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二楼的窗户“咔嗒”一声推开,虎罗炽的身影出现在窗沿,银金色的常服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刚揉着眉心走到窗边,就看见沙滩上那两道依偎的身影——唐雪梅抱着膝盖,鹤汀正用指尖给她比划星轨,月见草的光在两人之间跳来跳去,像串会跑的萤火虫。
“大半夜不睡觉,在海边喂蚊子?”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微哑,却依旧透着军人的利落,目光扫过唐雪梅肩上的披肩,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下。
唐雪梅吓得手一抖,月见草差点掉进沙子里。她慌忙站起身,披肩从肩头滑下来,被鹤汀眼疾手快地接住。“少、少将!”她脸颊泛红,像被抓包的小孩,“我和博士睡不着,聊了会儿天……”
鹤汀把披肩重新搭回她肩上,抬头看向窗户:“你不也没睡?”他指尖的光纹还没散,在沙滩上画出半片星图,“在想明天去熵魇森林边缘的事?”
“嗯。”虎罗炽单手撑着窗框,身体微微前倾,“刚才接到前哨站消息,熵魇森林外围的‘流光鹿’突然集体发疯,伤了三个巡逻兵。”他的目光落在唐雪梅身上,琥珀色瞳孔里带着凝重,“流光鹿本是温顺的食草兽,受粒子海能量滋养,平时连熵虫都不碰,突然发疯……怕是和熵能污染有关。”
唐雪梅心里一动。熵能污染?和她召出来的熵魇魔战士提到的“噬灵粉”会不会有关联?她故意露出怯怯的表情,攥紧了披肩:“发疯的动物……会伤人吗?那、那我们明天还要去吗?”
“必须去。”虎罗炽的语气不容置疑,“流光鹿对熵能波动最敏感,它们发疯,可能是森林深处有异动的前兆。五大家族己经各派了人,我们负责探查外围的能量源。”他顿了顿,补充道,“放心,有我和鹤汀在,不会让你出事。”
鹤汀也点头,指尖在沙滩上画出流光鹿的轮廓——鹿身覆盖着会发光的绒毛,角上缠着星轨状的纹路。“流光鹿的角能吸收粒子海的纯净能量,若是发疯,多半是吸收了被污染的熵能。”他看向唐雪梅,眼尾的纹路柔和了些,“正好让你见识下粒子星的原生兽,说不定你的4S级精神力,能安抚它们呢。”
唐雪梅眨了眨眼,露出好奇又害怕的模样:“我、我能行吗?万一它们不喜欢我这胖样子,用鹿角戳我怎么办?”
虎罗炽从窗户里扔出件东西,“啪”地落在唐雪梅脚边——是块巴掌大的熵核玉,温润的白,里面裹着点金色的光。“这是光子凝结的护符,戴在身上,原生兽不会轻易攻击你。”他的声音软了些,“快进来睡,明天卯时就得出发,迟到了让流光鹿舔你脸。”
“欸?”唐雪梅捡起熵核玉,触手温凉,里面的金光像小太阳似的,“流光鹿还会舔脸?”
“它们的舌头带着能量,舔一下能让皮肤变滑哦。”鹤汀笑着起身,拍了拍她的肩,“不过被发疯的舔,可能会掉层皮。”
唐雪梅吐了吐舌头,乖乖跟着鹤汀往别墅走。路过窗户时,她抬头看了眼虎罗炽,他己经缩回手,正低头看着什么,侧脸的线条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晰。她攥紧手里的熵核玉,又回头瞥了眼天上的三颗月亮——明天的森林,怕是又藏着不少秘密。
回到客房躺下时,唐雪梅把熵核玉放在枕边。玉里的金光透过眼皮,像片温暖的小太阳。她想起虎罗炽说的“流光鹿发疯”,想起鹤汀提到的“熵能污染”,指尖无意识地在床单上划着圈。
熵魇森林,流光鹿,发疯……这背后,会不会有暗物质家族的影子?
她闭上眼,将这些线索在心里过了一遍,嘴角勾起抹极淡的笑。不管是什么,去看看就知道了。反正,她现在有光子护符,有光虎和雪鹤陪着,还有藏在暗处的熵魇魔战士——正好,借探查的名义,摸摸熵魇森林的底。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熵核玉上,映得满室细碎的金。唐雪梅翻了个身,很快就呼吸平稳——养足精神,明天才有精力,去会会那些发疯的流光鹿。
医疗舱的蓝光透过玻璃,映得走廊一片冷寂。唐兰甩开卫兵的搀扶,踩着高跟鞋快步走到舱前,看着里面浑身插满能量管的唐薇,嘴角先勾起了抹得意的笑。
“薇薇,你可算醒了。”她隔着玻璃敲了敲,声音里带着掩不住的雀跃,“知道吗?唐雪那个死胖子,被她爹一巴掌扇在脸上,红得像熟透的熵果!”
唐薇的眼皮艰难地掀开,瞳孔还残留着精神力暴走后的涣散,听到这话,突然激动起来,身上的能量线跟着震颤:“打、打得好!她活该!”她的声音嘶哑,颈后的鳞甲因愤怒泛着灰黑,“要不是她用邪术害我,我怎么会精神力暴走?现在全要塞的人都笑我,说我连个废物都不如!”
“谁说不是呢。”唐兰靠在舱壁上,指尖绞着裙角的暗纹,“你S级精神力怎么会突然暴走?肯定是她搞的鬼!说不定偷偷练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暗物质邪术,就等着害我们呢。”她凑近玻璃,压低声音,眼里闪着恶毒的光,“不过她也得意不了多久——被亲爹打,还被五大家族当宠物似的圈着,真以为4S级就能上天?”
唐薇的呼吸粗重起来,能量管里的液体翻涌着泡沫:“我咽不下这口气!兰姐,你得帮我!我要让她身败名裂,让那些盯着她的雄性都看看,她就是个用邪术骗人的胖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