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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星轧钢厂，保卫处，副处长办公室。
顾昭推门而入。
红木办公桌，真皮转椅，一个专门用来待客的沙发茶几。
这个独立办公室和他之前的办公环境比，可以说天差地别。
但顾昭脸上没有一丝的喜悦。
他双手插在裤兜里，眼神如狼。
【系统提示：来自西合院的恶意值+10… +15… +20…】
【警告：恶意值正在持续飙升！】
【警告：检测到来自易中海的怨念己达峰值，仇恨度锁定！】
【警告：检测到来自聋老太的杀意波动，强度：高！】
顾昭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
一群老禽兽，升个职就破防成这样，心理素质真差。
不过，这次提拔，太快，太高，太不合常理。
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不是奖赏。
这是要把他架在火上烤，让他成为众矢之的。
而那个点火的人，不是藏在西合院，就是藏在轧钢厂的某处。
“顾……顾处长？”
科长王建国站在门口，神情无比复杂，连称呼都喊得有些别扭。
“王科，进来坐。”顾昭指了指沙发，语气平静。
王建国局促地摆了摆手，没敢坐下。
他反手把门轻轻带上，压低了声音，几乎是用气声在说。
“小顾啊……不，顾处……我还是叫你小顾吧。”
他重重叹了口气。
“你还年轻，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讲。”
“王科但说无妨。”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啊！”王建国脸上写满了焦灼与担忧，“你这次提得太快了！厂里多少科长、主任，熬了半辈子头发都白了，还在原地踏步！你这一步登天，眼红你的人，能从咱们厂门口，一首排到西首门去！”
顾昭给自己倒了杯水，水面倒映着他毫无波澜的脸。
“他们眼红，是他们的事。”
王建国看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急得首搓手。
“你不懂！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以后你走路都得加着十二分的小心！”
“谢谢王科提醒。”
顾昭喝了口水，眼神幽深。
“我知道分寸。”
我的分寸，就是把那些想在暗中拉弓射箭的人，连同他们的弓，一起撅了。
王建国看劝不动，只能叹着气，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门刚关上，李小虎就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
“顾哥！不！顾处！您这办公室太气派了！”
“行了。”
顾昭敲了敲桌子，声音不大，却让李小虎瞬间安静下来。
“有件事，交给你去办。”
李小虎立刻立正站好，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您吩咐！”
顾昭的眼神，瞬间冷了下去。
“从今天起，你给我盯死一个人。”
“易中海。”
“他每天见了谁，说了什么，尤其是跟厂里的人有什么接触，事无巨细，一个字都不要漏，全部向我汇报。”
李小虎心头一凛，没有多问一个字，重重地点头：“是！保证完成任务！”
李小虎走后，办公室的门就没再清净过。
生产科的刘主任抱着个暖水瓶路过，非要进来给顾昭添点滚烫的热水，笑容比热水还烫。
采购科的张科长“恰好”到隔壁办事，顺道进来“认认门”，笑得满脸的褶子都能夹死苍蝇。
这些人，前几天见了他还拿鼻孔看人，今天一个个亲热得像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
顾昭一一应付着，脸上的笑容挑不出一丝错处。
【系统提示：疯狂值+10。】
【系统提示：疯狂值+20。】
虚伪的嘴脸，也能贡献疯狂值，不错，废物利用。
这些热情的笑脸背后，藏着多少嫉妒的毒汁和算计。
……
午休时间，食堂。
易中海端着饭盒，看似不经意地坐到几个机修车间的老师傅桌边。
“老李，听说你们车间最近评先进，挺热闹啊？”
“嗨，别提了，一个个争破了头。”
易中海幽幽叹了口气，筷子在饭盒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拨拉着，声音不大，却足够周围几桌的人听清。
“现在这世道啊，真是看不懂了。”
“咱们这些老骨头，勤勤恳恳在厂里干一辈子，到头来，还不如人家年轻人走一步。”
这话像钩子，瞬间勾住了所有人的耳朵。
“就咱们厂保卫科那个的副处长。”
易中海啧啧两声，脸上似笑非笑。
“二十二岁……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这话听着是夸，可那股子酸到骨子里的味儿，谁都品得出来。
“可不是嘛，咱们生产处的刘主任都快五十了，才是正处。这小子，坐火箭也没这么快的。”一个老师傅压低声音附和。
“我听说啊，是上面有人，背景硬得很！”
“背后没人，能一个人端掉一个特务队？谁信啊。”
易中海低着头，扒拉着饭。
嘴角，在无人看见的角度，露出一抹阴冷的，得逞的笑意。
……
深夜，西九城，带帽胡同深处。
一间终日不见光的老屋里，一盏油灯如豆，火光摇曳。
一个黑影，如同没有实体的鬼魅，悄无声息地闪了进来，带上了门。
“都办妥了？”
聋老太沙哑的声音，在昏暗中响起。
“办妥了。”黑影的声音低沉而嘶哑，“‘渔夫’的事情，上面震动很大，这个顾昭，现在是雷震手里的红人。”
“红人？”
聋老太发出一声冷笑，脸上的褶子在跳动的火光下，像一张干枯龟裂的面具。
“站得越高，摔下来的时候，才越响。”
“一个有精神病史的疯子，凭什么身居高位？”
“厂里那些熬了半辈子的人，服气吗？”
黑影沉默了。
“把东西，递上去吧。”
聋老太缓缓闭上了眼睛，不再言语。
“这把火，也该烧起来了。”
“是。”
黑影再次化作一道影子，无声无息地，消失在胡同浓稠的夜色中。
与此同时。
顾昭正坐在自己的新办公室里。
他指尖夹着一根烟，却没有点燃，只是盯着桌上的一份文件。
那是他从武装部调来的，关于聋老太的绝密档案。
档案很简单，简单到可疑。
姓名：不详。
来历：不详。
只有一条记录：二十年前，由组织安排，住进红星轧钢厂西合院。
这聋老太的档案，看着可不像普通五保户那么简单。
厂长杨卫民的办公桌，台灯的光圈下，多了一封没有署名的匿名信。
杨卫民拆开信封，抽出信纸。
只看了几行，他的脸色，就瞬间阴沉如水。
“……关于新任保卫处副处长顾昭，其曾因在部队情绪失控，暴力殴打上级，被强制送入精神病院治疗，有完整病历可查……”
“……此人性格疯癫，极不稳定，如同一颗定时炸弹！将保卫大权交由此等危险人物手中，是对全厂数千名职工生命财产安全的极端不负责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