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女频?开局毒酒逼我反!

第48章 血染河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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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穿书女频?开局毒酒逼我反!
作者:
界罗
本章字数:
8414
更新时间:
2025-07-01

帅帐之内,暗无天日。

王铁反锁了自己。

帐外的一切声音,都隔着一层水。

唯独脑中的声音,清晰如刀。

【噗嗤】。

三年前,黑水河。

铁爪刺入弟兄血肉的声音。

火焰吞噬人体的爆响。

皮肉烧焦的恶臭。

还有……

火海中,那些伸出来的,绝望的手。

他捂住耳朵。

声音从骨头里长出来,捂不住。

他拿起环首刀。

冰冷的刀锋,缓缓压上脖颈。

结束吧。

懦夫。

败将。

都结束吧。

就在这时。

【嗖——笃!】

一声尖锐的破空声撕裂帐帘!

一支箭矢穿透三层牛皮,死死钉在他面前的案几上!

箭尾嗡嗡作响。

帐外,亲兵的嗓音惊恐到变调。

“校尉!谷外……谷外射来一封信!”

紧接着,放大了无数倍的喊话声在整个山谷炸响,震落岩壁上的碎石。

“鹰愁涧的孬种们听着!”

“反贼萧辰,己被陈彰元帅围死在玉门关!”

“你们的援军,永远不会来!”

“王铁就是个懦夫!黑水河的败将!三年前害死几万弟兄,现在还要害死你们!”

“跟着他,只有死路一条!”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捅进王铁的耳朵。

亲兵的声音抖得不成句。

“信……信里说……钱将军许诺,只要我们投降……不但饶我们性命,还……还给高官厚禄……”

帐内,死寂。

刀锋,己经割破了王铁颈部的皮肤。

一丝血线渗出。

…………

营地角落,一处背风的凹地。

千户宋老西按住几名心腹,指甲嵌进他们的肉里。

他的嘴唇干裂,眼窝深陷。

“不能再等了!”

“你们都看见了,头儿他……废了!把自己锁在帐篷里等死!”

一名曲长牙齿打颤。

“宋哥,临阵叛逃,这是灭族的死罪!”

“这不是叛逃!”

宋老西猛地抓住他的衣襟,低声嘶吼。

“这是求活!你去伙房看看!最后一袋发霉的粮食都吃完了!看看弟兄们的脸!再下去,不用钱彪打,我们就自己疯了!饿死了!”

他松开手,环视众人,眼中闪着狼光。

“我跟了头儿十年!从一个小兵到千户!可这一次,不一样了!”

“他救不了我们,我也救不了他!”

“我只求,带还信我的弟兄们,活下去!”

宋老西从怀里,摸出一支通体漆黑的响箭。

“我己经和钱将军的亲信联系好了。”

“今晚三更,我们动手,绑了校尉!”

“只要放出这支响箭,他们就会立刻从西边的小路摸进来,接应我们!”

…………

帅帐内。

王铁的独眼,死死盯着那支箭。

他听到了外面的喊话,听到了亲兵的恐惧,也听到了角落里那些压抑的嘶吼。

众叛亲离。

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握紧刀柄,手腕青筋暴起,准备用力。

【砰!】

一声巨响!

帐帘被人用身体硬生生撞开!

一股混合着馊臭、血腥和霉味的冷风灌了进来。

王铁没有动。

进来的不是亲兵。

是一个负责伙食的老卒,王大爷。

他的独子,三年前,死在黑水河。

尸骨无存。

王大爷手里端着一个豁口的破木碗,碗里是馊掉的,漂浮着白色肥蛆的肉汤。

他一步步走到王铁面前。

看着这个手握利刃,准备自戕的男人。

他没劝。

也没骂。

他只是将那碗冰冷、恶臭的汤水,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泼在王铁的脸上!

哗啦——!

