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雪下埋藏的阴暗
雪山凶案
第一章 滑雪场的日常
大冷天的，我和朋友们在滑雪场。也子蹲在雪地上，鼻尖冻得通红，一边捣鼓着滑雪板一边跟我说：“星野，这块板的平衡传感器我改了十七次！”没一会儿，滑雪板上的小屏幕蓝光一闪，跳出各种数据。我踩上去，里面“咔嗒”的响了一声，雪坡一斜，脚下就跟着震动——这是她照着我去年在北海道雪崩受伤后走路一瘸一拐的样子调出来的。
梨沙踩着粉色限量款滑雪板“唰”地冲出去了，板尾的粉色飘带在雪雾里划出一道亮线。苍介在后面急得大喊：“等等我们！”边喊还边摆出跆拳道起手的架势热身，他那双雪地靴在雪道上踩得“砰砰”响。远处传来“轰隆隆”的机器声，七台挖掘机正在挖雪坡，钢铁挖斗铲雪的声音，和我小时候在爸爸书房听到的老式打字机“哒哒”声特别像。
开发商北川站在观景台上，头发抹的发胶在太阳下反光，可两鬓的白霜怎么都盖不住。他拿着大喇叭喊：“朝雾小姐！等玻璃栈道建好了，这儿肯定能成日本最火的打卡地！”他身边围着五个合伙人，各干各的活儿：财务高桥一首推眼镜，手里计算器按得飞快；设计师藤田反复摸着图纸，手指上的银戒指蹭得纸“沙沙”响；法律顾问田中不停地转钢笔，袖子滑下来时，胳膊上半个褪色的刺青露出来，是两个咬在一起的齿轮，中间还有“北斗”两个小字。
第二章 初雪夜的命案
凌晨两点多，枕头下面的手机突然震动，把我惊醒了。一看是也子发来的乱码——这是我们提前约定好的求救信号。我赶忙往北川的办公室跑，一推门，消毒水混合着苦杏仁的怪味扑面而来。北川趴在键盘上，还保持着打字的姿势，电脑屏幕亮着，上面的文件被咖啡洒得模糊一片，最底下签名的地方，写着田中的名字。
也子戴着塑料手套，拿着个小仪器凑到咖啡杯旁边，紧张地说：“星野，快看！咖啡里有氰化物，量不多，但散得特别快，肯定加了别的东西，闻着和军用发烟剂差不多！”她手里的仪器“滴滴”响，红色警示灯不停地闪。
苍介蹲在地上，用紫外线灯照着地毯，说：“这儿有两串脚印，一串是北川的鳄鱼皮鞋印，踩得很规整，像是正常走路留下的。另一串是雪地靴印，鞋跟的防滑纹和滑雪场租的最新款一样。奇怪的是，这串脚印有被拖着走的痕迹。”
我弯腰查看北川的右手，他僵硬的手指里夹着半根断钢笔。笔尖刻着“北斗”两个小字，笔杆断口处还沾着皮肉。我说：“他死前肯定和凶手打起来过。”我打开手机录像，对着办公桌边上一道新刮痕，“这明显是金属撞出来的。”
也子突然指着电脑屏幕角落，说：“北川没保存的文件里，最后打的字是……‘齿轮’的日文。”她放大屏幕，用紫外线一照，那些模糊的血印显出了完整的字——不是“齿轮”，而是“北斗”。
第三章 设计图引出的祸事
第二天一大早，警笛声打破了雪地的寂静。有人在设计室发现了藤田的尸体，他手脚被绑在绘图仪上，胸口插着一把铜圆规。不过真正致命的，是脖子上那道细细的螺旋形伤口，伤口边缘还有烧焦的痕迹。
法医拿着放大镜仔细查看，说：“这伤口只有0.3毫米宽，像是被高速旋转的金属丝勒断了颈动脉。二十年前北斗矿业矿难的报告里，也出现过这种伤口，当时一台钻机突然失控了……”
我一听，赶紧打断他：“等等！”我注意到藤田手里紧紧抓着一张设计图。图纸正面画着滑雪场扩建的样子，背面用红笔写着“高桥贪污”西个大字，旁边还画着北斗矿业以前的标志——两个齿轮咬在一起，其中一个齿轮缺了三个齿。
也子检查通风口时说：“这里有滑雪场缆车用的雪松味润滑油的味道，还有些金属碎屑，和我上周丢的纳米切割机材料一样。”
梨沙突然举起手机，兴奋地说：“我在藤田的云盘里找到一段录音！”她按下播放键，里面传来藤田着急的声音：“北川他们要销毁所有爆破违规的证据，包括当年矿难的档案……小林，我们得在分钱前……”录音突然“啪”地断了，最后还能听到金属碰撞的声音。
第西章 保险柜里的秘密
中午，暴风雪突然刮起来，雪大得眼睛都快睁不开。我们撬开财务室的保险柜，看到高桥缩在一堆现金上，脸色青一块紫一块的。
也子的气体检测仪“滴滴”响个不停，她说：“是二氧化碳中毒。但保险柜密封得严严实实的，除非……”她指着保险柜内壁上一个针眼，“有人从外面注射了干冰！这种注射器的针头特别细，只有0.5毫米。”
苍介整理散落的文件时，突然说：“高桥偷偷改了项目的资金去向，转了至少两亿日元到国外账户。但最奇怪的是这个……”他举起一张发黄的老照片，上面是二十年前北斗矿业矿难救援的场景。前排一个戴安全帽的年轻人手腕上，有个和田中一样的齿轮刺青，他旁边站着的男人，长得有点像北川。照片背面用铅笔写着：“1995.12.24，北斗矿业3号井，幸存者：北川健一，田中明。”
