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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五点，秦岳的睫毛在晨光里颤了颤。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他脸上，带着微凉的初夏气息。
他没睁眼，右手却先摸向胸口——那里还残留着昨夜空间门的触感，像块被捂热的鹅卵石，带着奇异的温热，仿佛指尖还能感受到那层薄膜般的能量波动。
"系统。"他轻声唤了句，声音里带着刚醒的沙哑，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低语。
机械音应声炸响在意识深处，惊得他猛地睁眼："宿主己激活'丝路空间'，当前容量上限：1吨。"
床头的台灯在视野里晃了晃，秦岳伸手按住突突首跳的太阳穴，脑海中还残留着那阵刺耳的电子嗡鸣。
半透明的空间门投影在眼前浮现，像块被揉皱的玻璃，透过它能看到虚无的灰白，却又分明感觉那片空间稳稳托着什么，仿佛能承载万物而不损分毫。
空气中似乎泛起一丝电流般的静电感，让他的手臂汗毛微微竖起。
他掀开薄被下床，拖鞋都没穿就冲到书桌前。地板冰冷的触感从脚心传来，让他精神一震。矿泉水瓶在指尖转了两圈，"啪"地拍在桌面，水珠溅出几滴，在灯光下闪着微弱的银光。
第一样试的是那瓶喝剩半瓶的农夫山泉，瓶口还沾着他昨夜的唇印。手刚触到空间门，瓶身就像被吸进漩涡，"咻"地没了踪影。再探手进去摸，指尖先碰到冰凉的瓶身，接着是的水痕——和刚才分毫不差。
"压缩饼干。"他喉结动了动，从背包里翻出应急食品。塑料包装窸窣作响，整包饼干消失的瞬间，他盯着自己空荡荡的掌心，突然笑出声。空气中残留着一点饼干碎屑的甜香。
防狼喷雾是第三样，金属外壳硌得掌心生疼，可等再拿出来时，喷雾口连道划痕都没有。冰冷的金属贴着手掌，有种沉甸甸的真实感。
"真不是幻觉。"他对着空气说了句，声音里带着发烫的兴奋，仿佛整个人都被一种未知的力量点燃。
窗台上的绿萝在风里晃了晃，晨光透过叶片在他脸上投下细碎的影，照见他眼底跳动的光。风吹过时，带起一阵植物特有的清香。
手机在枕头下震动时，他正蹲在地上检查床底的行李箱。屏幕亮起，显示着"阿兰"的名字。"秦先生！"接通的瞬间，女声带着明显的急切，"我丈夫说美军在荷台达港布了新的电子干扰网，他们的无人机飞不出三公里就会失控。他需要50台抗干扰能力强的，价格好商量！"
秦岳捏着手机的指节发白。他想起昨夜刷到的胡赛视频，那个蹲在废墟里哭的男孩，还有新闻里美军基地外插着的星条旗。画面中孩子的哭声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我有渠道。"他开口时声音稳得不像自己，"但得先确认需求细节。你们要民用级还是改装型？付款方式呢？"
"改装型！"阿兰几乎是喊出来的，"能加装热成像的最好。至于钱......"她顿了顿，背景音里传来模糊的阿拉伯语对话，"货到付款，现金或者黄金，您选。"
挂断电话时，秦岳的掌心全是汗。他盯着手机屏幕上的通话记录，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翻出通讯录，按下李大勇的号码。
"老秦？"电话那头传来搓麻将的声响，"大早上的你不睡觉？"
"帮我查个人。"秦岳把手机夹在肩膀和耳朵之间，开始收拾换洗衣物，"也门沙菲克贸易公司，还有胡赛武装最近对无人机的需求。"
"你犯什么神经？"李大勇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麻将声停了，"昨天刚出院就搞这些？"
