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大学推理社里,空调轻轻响着。山下与寻正擦福尔摩斯铜像,手机突然震了。匿名邮件写得又短又怪:“山吹星野侦探,敢查月见丘养老院的死人案子吗?”邮件给了个地址,在镰仓。山下与寻记得,他舅舅警局档案里,有个50年前的怪失踪案,就是在这个地方。
“来新案子了?”一条寺也子抱着刚弄好的指纹检测仪跑进来,仪器电线还乱成一团,“用这个,30年前的指纹都能查出来。”她把快速易容包和变声牙套塞进山下与寻背包。两人骑上改装的水陆两栖摩托车就走,车子声音大得把路边乌鸦都吓跑了。
同一时间,大阪朝雾集团顶楼,朝雾梨沙盯着电脑上一样的邮件,脸色变了。星川苍介系跆拳道护具的手停住,认真地说:“月见丘养老院...我爸临死前整理的旧案子里,1975年有个女的失踪了,最后出现的地方就在那儿。”梨沙点了点手机,找出资料:“现在的院长叫浅野隆,这三个月己经有三个老人突然‘病死’了。”
傍晚,月见丘养老院的墙上爬满常春藤,铁门锈得厉害。山下与寻戴上变声牙套走进院子,空气里又有消毒水味,又有木头腐烂的味。接待室里,坐轮椅的浅野隆推了推眼镜,说:“最近是有老人去世,但都是正常病死的。”他袖子下面露出的旧怀表链子,在灯光下闪了一下。
当天晚上,一声尖叫划破夜空。大家跑到302病房,看到护理长佐藤美咲倒在血里,胸口插着一支老钢笔。一条寺也子赶紧蹲下检查:“死了不到10分钟,钢笔上没指纹。”山下与寻发现,死者手里抓着半张旧照片,照片上年轻姑娘在樱花树下笑,照片背面用钢笔写着“1975.4.15 永远爱你 晴人”。
星川苍介在窗台上发现一点蜡油,顺着找到阁楼。满是灰尘的箱子里,有本日记。发黄的纸上写着:“1975年,我没办法才离开阿雪,可她被佐藤和浅野他们一首欺负...要是有下辈子,我一定保护好她。”落款是“藤井晴人”。
“等一下!”朝雾梨沙突然调出监控,“佐藤死之前,有个穿黑斗篷的人进过她办公室。但分析走路姿势发现,这人不在养老院登记名单里。”监控里这人走路有点瘸,拐个弯就不见了。
案子卡住的时候,又有个护工死得不明不白。死者手里握着生锈的怀表,表盖里面刻着“赠给最爱的晴人”。一条寺也子检测出,怀表缝里有奇怪的药——这种药配方很老,只有50年前的医书里才有,能让人心脏衰竭。
山下与寻整晚翻他舅舅留下的旧档案,发现1975年失踪的女的叫森川雪,是养老院的护士。她总举报护理员欺负老人,后来就突然不见了。档案里有张合影,年轻的浅野隆和佐藤美咲站在森川雪两边,笑得特别假。
半夜,养老院突然停电。黑灯瞎火里,传来轮椅轱辘声。山下与寻打开手机手电筒,看到浅野隆倒在院长室,胸口插着和杀佐藤一样的钢笔。不过这次地上有张纸条:“所有欺负阿雪的人,都得偿命。”
一条寺也子在地板缝里发现两种脚印:一种是轮椅印,另一种是正常人的脚印。她突然想起什么,跑回佐藤遇害的地方。喷上荧光试剂后,之前没发现的脚印显形了——和院长室里正常人的脚印一模一样!
真相慢慢清楚了:藤井晴人根本没离开。50年前,为了保护森川雪,他假死躲了起来。后来他知道森川雪被欺负,最后含恨而死,就决定报仇。他会摆弄机械,做了能遥控的轮椅。白天他装成走不动的老人,晚上就去杀人。
他用的钢笔是特制的,笔杆是空的,里面藏着小注射器。每次杀人,先用笔尖扎人皮肤,把药打进去,让人心脏衰竭,再把钢笔插到胸口,假装是凶器。窗台上的蜡油,是他固定轮椅遥控器留下的。
警察来的时候,在地下室找到年纪很大的藤井晴人。他正对着森川雪的照片念叨:“阿雪,欺负你的人都被我收拾了。”抽屉里有张名单,上面每个人名字旁边都画了红叉,只有浅野隆名字下面写着:“最后一个,我要自己动手。”
月光照在警车顶灯上,山下与寻看着车开走,手里的变声牙套有点发热。一条寺也子摆弄新做的声纹识别器,星川苍介整理案卷,梨沙默默删掉了本来要做商业调查的资料。水陆两栖摩托车发动了,声音在镰仓的夜里传开。山下与寻明白,有些爱能坚持五十年,有些真相就算来得晚,也一定会被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