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血色加冕
司徒芊赤足踏上黑曜石阶，血色月光透过圣殿的琉璃穹顶，在她银白礼服上织就诡谲纹路。指尖触碰圣杯的刹那，十二盏人鱼烛突然同时爆出幽蓝火焰。
"以永夜之名——"
祝祷词卡在喉间，青铜杯沿突然裂开细纹。司徒芊瞳孔骤缩，杯中血月精华正在沸腾，暗红液体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瞳孔。
"小心！"
司徒嫣的惊叫裹着腥甜血气扑面而来。司徒芊本能后仰，一道黑雾擦着脖颈掠过，在她身后的镜面立柱上蚀出蜂窝状孔洞。本该搀扶她的礼官双手异化成白骨，指节间缠绕着发光的血线。
圣殿开始倾斜，似乎是扭曲了。
不，是整个永夜境在扭曲。司徒芊的银发无风自动，她看到穹顶的血月正在融化，液态月光顺着琉璃裂缝滴落，在地面蚀出冒着青烟的深坑。十二长老的席位像被无形之手揉皱的锡纸，在空间褶皱中发出金属撕裂的哀鸣。
"镜面法则失效了！"大长老的权杖迸发刺目红光，"有人篡改了圣杯契约！"
司徒芊的太阳穴突突跳动，鼻腔突然灌入浓烈的铁锈味。这味道来自右侧——司徒嫣颤抖的双手正护着隆起的小腹，翡翠项链在她锁骨间渗出沥青般的黑雾。当第三滴融化血月坠向人群时，司徒芊看清了姐姐腹部游走的暗纹。
那是该隐的胎动，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姐姐的腹中会有该隐的胎动？是谁篡改了圣杯契约？
"带继承人去祭坛！"三长老撕开空间裂缝，他的下半身己经化作水晶碎屑，"用你的血脉之力——"
还没有听完三长老想要告诉她的话，司徒芊就感觉到一阵剧痛在胸腔炸开。司徒芊低头看见自己心口探出血色藤蔓，妖冶的花苞在藤尖次第绽放。这是蚀心劫的前兆，但本该在月圆之夜发作的诅咒，此刻正如饥似渴地吞噬着她的灵力。
"为什么提前..."司徒芊踉跄着撞向镜墙，却在破碎的镜面中看到无数个自己。某个倒影忽然勾起唇角，右眼泛起银蓝幽光——莉莉丝之瞳！传说中初代血后的标志。
空间乱流化作利刃袭来时，司徒芊做了个疯狂的决定。她张开双臂迎向风暴，任由空间碎片割裂皮肤。鲜血在身后凝成六翼虚影，将肆虐的能量尽数吸入体内。这是司徒家传承秘术"噬渊"，代价是永世背负时空伤痕。
"芊芊！"
司徒嫣的呼唤裹着灵力穿透风暴。司徒芊转身刹那，一柄冰棱刺入后心。她看着姐姐指尖未散的白霜，突然明白翡翠项链上的黑雾为何熟悉——那是青铜棺上封印的怨气。
永夜境核心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司徒芊在坠落时仰望崩塌的圣殿，血雨混着水晶碎屑倾泻而下。她最后看到的，是司徒嫣抚摸小腹时嘴角的笑意，以及镜墙深处那个与自己容貌相同的女子，正在将轩辕剑刺入长孙翎的心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