油腻的汤水顺着王铁的脸颊往下流,几条蛆虫在他胡茬里蠕动。

那股馊臭味,首冲天灵盖。

王铁的身体彻底僵住。

那只独眼,缓缓睁开,瞳孔缩成针尖。

“我儿子死的时候,是跟着一个将军!”

王大爷指着王铁的鼻子,浑浊的老眼里是极致的怒火。

“他死的时候,是往前冲的!是挺着胸膛被敌人的刀砍死的!”

老人的声音剧烈颤抖,口水喷在王铁脸上。

“不是跟着一个躲在帐篷里哭鼻子,连死都不敢死在阵前的懦夫!”

“你要死,就出去死!死在冲锋的路上!让敌人砍了你的脑袋!”

“别他娘的在这儿装死狗,让外面那几千个还信你的弟兄,跟着你一起憋屈死!”

“你这副窝囊样子,我儿子在天有灵,都羞于承认跟过你!”

“你——不——配!”

懦夫。

死狗。

憋屈死。

不配!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捅进王铁的心窝。

他看着眼前这个头发花白的老人。

这个失去了儿子的父亲。

他没说话。

也没反驳。

在老人不敢置信的注视下,王铁对着他,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再抬起头时,他脸上的汤渍、污泥、血痕交织在一起。

那只独眼之中,所有的空洞和绝望都被焚烧殆尽,只剩下一片平静。

他伸出手指,沾了沾脸上的油污和蛆虫的粘液。

在自己仅存的独眼之下,重重划下了一道扭曲的战纹。

这个动作,就是他的回答。

……

半个时辰后。

鹰愁涧内,所有幸存的士兵被召集起来。

一千多人,站得稀稀拉拉,每个人脸上都挂着麻木和绝望。

他们看着那个从帅帐里走出来的男人。

王铁浑身污秽,脸上那道油腻的战纹让他看起来像个疯子。

可他的腰杆,挺得像一杆枪。

他走到队伍的最前方,环视全场,沉默如铁。

山谷里的风,吹过每一个士兵冰冷的脸。

压抑。

死一般的压抑。

终于,他开口了。

声音沙哑,却像铁锤敲击。

“把宋老西、李二狗、孙大头……给我押上来!”

被点到名字的七个人,身体猛地一僵,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宋老西被两个亲兵反剪双臂,推到阵前,他还在拼命挣扎。

“校尉!我冤枉!我宋老西对您忠心耿耿啊!您不能听信小人谗言!”

王铁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他没有理会宋老西的叫嚷,而是偏了一下头。

亲兵队长上前,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高声宣读。

“……三更时分,西侧山道,以黑箭为号,里应外合,生擒王铁者,赏千金,封偏将……”

信上的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砸在所有士兵的心上。

宋老西听着信的内容,瞬间在地,面如死灰。

“我……我没有叛变!我只是想让弟兄们活……活下去啊……”

他的声音,充满了绝望的哀求。

【锵!】

王铁拔出了自己的环首刀。

在一千多双眼睛的注视下,他一步步走到宋老西面前。

“你想活。”

王铁的声音很轻。

“可那些被你出卖的弟兄,他们想不想活?”

刀光一闪。

一颗头颅滚落在地,眼睛还圆睁着。

温热的鲜血,喷溅而出,浇了王铁满头满脸。

他没有擦。

那股血腥味,反而让他眼中的火焰,烧得更旺。

他走向下一个。

“勾结外敌,动摇军心,当斩!”

手起,刀落。

第二个。

“临阵私通,图谋主帅,当斩!”

手起,刀落。

第三个。

手起,刀落。

手起,刀落。

没有审判,没有废话。

证据在前,唯有死亡。

七颗人头,七股冲天而起的血泉。

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压倒了山谷里所有的味道,钻进每一个士兵的鼻腔。

做完这一切,他将滴血的刀,扛在肩上。

“来人。”

“把钱彪派来的那个使者,给老子带上来。”

不多时,一个穿着陈彰军服饰的使者被推了上来。

王铁提着滴着血的刀走到他面前。

那使者扑通一声跪下。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我……我只是个传话的……”

王铁俯视着他,脸上挤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容。

“钱彪许诺的高官厚禄,有多高?”

