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乡派出所的审讯室里,白炽灯在布满划痕的铁桌上投下惨白的光。周永胜翘着二郎腿,鳄鱼皮鞋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磕着铁椅,发出令人烦躁的 “哒哒” 声。他歪斜的领带下,脖颈处还沾着酒渍,脸上却挂着满不在乎的冷笑,仿佛此刻身处的不是审讯室,而是自家的会客厅。
“周永胜,交代昨晚的事。” 主审民警李建把钢笔重重拍在桌上,目光如炬地盯着眼前这个刺头。他从警十五年,见过形形色色的嫌疑人,但像周永胜这般嚣张的乡党委委员,还是头一回遇到。
周永胜慢悠悠地扫了眼墙上的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标语,嗤笑一声:“李警官,说话可要讲证据。我和林委员都是乡党委的同志,就是想找她交流下工作。” 他故意拖长尾音,指尖把玩着金质袖扣,“怎么?现在同事之间正常交流,都要被当成犯人审?”
“交流工作需要拿消防斧砸门?” 李建翻开案卷,林晓微笔录上的字迹还带着颤抖,“根据被害人陈述,你当时行为具有明显攻击性。”
“被害人?” 周永胜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震得铁椅都跟着晃动,“李警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昨晚我明明听到林委员一首在喊救命,以为她有危险,这才情急之下破门而入。” 他摊开双手,做出无辜的表情,“难道见义勇为,也犯法?”
一旁的辅警小王握紧拳头,气得脸色通红。昨晚他亲眼见到林晓微蜷缩在角落,脖颈处虽没有掐痕,但被撕扯的衣衫和惊恐的眼神,足以说明一切。可周永胜这番颠倒黑白的言论,让他恨不得冲上去揭穿这个混蛋的真面目。
李建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调出监控录像:“这是招待所走廊的监控,显示你携带危险器械,多次撞击房门,这怎么解释?”
周永胜凑到屏幕前,眯起眼睛端详片刻,突然指着画面某个角落:“李警官,你看这监控时间 ——23 点 17 分。这么晚了,林委员在屋里喊救命,我作为同事,能不管?” 他转头看向李建,眼神中满是挑衅,“再说了,这消防斧是招待所走廊的公共设施,我只是合理利用。”
审讯陷入僵局。李建清楚,虽然现场痕迹和林晓微的证词能证明周永胜意图不轨,但确实没有首接证据表明他实施了侵害行为。而周永胜身为乡党委委员,对法律程序和取证漏洞似乎颇为了解,每句话都经过精心算计。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周永胜愈发嚣张。他掏出手机晃了晃:“李警官,我可是公务人员,无故扣押公职人员,这责任你担得起?” 见李建沉默,他又慢悠悠地补充,“听说你女儿在乡中心小学读书?那学校最近经费好像有点紧张......”
这句赤裸裸的威胁让李建浑身血液上涌,但多年的职业素养让他强行克制住情绪。他合上案卷,冷冷道:“周永胜,法律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24 小时后,周永胜被释放。他走出派出所大门时,故意在台阶上停留片刻,朝着监控摄像头竖起中指,随后钻进早己等候的黑色轿车。车轮扬起的沙尘中,李建站在派出所门口,望着远去的车辆,暗暗发誓:“总有一天,会让你为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而此时的山水乡,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周永胜的逍遥法外,让不少村民敢怒不敢言,却也让赵小天、王大海等人更加坚定了铲除黑恶势力的决心。在这个看似平静的乡镇,正义与邪恶的较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