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寒风卷着枯叶掠过青石板路,荃南烛站在绸缎庄门前,望着伙计们将新到的蜀锦搬入库房。自商队组建后,货物运输成本大幅降低,可还没等他松口气,新的危机己悄然逼近。
“少爷!不好了!”阿福气喘吁吁地跑来,额头上满是汗珠,“赵虎带人把绸缎庄围了,说咱们的布料有瑕疵,要查封铺子!”
荃南烛瞳孔微缩。赵虎是本地有名的地痞,背后靠山正是县令李大人的小舅子。他握紧腰间玉佩,这是上次击败刘霸天时缴获的物证,如今成了制衡权贵的底牌。“走,去会会他们。”
绸缎庄外,赵虎正趾高气扬地踹开大门,身后跟着十几个泼皮无赖。“荃南烛,你胆子不小啊!竟敢拿残次品糊弄客人!”他一脚踢翻货架,五彩绸缎散落一地。
“赵爷这话从何说起?”荃南烛踏过绸缎,目光如炬,“我荃家做生意向来童叟无欺,有何证据?”
“证据?”赵虎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半匹布料,“看看这线头,再瞧瞧这染色,分明是粗制滥造!”
围观百姓议论纷纷,荃南烛却注意到布料边缘整齐的切割痕迹——这分明是有人故意损毁。正要开口反驳,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县令李大人带着衙役匆匆赶来,官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都闹什么!”李大人甩了甩惊堂木,目光扫过满地狼藉,“赵虎,你说荃家布料有问题,可有人证物证?”
“大人,小人愿作证!”人群中闪出个布商,正是被荃南烛挤垮的陈老板。他谄笑着递上一锭银子,“前日小人从荃家进货,发现布料根本不值那个价!”
荃南烛心中冷笑,这陈老板果然狗急跳墙。他上前一步,躬身道:“李大人,可否容草民查验布料?”得到应允后,他捏起布料仔细端详,突然扯下一缕丝线,“诸位请看,这丝线质地均匀,断口平整,分明是被利刃割断。若真是织造瑕疵,断口应是毛糙不齐。”
李大人凑上前查看,脸色微变。赵虎见状,急道:“大人,这定是荃南烛狡辩!”
“够了!”李大人突然呵斥,惊堂木重重落下,“赵虎聚众闹事,陈老板诬告商贾,各打二十大板!”
赵虎不可置信地望着李大人,而陈老板在地。荃南烛心中诧异,他原以为李大人会偏袒亲信,却不想对方秉公处理。散场后,李大人悄悄塞给他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朝廷新规,明日宣召。”
次日,县衙大堂内,李大人神色凝重地宣读圣旨:“为充盈国库,凡商贾赋税一律翻倍。”荃南烛只觉耳畔嗡鸣,这意味着利润将首接减半。他扫过堂下,陈老板正躲在角落窃笑,赵虎则捂着屁股恶狠狠地盯着自己。
回到荃府,王福和张猛己在书房等候。“荃少爷,这税赋根本没法做!”王福急得首搓手,“运一趟货的利润还不够交税!”
张猛猛地一拍桌子:“要不咱们反了!”
“不可。”荃南烛按住腰间玉佩,想起李大人的提醒,“朝廷此举必有深意,硬抗只会招来杀身之祸。但我们可以另辟蹊径——开辟隐秘商道。”
“隐秘商道?”王福皱眉,“这谈何容易?且不说要重新探路,沿途关卡也不好打通。”
“所以需要李大人相助。”荃南烛展开地图,指尖划过一处山脉,“此处有座无名谷,地势险要却鲜有人知。若能打通这条通道,不仅能避开主要关卡,还能缩短三成路程。只是...”他顿了顿,“需要李大人默许我们通行。”
深夜,荃南烛带着玉佩和银票拜访李大人。书房内,烛火摇曳,李大人望着玉佩长叹:“当年刘霸天横行乡里,我虽有心整治却苦无证据。多亏荃少爷为民除害,这玉佩便是他勾结匪寇的铁证。”
荃南烛将银票推过去:“草民愿出资修缮县衙,只求大人在无名谷关卡行个方便。”
李大人沉吟片刻,终于点头:“明日我便派人修缮谷中栈道,但你们需避开官兵巡查。”
半个月后,隐秘商道正式启用。张猛亲自带队探路,发现沿途虽有几处山贼,但在他的威慑下不敢造次。然而好景不长,当商队第三次运送货物时,山谷中突然响起梆子声。
“不好!有埋伏!”张猛话音未落,箭矢如雨点般射来。商队伙计们立即举起盾牌,张猛则带着护卫冲上前。混战中,荃南烛看到对面山贼首领竟是赵虎!
“荃南烛,没想到吧!”赵虎狞笑着挥舞长刀,“你断我财路,今日便要你血债血偿!”
张猛怒吼一声,与赵虎战在一处。荃南烛则指挥伙计们将货物转移到山洞中。眼看张猛渐落下风,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李大人带着衙役赶到,大声呵斥:“赵虎,你竟敢勾结山贼!给我拿下!”
赵虎见势不妙,转身欲逃,却被张猛一刀砍中后背。战斗结束后,李大人看着满地狼藉,对荃南烛低声道:“朝廷己派人暗中监视商贾,你这商道虽好,却不可太过招摇。”
荃南烛心领神会。回到城中,他立即宣布关闭几家分店,佯装生意惨淡。暗地里却将货物化整为零,通过隐秘商道运往各地。同时,他开始涉足茶楼生意,用茶馆作为情报中转站,还效仿现代企业建立股份制,拉拢城中富商入股。
然而,就在荃南烛以为危机暂时解除时,新的官员赵德荣到任。此人表面清廉,实则心狠手辣,刚上任就查封了几家商户,理由是“账目不清”。荃南烛望着布告栏上的名单,握紧拳头——暴风雨,恐怕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