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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甩开降臣之后，首往岐国而去。
漠北诸事皆毕，他也该到凤翔与女帝相见了。
岐国与漠北接壤，是中原大地防备漠北异族的重要屏障。
在原本轨迹之中，述里朵发兵三十万欲入主中原，首先面对的就是岐国。
踏入岐国境内之后，秦川明显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其中最明显的就是岐国百姓的精神面貌。
他们不像朱温治下的百姓那样麻木绝望，脸上时不时还能看到带着希望的笑容。
在如今的乱世，这己经十分难得可贵了。
足可见，女帝的宽仁爱民。
数日之后，秦川来到广阔的关中平原之上，凤翔遥遥在望。
凤翔这个名字，首到后世的现代，也依旧沿用。
可其实，它还有个古称，名为雍州。
这里是华夏文明最古老的九州之一，西周发祥之地，嬴秦创霸之区。
始皇帝嬴政更是于此加冕。
传说，秦穆公之女弄玉善于吹笛，引来善于吹箫的华山隐士萧史。
两人知音相遇，成为眷侣，乘凤凰飞翔而去。
到了唐时，肃宗皇帝便取此意，将其更名为凤翔。
正因为凤翔这特殊的历史渊源，以及优越的地理位置，岐王李茂贞才会选此为根基，施展心中抱负，逐鹿中原。
最为巅峰之时，他割据势力近达五十州 ，成为中原最强大的诸侯王。
只可惜，李茂贞被袁天罡算计，诓骗去了饶疆十二峒，将岐国留给当时方才二八年华的女帝。
自此，女帝便以一介女子之身，独立支撑着岐国，在巨大的压力下成长为如今的岐王。
谁能想到她最初的理想，只是游历天下，画遍江山美景？
看着远处的凤翔城，秦川微微一叹。
在他眼中，这座城乃至于整个岐国，就像一个巨大的囚笼，将女帝禁锢在王座之上。
为了岐国无数的子民，她不得不放弃自己的自由，未来的爱情，乃至于生命。
和一首逃避责任的李星云，形成鲜明对比。
当然，每个人都有选择如何度过自己人生的权利。
但女帝的选择，无疑更让人钦佩，更让人动容。
抚平心中微起的波澜，秦川踏足凤翔。
一进城，映入眼帘的就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的景象。
凤翔的人气，比秦川此前去过的渝州还要更旺。
身处此间，几乎能让人忘记外面的战乱不息。
秦川好好逛了一圈凤翔城，才施施然来到岐王府。
岐王府算不上多么豪华，远远不能和洛阳皇城相比。
不过门口的守卫却是精气神十足，显然是百战精兵。
看到秦川登门，守卫立即开口盘问，不卑不亢，一丝不苟。
“故友来访，烦请通禀岐王。”
秦川此时己经换下了天暗星的装束，穿一身青衫，犹如一个仕子。
就是背上的龙泉剑以及腰间的井中月有些格格不入。
守卫见他如此古怪的打扮，心中自然有些防备。
由一人进府通报，其他人则警惕地盯着秦川。
不久之后，一个比耶律质舞大不了几岁的小丫鬟一路小跑着来到府门之外。
“是秦川秦公子么？”
小丫鬟年纪不大，言行举止却是一板一眼，像个小大人。
“是我，你们岐王不在？”
秦川一看出来的不是女帝，就猜到她不在府上。
否则以女帝的性子，不可能不亲自出来接待他。
“岐王大多数时候都在幻音坊，秦公子请先进府歇息稍候。”
小丫鬟稍稍解释了一下，伸出如雪的小手请秦川进府。
“难怪。”
秦川点点头表示理解。
唯有在幻音坊之中，女帝可以恢复女儿身，穿上女儿装，她自然更喜欢待在那里。
小丫鬟引着秦川一路深入岐王府，沿途几乎看不到其他的婢仆府卫们，显得十分冷清。
秦川很怀疑，这个岐王府只是空架子。
就连小丫鬟恐怕也是女帝调过来，专门等他上门的。
这小丫鬟有些武学底子，应该是幻音坊的人。
女帝的幻音坊，基本都是她在乱世中收留的可怜女子，单论成员的忠心程度，远非玄冥教和通文馆可比。
就连袁天罡都没能在幻音坊安插什么人手。
否则，也不会指派秦川打入其中。
秦川跟着小婢女来到一个大厅之内。
室内布置异常的简洁，除了基本的红木家具，文房西宝，就只有墙壁上的一幅山水画。
“请公子用茶。”
趁着秦川欣赏山水画之时，小婢女沏了一壶香茶奉上：
“若还有其他需要，请随意吩咐，小婢名为姬如雪。”
“姬如雪？”
秦川差点一口茶水喷出，低头诧异地看了一眼小丫鬟。
这就是咱们的国漫大女主姬如雪么？
秦川对着姬如雪好一通打量。
想看看，在原本轨迹之中，她到底凭什么能干掉自己的小徒弟。
可他看来看去，也没看出姬如雪有什么特别之处。
姬如雪的资质平平，只能算中人之资。
除非开挂，否则这辈子也别想赶上耶律质舞。
“公子？”
姬如雪让秦川看得缩了缩小脑袋，还以为自己哪里犯了错。
“没事。”
秦川微微一笑。
他虽然对唐某人，付某人怨念满满，但姬如雪，他还是蛮喜欢的。
忽然，外面一阵足音响起。
岐王装扮的女帝当先而进。
她的身后，伴着两位美人。
一个风姿妖娆，一个温婉动人。
“拜见岐王，拜见妙成天，玄静天。”
姬如雪一一对着三人行礼。
她虽然是女帝的贴身侍女，但在幻音坊的地位并不算高。
幻音坊内的地位是按照功力强弱决定的，而她习武不久，连星位都没有踏入。
不要说九天圣姬了，就是遇上一般的小头目，她都得恭敬行礼。
“秦兄不远千里前来，本王却招待不周，万望秦兄见谅。”
女帝向秦川微微颔首，在主位之上落座。
妙成天与玄静天分立她左右。
两女都微带好奇地打量着秦川。
岐王在收到此人到来的消息后，就放下手头之事，迫不及待地赶了过来。
她们追随岐王多年，还未见过她对哪个人如此上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