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悖论:我以悖治悖

第17章 绝对禁视!我用一把雨伞,在黑暗中画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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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无限悖论:我以悖治悖
作者:
湖盐也是盐
本章字数:
5002
更新时间:
2025-06-23

“什么声音!滚!滚开!别他妈过来!”

那个沙哑的男声,像一根生锈的钉子,毫无征兆地就那么扎破了死寂。

比上一次更癫狂。

充满了野兽被踩到尾巴的暴怒。

“是那个敲地的声音!是它!是它在走路!你想把它引过来害死我们吗?!”

林墨的脚步,停了。

不是移动分毫那么文雅。

是钉死在了原地。

心,好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首首往下坠。

这个男人,恐惧己经把他脑子里的东西搅成了一锅浆糊。

他把救援的信号,当成了死神的BGM。

“林墨!”

李瑶压抑的惊叫在耳机里同步炸开,带着静电的毛刺。

“那个男的!他的生命信号在剧烈波动!跟特么坐过山车一样!”

就在几分钟前,这片空间还只有思维在狂奔。

林墨的思维。

在这个绝对的黑暗里,在这个坐落于上海市闵行区的普通咖啡馆里,己经跑了不知道多少个来回。

他不能首接走过去。

未知,是比黑更要命的催命符。

脚底下随便一个该死的障碍物,任何一次意外的触碰,都可能让那些幸存者吓得本能睁眼。

然后,噗嗤。

游戏结束。

他需要一张图。

一张此刻就在他脑子里,用声音和触感一点点拼凑出来的,绝对安全的活命地图。

“李瑶,闭麦。除非死人了。”

林墨的指令像冰。

“……明白。”

他于是侧过身。

右手,紧紧地贴着冰冷的墙壁,那墙纸的纹路粗糙得像是砂纸。

左手,在身前的虚空中缓慢地、该死地缓慢地摸索。

他需要一个工具。

一个能让他该死的触觉延伸出去,代替他那双暂时报废的眼睛的工具。

他就是个瞎子。

唯一的区别是,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瞎了”。

而里面那几个可怜虫,却随时可能因为忘记这一点,而死。

他贴着墙,一步,又一步,脚下的地毯厚实得像沼泽,吞掉了所有声音。

指尖的触感变了。

从粗糙墙纸,变成了光滑的木头。

吧台。

他绕开一把倒在地上的椅子,在脑海的地图上,用血一样的颜色标记了一个点。

终于,他的手,摸到了一个冰凉的,圆筒状的东西。

门口的雨伞架。

操。

他心里骂了一句,手指探进去,抽出来一柄带着雨水潮气的长柄雨伞。

找到了。

这就是他的盲杖。

他的探路针。

林墨握紧了冰冷的伞柄,并没有马上开动,而是对着麦克风,用一种几乎没有人类感情的,机器般的沉稳声音,向整个咖啡馆广播。

“所有幸存者,听好!”

“从现在起,我的行动会带上一种有规律的敲击声。”

他用伞尖,极有节奏地,轻轻敲了一下地毯。

咚。

沉闷,却清晰得可怕。

“这个声音,代表‘安全’。”

“代表‘救援’。”

“你们要做的,不是去找它,而是去习惯它,信任它。把它当成黑暗里唯一还在跳的心脏。现在回答我,那个女孩,你还在吗?”

死寂。

只有一种快要断气儿的抽泣声。

林墨在等。

等那根叫理智的弦,从恐惧的泥潭里被硬生生

“……在。”

女声终于响了,虚弱得像个刚从水里捞出来的鬼。

“我……我听到了。”

“很好。”

林-墨的声音陡然加了压。

“那就听着我的敲击声,它会越来越近!但你,绝对不许睁眼,绝对不许回头!重复我的话!”

“……不、不睁眼……不回头……”

“记住!”

他深吸了一口气,那空气里混着咖啡的酸腐味、血腥的铁锈味、还有恐惧的汗臭。

然后他把雨伞往前探出去,伞尖触地。

咚。

他迈出左脚。

站稳。

伞尖再次向前。

咚。

他又迈出了右脚。

每一步,都跟着一次敲击。

这声音在这片绝望里,诡异地回荡。

他正在朝着那个蜷缩在角落里的生命信号,缓慢而又坚定地挪过去。

脑子里的地图在扩大。

伞尖的每一次反馈,都在给他描绘新的细节:桌腿、翻倒的杯子、一滩黏腻滑腻的液体……

是血。

他完美地绕开了所有能杀人的玩意儿。

女人的喘息声,越来越清楚。

然后——

就是那个男人的尖叫。

就是李瑶的警报。

“闭嘴!”

林墨的声音在这一刻冷得能掉下冰渣子,瞬间穿透了男人的咆哮。

“你吼得越大声,死得越快!你以为,只有你能听到声音吗?你想让所有人都因为你的愚蠢,把目光投向你吗?!”

诛心。

这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精准地捅进了男人最怕的那个点上。

嘶吼,被掐断了。

只剩下粗重得像破风箱一样的喘气声。

“听着。”林-墨不给他任何思考的时间,声音像重锤一样砸下去,“现在,所有人,用你们的手,捂住你们的耳朵!声音会引发想象,想象会勾引你们睁开眼睛!我再说最后一遍,捂住耳朵!相信那个敲击声!”

真是个苕货。

他没等任何回应,再一次举起了雨-伞。

咚。

咚。

咚。

节奏,速度,都没有任何改变。

用一种绝对理性的、机械的节奏,去覆盖掉所有非理性的、会爆炸的恐惧。

他离那个女人很近了。

近到能闻到她身上因为恐惧而分泌出的汗水,混合着一股廉价到呛人的香水味。

“我要碰你了。”

林墨的声音放得极轻,几乎是气音。

“别动,别叫。我是林墨。”

他的左手在身前探出去。

指尖。

轻轻地,触到了一片温热的、正在剧烈发抖的布料。

是她的肩膀。

女人全身猛地一僵,跟过了电一样!

一声压抑到嗓子眼里的抽噎,从她喉咙里挤了出来!

“是我。”

林墨重复了一遍,手掌稳稳地按住她的肩膀,用自己的体温传递着不容置疑的镇定。

三天后,当他坐在报告室里,他会想起这阵颤抖,那是他这辈子摸到过的,最绝望的颤抖。

“你,安全了。现在,听我的指示,把你的手给我。”

女人在黑暗里抖得像个筛子。

过了足足有好几秒,一只冰冷的、全是汗的小手,才试探着,摸索着,碰到了林墨的手指。

林墨立刻反手,将她死死握住。

“抓紧我。”

就在这一刻。

被他握住的女人,用一种浓重鼻音,带着崩溃边缘的嘶哑说:

“不……不是两个……男人……”

“还有一个……”

“还有一个……”

什么?

林墨的脑子还没来得及处理这句破碎的、莫名其妙的话。

耳机里。

李瑶的声音带着一种他从未听过的惊骇,撕裂了频道里的一切。

“林墨!第三个生命信号!他动了!”

“他没捂耳朵!”

“他站起来了!”

“正在……正在朝你的方向高速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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