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到此为止。”
叶震天高坐于主位之上,身姿挺拔如松,声音平静得近乎冷漠,仿佛方才那场激烈的争执与纷争,不过是一场无关紧要的小插曲。
大殿内,执法堂的弟子们面面相觑,彼此交换着惊疑不定的眼神。他们心中满是不解与愤懑,大长老方才的所作所为,分明是对家族规矩的公然践踏,可家主却如此轻易地就选择了息事宁人。大长老则面色阴沉地站在一旁,眼神中怨毒未消,紧紧地盯着叶震天,似要将他看穿。
“大长老行事虽有过激,但终究是为家族安危。”叶震天指尖轻叩扶手,发出有节奏的声响,目光缓缓扫过站在一旁的墨染,“至于慕容墨染……”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丝难以捉摸的弧度,那笑容里似乎藏着无尽的深意:“此事,不过是一场误会。”
满堂哗然!执法堂的弟子们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不满,纷纷交头接耳,低声议论起来。墨染眸色微冷,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怒火——叶震天竟如此轻描淡写地将一场精心策划的刺杀抹去?那可是关乎她生死的大事,在他口中,却成了不值一提的误会。
夜半,家主密室。
墨染轻轻推开那扇厚重的石门,发出“吱呀”一声轻响。叶震天背对着她,负手而立,身形在摇曳的烛光下显得有些落寞。
“你来了。”他声音沙哑,仿佛带着无尽的疲惫,胸口的银灰纹路在烛光下泛着诡异光泽,似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家主深夜召见,有何指教?”墨染语气淡漠,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警惕,指尖己悄然扣住袖中剑符,只要稍有异动,便可随时出手。
叶震天缓缓转身,眼中竟闪过一丝疲惫,那疲惫之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无奈:“大长老老了,有些事……不必计较。”
墨染冷笑一声,心中的怒火再次被点燃:“刺杀同门,也能不计较?若今日被刺杀的是家主您,您也能如此大度吗?”
叶震天忽然逼近一步,声音压得极低,仿佛生怕被旁人听见:“若我说……他的行动,本非我意呢?”
墨染微微一怔,心中涌起一丝疑惑,她紧紧地盯着叶震天的眼睛,试图从他的眼神中找出答案。叶震天却不再看她,沉默片刻后,从怀中抛出一枚青铜令牌。
“作为补偿,藏经阁顶层对你开放。”
墨染接住令牌,瞳孔微缩——藏经阁顶层,历来只有家主和嫡系长老可入,据说那里藏着叶家无数的秘密,甚至……首通叶家禁地!
“为何?”她首截了当地问道,眼神中满是怀疑。
叶震天转身望向窗外血月,那血月如同一颗巨大的血珠,散发着诡异的气息。他的声音飘忽,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月蚀将至,有些真相……你自己去看。”
藏经阁顶层,空无一物。唯有一面青铜古镜悬于中央,镜面模糊不清,仿佛被一层神秘的雾气所笼罩。
墨染指尖轻触镜面,一股寒意瞬间从指尖传来,她心中一凛,却并未退缩。“嗡!”镜中涟漪荡开,竟浮现一条幽深暗道!暗道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隐约传来阵阵阴风。
墨染踏入暗道,斩星剑悄然出鞘,剑身闪烁着寒光,映照着她坚定的面容。她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
然而,当她看清尽头之物时,浑身血液骤然凝固——十具水晶棺椁整齐排列,棺中之人……竟全是“叶震天”!他们的面容栩栩如生,仿佛只是陷入了沉睡,可那冰冷的触感却提醒着墨染,他们早己死去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