"咱们在叙利亚都见过美军怎么炸学校。"秦岳的动作顿了顿，指尖划过床头柜上的相框——那是他穿迷彩服时的照片，背后是断壁残垣的小镇，照片边缘还留着弹孔的痕迹，"现在有机会让他们不好过，我得抓住。"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接着传来钥匙碰撞的声音："行，我找在沙特的老战友问问。两小时后给你信儿。"
挂了电话，秦岳站在镜子前整理衣领。镜中人眼眶青黑，左脸还留着救孩子时被水草划破的细痕，可眼神亮得惊人。他摸了摸胸口的空间门，像是在摸某种图腾。
两小时后，手机震动的提示音惊得他差点打翻茶杯。李大勇的语音消息带着电流杂音："查到了。沙菲克贸易是胡赛的白手套，老板跟他们的后勤官是表兄弟。胡赛最近确实在找小型无人机，说是要侦察美军在马里卜的补给线——他们的人说，那些无人机要是能多飞五公里，能少死二十个侦察兵。"
秦岳把手机贴在耳边，指腹无意识地着桌角。窗外传来货车鸣笛的声音，混着义乌市场早市的喧哗，空气中弥漫着机油、电子元件和早餐摊混合的味道。
他突然起身抓起外套，钥匙串在指尖转了个圈："谢了大勇，晚上请你吃小龙虾。"
国际商贸城的电子区还没完全热闹起来，档口的老板们正往货架上摆新到的无人机主板。人流稀疏，脚步声与电子设备运转的嗡鸣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奇特的节奏。
秦岳在第三排找到"腾飞电子"的招牌时，老板娘正用鸡毛掸子扫展柜上的灰。灰尘在阳光下飘浮，像一群跳舞的精灵。
"老板，要FPV无人机？"老板娘抬头，见他穿着普通的黑T恤，眼神却像猎人，"要多少？"
"50台。"秦岳指了指展柜里最大的那台，"要能改热成像的型号。"
老板娘的眼睛亮了："您这是要出口？我跟您说，我们家的机子抗干扰能力......"
"定金。"秦岳打断她，把银行卡拍在柜台上，"改装的钱另算。今晚十点前能交货吗？"
老板娘盯着他紧绷的下颌线，眉头皱了起来："这估计不行，50台机子光组装就得一天。您能等吗？"
“那就要零件！”秦岳略一思考回答道，实在不行到了也门再组装，毕竟时间不等人。
暮色漫进窗户时，秦岳正蹲在地毯上查看无人机零件。夕阳透过玻璃洒在地面，将金属零件染成暖金色。螺旋桨、飞控板、电池，在暖黄的灯光下泛着金属的冷光。
他拿起一块飞控板，指腹划过上面的芯片——这是抗干扰的核心。触感光滑而冰冷，像是握住了战争的命脉。"进去。"他对着空间门轻声说。飞控板触到门的瞬间消失，再拿出来时，芯片上的编号还清晰可见。
他又试了螺旋桨，试了电池，最后把所有零件装进防水袋，一个接一个送进空间。当最后一块电池滑入门内时，他坐在地上长出一口气。空气中残留着金属与塑胶混合的淡淡气味。
窗外的霓虹灯映在他脸上，把半张脸照得通红。
他摸出手机，屏幕上是胡赛武装的官方账号，最新动态是张照片：一个戴红围巾的女孩举着块牌子，上面用阿拉伯语写着"还我爸爸"。
"丝路空间系统。"他对着空气说了句，声音轻得像叹息，又像宣誓，"我来了。"
他抬头看向窗外，义乌的夜色里，国际商贸城的招牌还亮着，像座不夜的灯塔。床头柜上的闹钟显示着23:57。
他躺回床上，盯着天花板上的阴影。空间门的触感还在胸口跳动，像颗即将发芽的种子。
手机在枕头下震了震，是李大勇的消息："明早能搞到去也门的商务签证，要吗？"
秦岳笑了，把手机扣在胸口。月光从窗帘缝里漏进来，照见他手背上那道淡白色的疤——那是叙利亚的弹片留下的，此刻正随着他的心跳轻轻起伏。
"游戏，开始了。"他对着黑暗说了句，闭上眼时，嘴角还挂着那抹冷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