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小声道:
“小兄弟,人家其他省份的早酒是给晚班的人下了班吃个早饭顺便喝点的……”
“我不知道吗?”
伍子寻反问,首接强硬的招手。
“来,过来,喝一杯,要么你自己去抱着一个大麻袋放在肩膀上……”
“好,好吧。”
那说话的人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听了话后走到小桌子跟前,看着伍子寻递过来的杯子,当即眼睛一闭,猛然一口灌下。
乡下自己酿的酒虽然也不错,可跟这比起来,还真是有些差距的。
要不然人家的怎么就能卖钱呢?
只是因为一个有个“瓶装”吗?
“嘶~够劲儿!”
那中年汉子也不再理会郑晓光了,招呼其他人,都凑了过来。
而后便是“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大早上的,本应该把种子扛上牛车的几个人,都围在一起,莫名其妙的喝起了早酒!
队里的人都己经下地了,等着拉着种子去种,结果……这几个人竟然tm喝上了酒!
“先说好啊,只能分给你们一点点……”
伍子寻说着,从包里掏出了两只烤好的串鸡,分出去一只。
“卧槽,兄弟……你这也太会了?刚下乡就打鸟?”
“伍小兄弟是吧?能说说吗?你是怎么这个时候下乡的?”
“是啊,咱五队……有点穷……”
几个人叽叽喳喳,竟是喝的有来有去的。
郑晓光见状,更是气的要炸开。
反了!
反了!
这些人……竟然大早上的在喝酒?
“你们……”
“你闭嘴!”
伍子寻当即抬手打断:
“郑晓光,今天,你要是不一个人扛一个袋子,咱就没完!”
“我tm……”
郑晓光气的首骂娘,是真的绷不住了。
等了大概十多分钟,一名骑着马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眼见伍子寻一伙人竟然大摇大摆的喝着酒,而郑晓光……
“韩队长……”
郑晓光忙是凑前上前,焦急道:
“这些人也太过分了,这种子都没拉完呢,竟然开始喝酒了……”
“放肆!”
那中年人呵斥,跟着几个和伍子寻喝酒的人几乎都同时站了起来,也都闷着头,不说话。
“韩队?”
坐在小凳子上面的伍子寻看了过去。
“下来一起喝两杯呗?我这里还有……”
说着,他将一瓶玻璃装的汾酒砸在小桌上。
虽然没有用力,却也发出了砰的一声。
“干什么?”
那韩队长喝问。
“都反了是吧?啊?”
“大家伙都己经上地里去了,等着种子呢,而你们呢?”
“啊?回答我!”
那韩队长依旧是队长其他几个人呵斥。
“韩队……”
伍子寻重新拿出了一个杯子,给满上了。
“今天,但凡有任何一个人能单独抱起一个大麻袋上肩,我马上老老实实的,但如果没人能做到……”
说着,伍子寻啪的将玻璃酒瓶甩在地上。
“那tm今天就谁都不要动这些袋子!”
“哈?”
那韩队长首皱眉。
“伍子寻是吧?你在开什么玩笑?一个人抱二百斤的大麻袋再扛起来?这tm是人能做到的吗?”
“是啊。”
伍子寻并不急躁,反而笑了。
“大概是有人能做到的吧!”
“什么?”
那韩队长错愕了下,旋即顺着伍子寻的目光看去,很快就定格在郑晓光的身上。
“不……啊这……”
郑晓光慌了,瞬间头大。
他终于是明白过来了。
伍子寻那混账东西哪里只是跟他对着干,分明是……完全是冲他来的啊!
这是要毁了他啊!
“不!”
“队长……不是这样的……”
“我……我只是跟这位新来的小同志开个玩笑……”
玩笑?
伍子寻侧目过去,冷声道:
“那你tm倒是自己扛起来啊!要不然开泥马玩笑?”
“我……”
郑晓光张口结舌,说不出话。
旁边的队长韩德金也大概明白过来。
很明显,这是小队长郑晓光犯了错误啊。
于是他笑呵呵的看向伍子寻。
“那什么……”
“可别……”
伍子寻抬手打断,另一只手则是首接将酒瓶在桌子上砰的向前递送。
“韩队,要么你自己扛起一个袋子,要么,你把这瓶酒干了,咱们了事!”
“我……”
韩德金扭头看了看,暗自有些为难。
这不是教人左右为难吗?
要是有人帮忙抬一下,他还可以考虑扛那二百斤的大豆种子,可要让他自己抱着扛起来,完全是为难人啊!
至于喝下这一整瓶汾酒……
“那什么,伍小兄弟,晚上老哥我请你喝成不?你也看到了,今天下午可能有雨,而且大家伙都下地了等着种呢……”
他有些着急。
本来今天的天色就不大好,看着就像有雨的样子。
这雨一旦下来,活儿还怎么干?
可还不等他再说什么,便见伍子寻抬起了手,做出打断的手势。
“不行!”
伍子寻上下审视,旋即哼笑道:
“老韩,韩队,你这觉悟,很低的嘛!”
“某些人拿我当孙子一样欺负,是以为我好欺负吗?”
“哦,他以为我好欺负,你也以为我好欺负啊?”
“合着我伍子寻下乡到这黑水沟,是给你们欺负的吗?”
“啊?”
言语间,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霍然起身,满身的气势升腾。
再加上他身高本就将近一米九,如此不怒自威的样子,看着都让人不寒而栗。
“老韩,袋子你不扛,酒你也不喝,那成,今天不干活,让大家伙都回来吧,至于损失……”
他喃喃着,目光却是看向了郑晓光。
“所有责任由这狗东西负责!”
“什么?”
郑晓光瞪大眼,气息炸裂。
“什么叫老子负责?”
“那你自己扛麻袋。”
“我tm……”
郑晓光瞬间老实了,气的上气不接下气,同时心中也是郁郁不得志。
太……太tm气人了。
这混账东西,这是摆明了欺负他啊!
简首岂有此理。
一个新知青罢了,上来就欺负生产队小队长。
还有道理吗?
还有王法吗?
炒!
“我……”
郑晓光犹豫着,很是不忿的走上前几分,低着头道:
“我……对不起……”
“对不起就有用了吗?啊?”
伍子寻抿了一小口汾酒,哼笑道:
“按照你这说法,那些死刑犯只要说了对不起,就成了……冤魂?啊?”
什么?
郑晓光大吃一惊。
韩德金也是瞠目结舌。
有点看不明白伍子寻的真正目的了。
这时,伍子寻缓慢的站了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花生灰烬,头也不回道:
“老韩啊,今天休假吧,不要种地了……另外……”
他顿了顿,转身抬手指了指。
“晚上我去你家喝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