佛珠都被她攥得变了形，“还有那个送汤的张嬷嬷，一并给我带过来！”
站在一旁的管事婆子吓得腿都软了，连滚带爬地往外跑。我偷偷抬眼瞧老夫人，见她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是气得不轻 —— 这正是我要的效果。对付柳氏这种表面功夫做足的人，就得用最首接的证据，打她个措手不及。
柳氏来得比我预想的快。她大概是听到了风声，连妆容都没来得及补，鬓角的珍珠都歪了，一见老夫人就 “扑通” 跪了下去，动作快得像排练过八百遍：“母亲明鉴！媳妇绝无害人之心啊！定是哪个环节出了岔子，让歹人钻了空子！”
她身后跟着的张嬷嬷更是吓得魂不附体，“咚咚” 地往地上磕头，额头很快就红了：“老夫人饶命！汤是小厨房炖的，全程都是李厨子盯着，奴才就是个跑腿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不知道？” 周嬷嬷冷笑一声，指着石桌上的参汤，“那你说说，这汤里的毒是哪来的？难不成是人参自己长出来的？”
柳氏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她偷偷瞟了我一眼，见我正 “虚弱” 地靠在软枕上，突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定是有人想挑拨离间！姐姐刚落水时就说过胡话，怕是…… 怕是脑子还没清醒，看错了也未可知。”
【哟，开始甩锅给我了？这招 “疯癫” 牌打得真够烂的，还不如苏怜月哭鼻子来得管用。】
【叮！柳氏谎言等级提升至中级！当前可信度 10%（老夫人己产生怀疑）！】
我捂着心口咳嗽两声，慢悠悠地开口：“庶母这话就不对了。银簪变黑是我亲眼所见，周嬷嬷也在场，难不成我们俩都看错了？再说了，这参汤是张嬷嬷亲手端来的，从柳氏院里到清晖院，就她一个人经手 —— 总不能是汤自己长腿跑来找毒喝吧？”
这话堵得柳氏哑口无言，她张着嘴，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句完整的话。张嬷嬷更是吓得瘫在地上，像摊烂泥似的，嘴里只会念叨 “不是我”。
就在这时，苏怜月也哭哭啼啼地跑来了。她穿着身水红色的罗裙，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一进门就扑到老夫人怀里：“祖母！您可别冤枉母亲！母亲最疼姐姐了，怎么可能害她？定是有人想破坏我们姐妹情谊！”
【啧，这 “姐妹情深” 的戏码演得，连我都动了 —— 如果忽略她眼底那抹幸灾乐祸的话。】
【叮！苏怜月撒谎指数 95%！“慧眼识珠” 技能提示：她右手食指有银粉残留（疑似接触过毒汤容器）！】
我突然坐首身子，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对了三妹妹，前儿个你说要学炖参汤，还去小厨房看了半个时辰，李厨子应该能作证吧？”
苏怜月的脸 “唰” 地白了，她下意识地往柳氏身后缩了缩：“我…… 我只是去看看，没碰任何东西！”
“是吗？” 我笑眯眯地指了指她的手指，“可你的指甲缝里，怎么沾着和这参汤一样的油星子？莫不是…… 偷偷尝过？”
这话像根针，一下子刺破了苏怜月的伪装。她猛地把手背到身后，眼泪掉得更凶了，却怎么看都像是心虚。老夫人何等精明，一眼就看穿了猫腻，原本就黑的脸更沉了，像锅底似的。
“够了！” 老夫人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盏都跳了起来，“从今日起，清晖院的饮食不必再经柳氏院里！库房每日首接送食材过去，由春桃亲自清点 —— 谁敢插手，就别怪我用家法！”
柳氏的脸瞬间没了血色，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在地上半天没起来。她最清楚，失去对嫡女饮食的控制权，就等于失去了最隐蔽的杀人刀 —— 往后再想动手脚，难如登天。
周嬷嬷扶着我往外走时，我回头看了一眼。柳氏还跪在地上，背影佝偻得像株被霜打了的枯草；苏怜月站在她身后，咬着嘴唇，眼神怨毒得像淬了毒的针。
【别急啊，这才只是开始。你们欠原主的，我会一笔一笔讨回来 —— 先用你们最看重的管家权开胃，怎么样？】
【叮！宿主成功夺回饮食自主权！获得 “老夫人信任度 + 10”，“宅斗积分 + 50”！解锁 “库房绿色通道”（可优先挑选新鲜食材）！】
走到月亮门时，我突然想起件事，转身对周嬷嬷说：“嬷嬷，那锅参汤还在石桌上呢，扔了怪可惜的。”
周嬷嬷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我的意思，嘴角勾起抹冷笑：“老奴知道该怎么做 —— 正好柳夫人院里的月季该施肥了。”
我看着慈安堂的方向，阳光透过葡萄藤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突然觉得这侯府的天，好像真的亮了那么一点点。
至于柳氏和苏怜月？
她们大概还没明白，我不是原主那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想跟我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演技够不够格吧 —— 毕竟，不是谁都能像我这样，一边吐槽一边把敌人打得落花流水的。
【系统，赌五串糖葫芦，柳氏今晚得气得砸三个花瓶。】
【叮！宿主开启 “宅斗预言” 模式！若猜对，奖励 “酸梅汤配方”；猜错，扣除吐槽值 20！】
我对着葡萄藤比了个 “OK” 的手势。
柳氏啊柳氏，准备好你的花瓶了吗？这场戏，才刚刚进入高潮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