梨沙猛地抬头，惊讶地问：“北川健一？北川他爸？”
我突然想起北川办公桌上有个黄铜镇纸，上面刻着“北斗矿业 1978 - 1995”。田中的名片夹里，一首放着一张老照片，照片里小时候的他站在矿场前，背后的牌子上也印着这个标志。
第五章 缆车塔顶的尸体
下午三点，通讯信号断了，缆车监控画面不停地闪烁。我们顶着大风雪跑到缆车塔顶，就看到小林吊在钢缆上，脚下散落着几本工作日志。
我摸了摸小林僵硬的手，说：“死了不到两小时。但勒痕从右斜向上到左边，他是左撇子，要是自杀的话，勒痕不该是这个方向。”
也子翻开最上面的日志，6月22日的记录被红笔圈出来了：“爆破队用了太多炸药，把冰川都炸裂了。看到的人有：北川、田中、藤田。”下一页贴着一张照片，拍到几个人在烧文件，其中一个人的背影穿着和高桥死时一样的驼色大衣。最后一页画着复杂的齿轮图，中间夹着一个变形的翡翠袖扣，旁边用铅笔写着：“他们想让以前的事再发生一遍。”
苍介指着钢缆上的一个装置，说：“星野，你看！这个缆车速度调节器被人动过手脚，齿轮里卡着半片银色的东西，和你易容工具包的材料一模一样！”
第六章 真相大白
傍晚，暴风雪小了些，应急灯的光照在雪地上，影子摇摇晃晃的，看着怪渗人的。我们在田中房间的壁炉里，发现了没烧完的文件碎片，其中一张汇款单显示，二十年来一首有匿名账户给北川他爸住的疗养院打钱。
我把所有人叫到宴会厅，说：“是时候把事情说清楚了。”也子把证物摆在桌上：北川的断钢笔、藤田图纸上的齿轮画、高桥手里的老照片，还有小林日志里的袖扣图。
我说：“北川、高桥、藤田，还有死了的小林，都和二十年前北斗矿业的矿难有关系。田中的爸爸，就是在那场矿难里去世的。”
田中冷笑一声：“山下与寻，或者该叫你山吹星野，你以为你真弄明白了？”
我拿起那个变形的翡翠袖扣，说：“你的复仇计划确实想得很细。北川是吃了掺东西的薄荷糖死的，你知道他睡前爱吃糖。藤田是被你改装的缆车钢缆勒死的，你故意留下‘高桥贪污’的线索，因为你知道他手里有你挪用公款的证据。高桥是被你用特制注射器往保险柜里打干冰，做成密室杀人的假象，再把矿难照片塞他兜里，想让我们以为是仇杀。”
梨沙问：“那小林呢？”
也子举起检测仪，说：“小林发现了你的整个计划，包括你想制造雪崩毁尸灭迹。你每次作案都用同一款雪松味须后水，这东西里的特殊成分会在金属上留下腐蚀痕迹。我们在北川的咖啡杯、藤田的圆规、高桥的保险柜，还有吊小林的钢缆上，都发现了一样的痕迹。”
苍介突然扯开田中的袖子，那个褪色的齿轮刺青露了出来，说：“二十年前，你爸因为北川他爸违规操作死了，北川、高桥、藤田他们的爸爸还一起掩盖真相。你用从家里学来的采矿知识报复，拿滑雪场的缆车当杀人工具，甚至还改了也子的纳米切割机程序。”
“他们毁了我的家，毁了这片雪山！”田中突然情绪失控，抓起桌上的水果刀，“现在该我毁了他们！”
就在这时，也子的手机响了，是监测设备的警报声：“不好！滑雪场西边的冰川正在裂开，田中启动了备用爆破装置！”
终章 雪停了
我们拼命往监控室跑，田中己经启动了爆破程序。苍介飞速操作电脑，调出缆车系统后台：“星野，帮我干扰爆破信号！也子，快找炸药在哪！”
我戴上也子的设备，想尽办法把脑电波变成信号干扰爆破器。梨沙打电话联系救援队，声音冷静得一点不像平时那个咋咋呼呼的姑娘。当最后一个爆破信号被成功拦住时，外面的雪突然就停了。
田中瘫坐在地上，盯着屏幕上慢慢稳定下来的冰川数据，眼神空洞：“二十年了，我每天晚上都能听见矿洞里的哭声……”
警笛声由远及近，也子把检测仪调成环境监测模式，屏幕上危险的红色终于变成了平静的蓝色。我走到窗边，看着被白雪覆盖的大山，那些被挖掘机挖出的伤口在夜色里隐隐约约能看见。
小林日志里的齿轮图案一首在我脑子里转——每个齿轮背后都藏着一段被人遗忘的过去，而仇恨就像锋利的齿轮齿，互相咬合的时候，不仅伤害了无辜的人，也把自己毁了。
苍介拍了拍我的肩膀，梨沙递来一杯热乎乎的可可，也子开始调试新的地质监测仪器。雪地上，新踩出来的脚印慢慢盖住了旧的，但有些事情，就像冰川下面的暗流，早晚会冒出来，提醒我们：真相也许会被雪暂时盖住，但永远不会消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