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让它活着靠近鸣神岛,更不能让它持续监视!必须立刻解决,而且要快、要隐蔽,不能惊动船上任何人!
陆丰心思电转,他假意整理破损的衣襟,手指不经意的挥动,实则一道极其精纯微弱的风元素力被他悄无声息的蔓延开来。
几秒钟后,船尾方向突然传来“哗啦”一声不大不小的落水声,像是什么货物不慎掉进了海里。
“怎么回事?”附近的士兵立刻被吸引,朝船尾跑去查看。
就在所有目光被船尾动静吸引的刹那,陆丰动了!他依旧保持着坐姿,放在膝上的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隔着船板,朝着下方船底傀儡的位置,凌空轻轻一划。
没有剑气纵横,没有元素光华。只有一丝凝练到极致的剑意,如同最锋利的无形丝线,沿着船板与海水的缝隙,精准地切割而去!
这并非完整的招式,只是剑道法则与剑意的运用,无声无息,却仿佛蕴含着斩断一切的法则之力。
船底。
那道吸附着的能量傀儡身体猛地一僵。它“看”向陆丰的幽紫“眼睛”骤然熄灭,如同被掐灭的烛火。
紧接着,构成它身体的紫黑色能量丝线,从核心部位开始,无声无息地寸寸断裂、崩解。
仿佛被投入强酸的冰块,迅速消融在冰冷的海水中,没有留下丝毫痕迹和能量波动。
船尾的士兵检查一番,没发现异常,骂骂咧咧地走了回来。
陆丰依旧缩在角落,一脸心疼地摸着自己破损的昂贵衣服,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有他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冷冽的寒芒。
散兵……你的“眼睛”没了。
船行速度加快,鸣神岛的轮廓在雷光映照下越来越清晰。
高耸入云的天守阁如同巨兽盘踞在岛屿中央,威严而压抑。
然而,当船只绕过鸣神岛西南角的峭壁,即将进入主港区时,陆丰透过舷窗,看到了令他瞳孔骤缩的景象——
在鸣神岛西侧一片被列为军事禁区的海湾内,并非如常般漆黑死寂。
那里灯火通明!数座巨大的、风格粗犷的钢铁建筑拔地而起,烟囱里正喷吐着浓密的、夹杂着紫黑色粒子的烟雾。
无数愚人众士兵如同工蚁般在其中忙碌穿梭。
更令人心悸的是,海湾上空悬浮着数颗巨大的、如同眼睛般的紫黑色邪眼装置。
它们正源源不断地吸收着鸣神岛周围狂暴的雷元素,将其转化为一种更凝练、更不祥的暗紫色能量,再输送到下方建筑群中。
空气中弥漫过来的,不再是单纯的雷元素焦糊味,而是一种混合了金属熔炼、深渊污秽以及邪眼特有腥甜的、令人作呕的浓烈气息!
陆丰的心脏猛地一沉。
邪眼工厂!而且规模如此之大!
愚人众不仅在制造邪眼,更是在利用鸣神岛天然的雷暴环境,以百眼神像收集的神之眼力量为引,批量制造更强大、更危险的邪眼!
那些遍布离岛的紫色灯笼,那些突然获得“神之眼”的人,恐怕都是这座工厂的“产品”用户,或者说……试验品和能源提供者!
散兵的目的,绝不仅仅是莹或者他陆丰。
他是要利用这座工厂,在稻妻的心脏地带,批量制造一支被邪眼强化的、听命于愚人众的军队!
甚至……是在为某种更可怕的、能撼动神明权柄的计划积蓄力量!
“巴尔泽布……”陆丰低声念出珊瑚珠里心海最后传来的那个名字,雷电影作为神明的真名。
散兵的疯狂,己经超出了对力量的贪婪,这是赤裸裸的弑神前奏!
完全超脱于剧情的疯狂。
尽管这个世界和剧情己经大不相同,陆丰也没想到散兵居然敢挑战亲妈的权威。
这次居然不找小草神捏软柿子了。
船只缓缓靠向鸣神岛主码头,天守阁的阴影如同巨掌般笼罩下来。
士兵开始吆喝着乘客准备下船。
陆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破损的华丽吴服,将圆框眼镜推正,脸上重新挂起属于“茶商陆老板”的、带着几分市侩和即将面见权贵的紧张笑容。
他拎起那个装着名贵茶叶和紫砂壶的漆木茶盒,随着人流走向舷梯。
目标:天守阁
盟友?或许只有那个被囚禁的、拥有特殊力量的金发少女,和她那个喊着零食快吃完了的小精灵伙伴。
起码目前为止,不知道为什么,陆丰还没有看到社奉行和雷神眷属的身影。
鸣神岛的夜风,带着邪眼工厂的污浊气息和天守阁的凛冽雷威,扑面而来。
风暴,己在眼前。
眼下雷电将军人偶情况不明,目前为止毫无反应,当务之急得先把荧救出来。
救出之后再找寻盟友,这一次大概率要对上一位魔神级战力,甚至是两位!
船只靠岸时,陆丰敏锐地注意到码头上的异常——所有勘定奉行的检查员都佩戴着镶嵌紫晶的袖章,在元素视野下散发着与邪眼同源的能量波动。
"通行证。"一名眼窝深陷的官员机械地伸出手。
陆丰递出烫金请柬时,指尖故意擦过对方袖章,一缕剑气悄无声息地渗入。
反馈的信息令他心头剧震——这些紫晶正在缓慢吸收佩戴者的生命力!
穿过码头区,陆丰闪身钻进一条暗巷。他掌心浮现被剑气包裹的紫晶能量,细细端详其中扭曲的符文。
这根本不是普通的邪眼技术,而是糅合了深渊法术与雷神权柄的造物。散兵竟敢用雷神的法则来反噬其造物主?
呵,不知道他怎么敢想的。
"啪"
突然捏碎能量团,陆丰猛地侧身。三枚苦无深深钉入他刚才倚靠的墙壁,苦无尾部的符纸正滋滋作响地腐蚀砖石。
"社奉行的忍者?"陆丰冷笑,"还是说..."他故意停顿,看着阴影里走出的身影——戴着天狗面具的少女,但腰间悬挂的却是伪神之眼。
"擅闯鸣神岛者,死。"少女的声音如同机械,太刀出鞘时带起紫黑色的雷光。
更诡异的是,她身后浮现出模糊的鸦羽纹样,却散发着深渊的污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