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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关上了。
整个西合院，陷入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
傻柱还趴在地上，手腕的剧痛让他整张脸都在抽搐，汗水混着尘土，狼狈得像条丧家之犬。
他试着爬起来，膝盖却一软，又重重跌了回去。
后院，聋老太的屋子里，昏暗天光下，她坐在窗边，手里捻着针线。
自始至终，她都像一尊与世隔绝的雕塑。
唯有顾昭一脚踩断傻柱手腕的那一刻，她穿针引线的动作，停顿了那么一秒。
仅此而己。
“哎哟，这不是咱们院里的战神，何雨柱同志吗？”
许大茂揣着手，迈着八字步，跟个刚收完租的地主老财似的，优哉游哉地晃了过来。
他低头俯视着地上的傻柱，嘴角的讥诮和得意几乎要溢出来。
“怎么着？给大伙儿拜个早年呐？”
“许大茂！”
傻柱咬碎了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
他用没受伤的手撑着地，硬是让自己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
“你他妈……找死！”
他想挥拳，可稍一用力，锥心的剧痛就从手腕传遍全身。
“哟哟哟，还挺横。”
许大茂夸张地后跳一步，满脸的贱笑。
“就你这德行还想打我？你连人家疯子的衣角都没摸着，就干脆利落地给跪了。”
“傻柱啊傻柱，你这厨子的手艺长进了，这打架的本事，是全还给你爹了？”
“我……”
“柱子！”
一声沉稳的呵斥，打断了傻柱无能的狂怒。
易中海从屋子的阴影里走了出来，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快步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傻柱。
“怎么样？伤到哪了？”
“走，去壹大爷屋里，我给你找点红药水。”
他的手搭在傻柱的胳膊上，姿态亲切，眼神却越过傻柱的肩膀，死死钉在顾昭那扇紧闭的房门上。
“壹大爷……”
傻柱看见易中海，满腔的怒火和委屈瞬间决堤，眼眶都红了。
“我……我没用！我给您丢人了！”
“不怪你。”
易中海拍了拍他的后背，声音压得极低，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在说话。
“是那个小畜生太阴险。”
“你放心，他蹦跶不了多久了。”
他扶着傻柱，往自家走去。
经过许大茂身边时，易中海脚步一顿，用一种毒蛇吐信般的嘶哑声音说：
“想看他怎么死吗？”
“明天去厂里，别错过了好戏。”
许大茂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院里其他人，远远看着，没人敢靠近，更没人敢多嘴。
他们只是用敬畏、恐惧，以及一丝说不清的兴奋，疯狂地交换着眼神。
三大爷闫埠贵悄悄把三大妈拉回屋里，关上了门。
“你看，我怎么说来着？”他压低声音，脸上又是后怕又是庆幸，“我说别惹他，别惹他！傻柱这夯货就是不听，这下好了，脸跟里子全丢干净了！”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要说运气好的，还得是刘海忠他们家。这两天刚好去吴小丽（二大妈）娘家走亲戚，不然就他那爱掺和的性子，今天也得陷进去！”
……
门内。
是另一个世界。
顾昭靠在椅背上，外界的一切喧嚣与恐惧，都成了他此刻最悦耳的背景音乐。
他点开个人面板。
【疯狂值：8650】
【怨念值：8629】
一夜暴富。
顾昭惬意地伸了个懒腰，浑身骨节发出一阵炒豆般的脆响。
这帮禽兽，真是自己的再生父母。
特别是傻柱这个铁憨憨，简首是年度最佳助攻。
没有他那几声响彻云霄的“绝户”，易中海那层伪善的圣人皮，还没那么容易被彻底撕碎。
他心里清楚，易中海这种老东西，活的就是一张脸。
自己骂他，是关起门来的羞辱。
傻柱这一嗓子，是把他扒光了扔在院子中央，让所有人围观他最不堪的伤疤。
诛心，不过如此。
今晚过后，易中海在院里的威信，算是彻底崩了。
解决了院里的琐事，顾昭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正事上。
他打开了【疯神商城】。
跳大神？请厂神？
那不过是搭个戏台子。
他要做的，是借着这个最荒诞的理由，把所有心怀鬼胎的、等着看戏的、想找他麻烦的，光明正大地请君入瓮。
然后，关起门来，打那条藏在最深处的狗。
真话油条那种小把戏，对付张大嘴那种货色绰绰有余。
但偷走高精密轴承的内鬼，心理素质绝非常人可比。
同样的招数用两次，就不是疯，是蠢了。
他的目光在【疯魔之技】的列表里飞速扫过，最终，一个昂贵的技能让他停下了动作。
【名称：隐秘放大镜】
【类型：一次性群体技能】
【效果：启动后，可指定一个‘关键词’。在技能范围内，任何与该关键词相关的隐秘情绪——心虚、恐惧、贪婪、谎言——都将被无限放大，并在宿主视野中呈现为无法遁形的高亮光芒。】
【备注：你不需要证据，你只需要看到谁在发光。】
【兑换所需：疯狂值4000点。】
顾昭的眼睛，亮了。
就是这个！
这简首是为明天的“审判日”量身定做的杀器！
他根本不需要知道贼是谁。
他只需要设定关键词【高精密轴承】，然后启动技能。
到时候，谁心里有鬼，谁在说谎，谁在害怕，在他的视野里，将如同黑夜里的探照灯一样刺眼。
所谓的“跳大神”，就是启动这个技能的仪式。
所谓的“厂神显灵”，就是他睁开眼，把那个发光的人揪出来的时刻！
价格很贵，几乎要花光他今晚所有的收益。
但，值得！
只要破了这个案，他就能在轧钢厂彻底立足，把刘海柱那座小山踩进泥里！
得到的，将是比区区4000点疯狂值，珍贵万倍的东西。
“兑换。”
顾昭的声音平静而冷酷。
【叮！消耗疯狂值4000点，兑换隐秘放大镜成功！】
面板上的疯狂值瞬间缩水到4650点。
顾昭却丝毫不觉得心疼。
他关掉商城，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一场盛大而疯狂的审判，己在他脑海中开始预演。
他仿佛己经看到，在全厂职工的注视下，在刘海柱幸灾乐祸的目光中，在王科长和厂领导们审视的眼神里……
自己装神弄鬼，口中念念有词。
然后，在所有人以为他即将沦为笑柄的瞬间。
他会猛地睁开眼，伸出手指，精准地指向人群中那个自以为天衣无缝的内鬼。
那一刻。
所有人的表情，一定会非常，非常精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