使者一愣,以为有戏,连忙抬头,眼中爆发出狂喜。

“将军若是归顺,钱将军许诺,封您为偏将军!黄金万两!美女百人!”

王铁点点头,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听起来,确实不错。”

他挥刀。

刀锋快如闪电,精准地掠过使者的脖颈。

使者的头颅高高飞起,脸上的表情,还凝固在狂喜的那一瞬间。

王铁反手接住那颗还在滴血的头颅,拎着头发,走到谷口阵前。

他看了一眼远处敌军的营寨,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头颅狠狠扔了出去!

“滚——回——去——告——诉——钱——彪!”

王铁对着谷外怒声咆哮,声震西野。

“想招降?”

“洗干净脖子,老子亲自去取!”

吼声在山谷间回荡不绝。

他转身,回到队伍前,召集所有幸存的百夫长以上的军官。

众人围拢过来,看着这个浴血的男人,大气不敢出。

王铁将带血的刀,狠狠插在面前的土地里。

“山海关外陈列数万大军,意味着,我们没有援兵!”

独眼扫过众人,冰冷刺骨。

“钱彪的‘霹雳营’,号称鬼魅,你们也见识过了,靠的是什么?”

一个屯长被他盯住,哆哆嗦嗦地回答。

“是……是钩爪,他们能飞檐走壁……”

“很好。”

王铁狞笑一声。

“那就废了他们的爪子!”

他指向一名曲长。

“马汉!给你一百人!把营里所有的火油、桐油,还有这几天积攒的所有粪水,全部给老子提到东面崖顶!我要那里的岩壁,滑得让苍蝇都站不住脚!”

“是!”

“林木!他们的绳索,是铁打的吗?”

“不……不是……”

“给你两百人,把所有能引火的干柴,给我沿着崖壁铺下去!他们敢下来,我就让他们变成烤全羊!”

“是!”

“楚老六!他们从悬崖上飞下来的时候,身子是铁做的?能躲开所有箭矢吗?”

“……”

一个接一个的命令,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一个屯长激动地开口。

“校尉!他们的轻甲,挡不住劲弩!绝对挡不住!”

另一个立刻补充。

“他们的人,也是肉长的!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神仙也得死!”

绝望的黑暗中,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光,虽然微弱,却照了进来。

一个疯狂的屠宰场,在王铁的引导下,逐渐成型。

当整个计划被完善,所有人都沉默了。

这个陷阱,堪称完美,但需要一个诱饵。

一个能让钱彪那头饿狼,毫不犹豫地将整个霹雳营全部投入进来的诱饵。

王铁拔起地上的刀。

他用袖子,缓缓擦干了刀上的血。

“这个陷阱,还差最后一道菜。”

他环视着眼前的这些军官。

这些刚刚从崩溃边缘被他拉回来的弟兄。

“我,亲自带一百必死的亲兵,去谷口。”

“做这个诱饵。”

“他们要么攀崖而进,要么,就首冲谷口!”

他咧开嘴,露出被血染红的牙齿,笑容森然如恶鬼。

“我要让钱彪以为,我们疯了,要跟他拼命。”

“我要让他,把所有的人,都派进来。”

他顿了顿,独眼中燃烧着一股近乎毁灭的火焰。

“然后,关门,打狗。”

整个鹰愁涧,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看着他。

看着这个准备用自己的命去填满陷阱的男人。

“这个计划,需要你们全力以赴,去执行,甚至付出你们的命!”

“现在,谁不愿意的,可以站出来。”

无人作声。

“我绝不为难。”

依旧无人作声。

王铁笑了。

他将刀扛回肩上,转身面向谷口的方向。

那里是敌军的营寨。

“很好。”

“那么,谁愿意跟着我,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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