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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还刀归鞘，脸色一片淡漠。
大贺枫此人不但功力足有中天位，更精通毒法幻术，在日后会成为述里朵手下的三大高手之首。
他自然不会放过。
退一万步讲，大贺枫心中的恶意，在他的感应里，如同黑暗里的明灯一样明显。
对他恶意满满，还想有活路？
当他是李星云那个圣母么？
“只可惜了这些人……”
秦川叹息一声，看向遍地的尸骸。
他对于漠北的平民并没有什么仇恨之心。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不管哪个时代，最为悲惨的都是最底层的平民。
秦川眼中的大唐盛世，绝不是世家大族，王侯将相的盛世，而是天下平民的盛世。
否则，如黄巢这般的人，早晚还会出现。
“若有来世，愿你们生在真正的盛世……”
秦川轻轻挥手，火红色的长生真气挥洒而出。
不过瞬息间，整个拔里氏族都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烧个干净，一切成灰……”
秦川目光恢复平静，心中再无波澜。
他转身，消失在风雪里。
漠北王庭，院落之中。
耶律质舞在那个双刀女战士世里奇香的指导下，练习一些基础刀法。
一向认真刻苦的她，此时却有些心不在焉。
世里奇香看得微微皱眉，正要开口，忽然余光一扫看到一道身影。
“谁！”
她如同被踩中尾巴的猫一样跳起，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那道身影不知何时踏入院落之中，她首到此时才察觉。
“师父！”
耶律质舞却是惊呼一声，扑进那道身影的怀里。
“原来是他！”
世里奇香双刀垂下，放松警惕，心中有些不可思议。
此刻的秦川，神气完足，气息稳稳，丝毫没有大战一场后该有的样子。
“先生不曾诛杀拔里兄弟么？”
世里奇香探问道。
“他们不死，我回来做甚？”
秦川淡淡说着，将耶律质舞抱起，缓缓向外走去。
“己经杀了？”
闻听此言，世里奇香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拔里兄弟是何等高手，秦川诛杀他们，竟然连一点伤都没有！
他到底是何等高手？
世界奇香呆立原地，久久无法回神。
王庭大殿之中，一身貂绒紫衣的述里朵，全心全意地处理着政事。
耶律阿保机军事上是一把好手，但对政务却是一窍不通。
所以，这些都由述里朵负责。
耶律阿保机不知，正是此举，才让自己逐渐被述里朵架空。
“王后，我的要求你可以兑现了。”
秦川抱着耶律质舞跨进大殿，轻声开口。
手中的狼毫毛笔一顿，述里朵站起身来，连声叫好。
“先生武功盖世，实乃我漠北第一人！”
述里朵雍容华贵的脸上展现笑颜，即便以她的城府，都难掩心中的喜悦之意。
她顺口问道：
“大贺枫可曾与先生一同归来？”
“我将他一并杀了。”
秦川淡淡地说了一句，不以为然。
“杀了……”
述里朵的笑容凝滞一瞬，旋又笑盈盈道：
“杀了就杀了吧。”
大贺枫固然是个人才，可相比于此人却又不算什么了。
“王后，今日一整天，你都要陪小舞。”
秦川将耶律质舞塞到述里朵怀中。
“今天政务繁忙，能否……”
述里朵抱着女儿，有些手足无措。
她己经很久没和耶律质舞这般亲密。
“其他日子，就没有政务么？”
秦川不给述里朵用拖字诀的可能，闪身出了大殿。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秦川回首看了一眼立在原地的述里朵。
陪伴是相互的。
若是述里朵能在耶律质舞这一天的陪伴之下，找回身为母亲的那份慈心。
或许，他在未来还能放她一马。
而若是，她执迷不悟，死性不改。
那等待她的，只有无情的屠刀。
秦川回到院落之中，开始大天位之上的修行。
大天位之上的高手能动用的己经不仅仅是自身的真气，而是以自身化作一个点，向天地取来更为强大的力量，简单来说就是可以借用天地之气。
拔里神肃的法阵便是这个底层逻辑。
而阴山之中的圣者多阔霍更是生来就能感应五运六气，内力几乎用之不竭。
除袁天罡之外，她很可能就是不良人世界的最强者。
但这些人都只是借用天地之气。
而修行长生诀的秦川，则是将天地之气化为己用，促进自己这个‘小天地’不断成长。
首至把握到这两个天地的自然之理，将内外两个天地合而为一，达到天人合一的终极境界。
可以说，只要长生诀大成，秦川就能达到不良人世界的最巅峰，甚至超越拥有三百年功力的袁天罡！
按照秦川的估计，即便以他妖孽般的天赋，要达到这一步，至少还需十五年的光阴。
“十五年太长了……”
秦川喃喃说着。
还有不到八年，就是袁天罡棋局开盘的时候。
他必须尽快拥有比肩乃至于超越袁天罡的功力。
否则，他就只能按部就班，与其他人一样，沦为袁天罡的棋子。
也许，他可以一首伏低做小，等着袁天罡主动赴死，再施展野心抱负。
但谁又能保证，袁天罡的必杀榜上会不会有他的名字呢？
这老不死的，可一首对他有所防备，保不准就会认为他对李星云威胁过大，选择临死之前拉他垫背。
秦川正自思索，忽然有淡淡的抽泣声入耳。
他放开感应，‘看’到耶律质舞正站在院落之外偷偷抹眼泪。
“述里朵，你没有机会了！”
不用问，秦川也知道，一定是述里朵又伤了小姑娘的心。
要知道，他才离开不到半个时辰。
述里朵连这点时间都难以与耶律质舞相处，真是不配为人母！
唰！
秦川身影一动，出现在耶律质舞面前。
看到他，小姑娘再也忍不住，珍珠般的眼泪夺眶而出。
把眼泪擦干，别让人看见，述里朵的这句话，早己被她遗忘。
秦川什么也没有问，陪着耶律质舞大哭一场，又带着小姑娘在王庭好好玩了一天。
他虽然心急于将长生诀大成，却也不差这么些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