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阿扣,灸舞和云卿这三个可爱的小朋友认识在一起玩,第二年分到了一个班级之后……
滋啦——滋啦——
那声音像一根生锈的钢针,反复地、执拗地钻进耳蜗深处,在脑仁里搅起一片混沌的涟漪。
异能小学午后的广播时间,本该流淌着舒缓音乐或温和通知,此刻却只剩下这令人牙酸的电流噪音,撕扯着整个校园学生的神经。走廊上,几个低年级学生己经痛苦地捂住了耳朵,想要摆脱这个噪音。
唯独云卿,那双总是带着点迷糊水汽的大眼睛,此刻却“唰”地一下亮了起来,仿佛有人在她眸子里点燃了两簇小小的火焰。
说干就干的从鼓鼓囊囊的工具腰包里掏出一把锃亮的十字螺丝刀,动作快得像变魔术。
“重大发现!”她压低了声音,却压不住语气里的兴奋,对着身边两个伙伴——灸舞和阿扣——用力挥了挥螺丝刀,“这音响的音频传输系统绝对存在某种罕见的能量间歇性逸散现象!研究价值极高!”
阿扣一听“研究价值”,眼睛比云卿的螺丝刀还亮,他立刻凑过来,手舞足蹈:“拆!必须拆!研究完了给它换个心脏!换上我的‘彩虹风暴’灯球,保管变成整个异能界最炫的小学音响!”他仿佛己经看到自己学校在七彩光柱中接受万众小学生欢呼的场景。
旁边的灸舞正慢条斯理地往嘴里塞着薯片,腮帮子鼓鼓囊囊,像只储备冬粮的小松鼠。闻言,他嚼着薯片,含糊不清地点头附和:“嗯嗯…还能开灯光秀…肯定比正常听广播…嗯…有意思多了。”
他咽下薯片,眯起眼想象了一下那画面,嘴角勾起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弧度。
夜黑风高,正是……呃,小学生搞点无伤大雅小研究的绝佳时机。
三个小小的身影,如同经验丰富的拆弹专家,敏捷地避开了巡逻的保安(主要是靠灸舞精准的感知力),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广播室。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外面的月光,只有云卿带来的便携小台灯,在中央投下一圈昏黄却专注的光晕。
笨重的老式音响像个沉默的巨兽蹲在角落。云卿俨然是总指挥,小脸绷得紧紧的,眼神专注得像在进行精密的外科手术。
她手中的螺丝刀、电笔、万用表轮番上阵,动作快得几乎带出残影,嘴里还念念有词:“高频滤波电容老化……中频谐振线圈偏移……耦合能量场不稳定……”
阿扣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捧着他视若珍宝的“彩虹风暴”灯球,那玩意儿表面布满细小的棱镜,在昏暗光线下也流转着微弱的七彩光晕。
他一会儿看看云卿的动作,一会儿又忍不住对着灯球傻笑,仿佛己经看到了自己学校是如何在灯光的照耀下“震撼全场”。
灸舞呢?这位“后勤保障部长”负责警戒和能量补给——主要是把他那仿佛连接着异次元口袋的零食包里的薯片、虾条、能量饮料源源不断地分享出来,偶尔在关键节点提出一些诸如“这里能量流动不畅,是不是该加块巧克力补充一下?”之类的建设性(?)意见。
时间在专注的拆解、线路的焊接和灯球结构的巧妙嵌入中飞速流逝。当窗外天边泛起第一抹鱼肚白时,那个笨重的“音响巨兽”己经彻底变了模样。
无数细密的光纤从它外壳的缝隙里延伸出来,末端连接着阿扣那颗宝贝灯球的核心。此刻的灯球,像一颗沉睡的、蕴藏着彩虹风暴的龙蛋,安静地等待着被唤醒的时刻。
“大功告成!”云卿抹了一把额头上沾着油污的汗水,脸上洋溢着研究成功的纯粹喜悦,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我的‘彩虹风暴’!”阿扣激动地搓着手,绕着改装后的“音响灯球”转圈,仿佛在膜拜自己的神坛。
灸舞打了个满足的哈欠,拍拍手:“万事俱备,只欠……安装通电!”
次日清晨,阳光正好。趁着早读前的混乱,三个小身影再次溜进了广播室。云卿和阿扣合力,小心翼翼地将那颗融合了科技与“艺术”的“音响灯球”抬起来,准备放回原本音响的位置。
灸舞则负责在门口把风,他背对着门内,耳朵却警觉地竖着,嘴里叼着一根新拆开的棒棒糖。
“左边一点……再高一点点……好!稳住!”阿扣紧张地指挥着,声音压得极低。
就在那炫目的灯球即将回归基座,接触到预留接口的瞬间——
“哐当!”一声巨响,广播室那扇不算太结实的木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狠狠撞在墙上,震得天花板簌簌落下几缕灰尘。
一个高大、魁梧、怒气值肉眼可见爆表的身影堵在了门口,像一尊骤然降临的怒目金刚。
教导主任那张平日里就颇具威慑力的国字脸,此刻涨成了酱紫色,额角的青筋突突首跳,他瞪着室内三个僵住的小鬼,那眼神仿佛要喷出实质性的火焰,一声暴喝如同平地惊雷,炸响在小小的广播室:
“你们几个!在干什么?!”
空气瞬间凝固。
“跑——!”
三个人像是一阵风,主任的衣服都被掀飞起来。
“你们几个给不许跑,给我站住!”可怜的主任追了半天,最后只能气喘吁吁的回办公室,打算通过监控让各班老师认领一下刚刚闯祸的三小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