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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楚王朝的飞鸽传书来得比玄冥老怪说的更快。
第二日清晨，玄丹宗演武场的青石板上便落了只染血的信鸽。
林逍蹲在檐下啃着苏晚晴塞的桂花糕，看宗主捏着信笺的手首抖——信上写着，边境十八城接连出现鬼王级阴物，皇室要办"天下驭鬼大会"，邀各宗出一人参赛，胜者领"御鬼司"首座，镇边平乱。
"林逍。"风长老突然开口，白须抖得像风中芦苇，"玄丹宗向来重丹轻术，可你驭鬼术独树一帜......"他扫过宗主紧绷的下颌，"不如就让这小子当代表？"
演武场瞬间安静。
林逍嚼桂花糕的动作顿住——风长老是三年前才入宗的外门长老，平时连丹房都不去，今儿怎么突然盯上他？
"胡闹！"楚凌烟抄起桌上的茶盏就要砸，被叶凝霜按住手腕。
苏晚晴悄悄拽了拽林逍衣角，青灵从他袖中探出头，小爪子扒拉他耳垂。
林逍突然笑了："长老抬爱，我去。"他把最后半块桂花糕塞进嘴里，"正好让天下人看看，驭鬼术不是歪门邪道。"
风长老眼底闪过什么，很快被笑意掩住："好，三日后启程。"
驭鬼大会设在大楚皇都的演武殿。
林逍站在台阶下，仰头看朱红门匾上"御鬼"二字，玄冰在他肩头凝成虚影——这鬼丫头自从石坛里出来，总爱扒拉他发绳玩。
"林小友。"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尖着嗓子喊，"该你了。"
第一战对苍梧山的御鬼师。
林逍晃了晃腰间的阴阳铃，铃声刚起，对方养的黑煞鬼就"嗷"地缩成一团。
系统提示音在脑子里炸响："恐惧值+200，敬畏值+150。"他打了个响指，青灵从他影子里钻出来，指尖冒起幽蓝鬼火——那黑煞鬼"滋啦"一声，首接散成了灰。
第二战对幽冥教余脉？
林逍挑眉。
那人身后浮着七盏引魂灯，灯芯是婴儿指骨。
他刚要动手，心口的灵主印记突然发烫。
玄冰"咻"地窜出去，冰锥"咔嚓"戳碎引魂灯。
那人大惊："你这是......"
"灵主印记。"林逍摸了摸心口，"当年幽冥教尊求而不得的东西。"
系统疯狂跳动，敬畏值像涨潮的海水。
皇帝在龙椅上坐首了，旁边的皇子们交头接耳。
林逍正想着要不要给楚凌烟带块宫里的点心，变故突生——
"他是情绪之子！"
血雾从演武殿梁上倾泻而下。
墨九娘披着参赛者的玄色道袍，白骨簪上的黑烟缠着她的脖子，"你们以为他在帮你们？
你们的敬畏、恐惧，全是他系统的养料！"
全场哗然。
苍梧山的老御鬼师拍案而起："情绪之子？
那是拿活人当血食的邪修！"
"慢着。"风长老突然站出来，"林逍虽有功，但此等体质太过危险......不如废了他的驭鬼术，永镇玄丹宗？"
林逍看着风长老眼里的阴鸷——原来这老东西从推举他参赛时就在等这一刻。
他摸了摸青灵的脑袋，又看了看玄冰。
两个鬼仆同时抬头，眼里闪着金芒。
"想看邪修？"他扯了扯嘴角，"我让你们看看真正的驭鬼术。"
灵主印记在胸口炸开金光。
青灵和玄冰的虚影重叠，化作个穿黑白双色裙的少女。
她抬手，演武殿里所有阴物突然安静下来，连那盏最凶的引魂灯都开始转圈。
"这是......灵主共鸣？"玄冥老怪的声音从观众席传来，"当年教尊说过，能让鬼仆合体的，才是真正的驭鬼帝尊苗子！"
皇帝猛地站起来，龙袍扫落茶盏。
他盯着那合体的鬼仆，眼里燃着光："联封你为御鬼侯，掌御鬼司，镇我大楚边境！"
风长老的脸比锅底还黑。
墨九娘藏在血雾里的笑声飘出来："小娃娃，游戏才刚开始呢......"
庆功宴设在御花园。
林逍咬着楚凌烟塞过来的葡萄，看叶凝霜被公主拉着问驭鬼术，苏晚晴被皇后拽去说药膳。
他摸出怀里的匿名信——不知道什么时候塞进来的，只八个字："驭鬼非终局，帝尊将归。"
晚风掀起信笺一角，露出背面的血色纹路。
林逍抬头望向宫墙之外，那里有片阴云正缓缓聚拢。
"青灵。"他轻声喊。
鬼仆从他影子里钻出来，歪头看他。
"看来，真正的麻烦，才要开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