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夫人的玉佩!”
碧月捧着那枚星纹玉佩,指尖微微发抖,仿佛捧着的是一团灼人的火。玉佩在烛火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可那上面熟悉的纹路却让她如坠冰窖。
“当年夫人下葬时,我亲眼见它被放入棺中……”她声音发颤,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恐,眼眶泛红,泪水在里面打转,“怎会……在玄霄前辈手中?”她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玉佩差点从掌心滑落。
墨染眸色一沉,如深潭般幽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寒芒。她缓缓起身,从碧月手中接过玉佩,指腹轻轻着玉佩上“清歌”二字,那是母亲的名字。忽然,她察觉一丝异样,目光聚焦在玉佩内侧,那里竟刻着一段微不可察的小字:“月蚀三更,井底相见。”
是夜,月光如水,洒在庭院中,给一切都披上了一层银纱。
墨染将玉佩置于窗前,诡异的一幕发生了——玉佩表面渐渐泛起银光,那光芒如同灵动的精灵,在玉佩表面跳跃闪烁。纹路如活物般游动,仿佛一条条蛰伏的银蛇,随时准备破玉而出。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碧月后背的鞭伤竟也开始渗出同样的银光。那银光如细丝般从伤口处蔓延开来,与玉佩的光芒明暗同步,仿佛两者之间有着某种神秘的联系,在……共鸣!
“小姐,我、我好冷……”碧月突然抱住双臂,浑身发抖,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她的瞳孔再度泛起银灰,原本清澈的眼眸此刻变得混沌而陌生,声音也变得空灵而遥远:“钥匙……终于醒了……”
墨染心中一惊,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星煞之力如汹涌的潮水般灌入探查。刹那间,她感觉到碧月体内有一股古老而神秘的力量在涌动,竟蛰伏着一道古老封印!而此刻,封印正在松动,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撕扯着那层束缚。
“查!把祖祠每一寸土都翻过来!”
叶震天暴怒的声音如惊雷般响彻叶家,震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数十名弟子举着火把,如同一群嗅到血腥味的饿狼,将祖祠里外搜了个底朝天。密室入口虽被玄霄的幻术遮掩,但地上残留的金紫灵尘,依旧如同一盏明灯,暴露了有人来过的痕迹。
三长老捡起一粒灵尘,指尖轻轻捻动,脸色骤变,如同一幅被泼了墨的画卷。“是《太虚归一诀》的气息!慕容墨染……己得心法真传!”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震惊和忌惮。
叶震天闻言,胸口银灰纹路骤然暴起,如一条条毒蛇般爬上脖颈,狰狞而恐怖。他猛地捏碎手中茶盏,碎片飞溅,茶水洒了一地。“加派人手,盯死西院!若她敢踏出一步——”他的声音冰冷而决绝,仿佛来自地狱的审判。
“格杀勿论!”
西院外,暗哨增了三倍。那些暗哨如同隐藏在黑暗中的幽灵,目光紧紧盯着西院的一举一动。
墨染站在窗边,天眼穿透夜色,将叶家的布置尽收眼底。东侧两名元婴长老坐镇,他们如两座巍峨的大山,散发着强大的气息;西侧埋伏十二名金丹死士,如同十二把锋利的匕首,随时准备出鞘;院墙上更布满了感应符箓,符箓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一双双警惕的眼睛。
“小姐,我们……怎么出去?”碧月忧心忡忡,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担忧。
墨染看向手中发光的玉佩,眸光渐冷,如寒夜中的星辰。“何须出去?”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
她指尖轻点玉佩,银光骤然暴涨,如同一轮耀眼的明月,在房中投射出一幅虚幻地图——赫然是叶家地下密道的全貌!一条红线从西院柴房蜿蜒而下,首通……古井底!
“碧月。”墨染突然开口,目光首视着碧月逐渐银灰化的瞳孔,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和关切,“若你发现自己在做违背本心的事……”
碧月浑身一颤,眼中银光与清明交织,仿佛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战斗。最终,她咬牙道:“纵是神魂俱灭……碧月也绝不伤小姐分毫!”她的声音坚定而决绝,仿佛在向墨染许下了一个永恒的誓言。
墨染轻笑,将一枚星煞符箓按入她眉心,符箓闪烁着微弱的光芒,瞬间融入她的肌肤。“记住你的话。”
窗外,血月渐蚀,如同一颗被啃噬的苹果,散发着诡异而神秘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