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瓦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洛小羽领着众人穿过御花园的牡丹花丛,指尖在假山石上连点七下,露出刻着「九宫八卦」的青铜机关。遁甲门老掌门佝偻着背从阴影中走出,手中的「九宫罗盘」指针疯狂转动,罗盘边缘刻着的「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字泛着微光。
「公主殿下,地宫入口的「太初阵」每三刻变换一次方位,」老掌门的嗓音像生锈的铜铃,「需按《周易》「地天泰」卦象行走,否则会触发「万箭穿心」的上古禁术。」
上官媚儿绕着罗盘踱步,赤纱衣扫过花瓣,指尖突然点在「生门」方位:「小弟弟的盘古镜能看见阵眼吧?姐姐的莲台可不想被扎成筛子~」
叶修运转盘古镜,眉心开天纹与罗盘共鸣,镜中显化出地宫的立体卦象。他握住苏明雪的手腕,将她拽向东北方:「跟紧我,每步踩在「乾卦九二」的位置。」天道圣女耳尖微烫,却在触碰到他掌心的阴阳鱼纹时,莫名感到心安。
密道入口的石门缓缓开启,腐草气息混着龙涎香扑面而来。洛小羽点燃镶嵌在壁上的「长明灯」,灯油竟是用大夏皇族的「麒麟血」炼制,照亮石壁上的《大夏开国志》浮雕 —— 第一位人皇手握人皇镜,脚下踩着被斩断的「镜渊之主」锁链。
「母亲临终前说,太初殿的龙柱里藏着她的「念想」,」洛小羽的指尖抚过浮雕上的镜纹,「现在才明白,她说的是人皇镜残片。」
苏明雪突然挥剑斩断垂落的蛛网,剑尖挑起一块腐朽的丝帛,上面用朱砂写着「镜渊将至,七镜归一」:「这是...... 清道夫的密语,与天道盟的《清道夫手札》笔迹相同。
密道尽头是座圆形祭坛,九根盘龙柱环绕中央的青铜棺椁。叶修的盘古镜剧烈震动,镜中映出母亲的面容 —— 她身着华服,怀中抱着襁褓中的自己,身后是熊熊燃烧的归镜村。
「修哥哥,」叶小璃突然指着棺椁,腕间镜钗碎片发出清鸣,「里面有星星在哭......」
上官媚儿的血莲台率先撞开棺盖,却见棺中并无尸体,只有一枚刻着「人皇」二字的玉匣,匣盖上盘着两条交缠的龙,正是大夏皇族的「双龙护镜」图腾。
洛小羽颤抖着打开玉匣,里面躺着半块布满裂纹的青铜镜,镜面映出众人扭曲的倒影,却在叶修触碰到的瞬间恢复清明。盘古镜与人皇镜残片共鸣,竟在空中显化出完整的「开天七镜方位图」,每面镜子都对应着九州的地脉节点。
「看右上角!」苏明雪的守心剑指向镜面,那里标注着「天道镜?碎片持有者:苏明雪」,旁边还有行小字:「与盘古镜宿主命魂相连,互为因果」。
上官媚儿的瞳孔骤缩,指尖划过镜面的「血莲镜」图标:「原来姐姐的莲台碎片在往生海的「逆鳞渊」...... 小弟弟,你的盘古镜对应的是归镜村的「龙眼地脉」对吗?」
叶修点头,目光落在「人皇镜」的方位图上 —— 对应的竟是归镜村的祠堂废墟。他突然想起祖父临终前的话:「镜显凶兆,必有人祸」,原来盘古镜与人皇镜早己在暗中护佑着村民,首到青岚宗的贪心打破平衡。
祭坛地面突然裂开缝隙,无数尸傀从地底涌出,每具尸傀都穿着大夏禁卫军的盔甲,胸口嵌着「血河秘典」的咒印。苏明雪的道心剑域率先展开,剑域中浮现「天道无情」的金纹,却在触碰到尸傀时,被「守心剑典」的残图震碎。
「这些是...... 被炼成「人柱」的先帝禁卫!」洛小羽的人皇玺迸出金光,「他们的魂魄被锁在地宫,用来镇压镜渊的气息!」
叶修运转「逆血斩」,剑身上的《孝经》箴言化作锁链,捆住尸傀的西肢:「苏师姐,用你的「天道剑诀」刺向阵眼!上官,用莲台阻断他们的血脉!」
上官媚儿的血色莲台在尸群中旋转,每片莲瓣都刻着《血经》的渡魂咒,凡是被莲台触碰到的尸傀,眼中的血光竟逐渐消退。苏明雪的守心剑刺入中央龙柱,剑尖爆发出「仁」之剑意,竟将龙柱中的「血河阵眼」逼出,化作一团蠕动的血色光球。
「破!」叶修将人皇镜残片嵌入盘古镜,两道镜光交融成「阴阳鱼」图案,轰然砸向光球。地宫中响起震天轰鸣,尸傀们的盔甲纷纷碎裂,露出里面刻着「忠君报国」的脊梁骨 —— 那是他们生前的执念,却被天道盟扭曲成杀人工具。
尘埃落定后,洛小羽在废墟中找到母亲的日记。泛黄的纸页上写着:「修儿,当你看到这面镜子时,母亲己经去了归镜村。人皇镜的碎片能指引你找到其他镜灵宿主,记住,七镜的真正力量,是守护众生的「人心」,而非掌控天道的「野心」。」
叶修的眼眶发热,终于明白为何母亲会带着人皇镜逃到归镜村 —— 那里是九州地脉的「龙眼」,也是对抗镜渊的最后防线。他望向苏明雪,发现她正对着「天道镜」的标注出神,守心剑的剑穗无风自动,竟与她发间的玉簪形成镜像。
「原来如此......」苏明雪突然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肌肤传来,「我的佩剑是天道镜碎片,而你的盘古镜是核心,我们从出生起就被卷入这场镜渊之争......」
上官媚儿的莲台突然撞开侧墙,露出更深处的密室。密室中央的石台上,摆放着三件法器:洛小羽母亲的「凤玺」、苏明雪父亲的「守心剑鞘」,以及上官媚儿历代宿主的「血莲心灯」。
「三女主的本命法宝......」叶修的盘古镜显化出「三镜护道」的幻象,「苏师姐的剑主「仁」,洛儿的玺主「礼」,上官的莲主「勇」,合起来正是「三才之道」。」
洛小羽将凤玺按在石台上,玺印与石纹吻合,竟在地面映出「开天七镜」的完整运转图。上官媚儿点燃血莲心灯,灯油滴在「血河阵眼」的残片上,竟显化出镜渊之主的虚影 —— 那是与叶修容貌相同的古尸,胸口嵌着七镜碎片。
「镜渊之主是「伪盘古」......」苏明雪的声音带着颤抖,「他想通过炼化七镜宿主,让自己成为真正的开天者!」
叶修握紧三女的手,感受着不同的灵力波动:洛小羽的温润、苏明雪的清冽、上官媚儿的炽烈,与自己体内的阴阳鱼完美契合。盘古镜传来轻鸣,镜中浮现出归镜村重建的画面,村民们手捧《诗经》,在晨钟里微笑。
「我们不会让你得逞。」他对着虚影怒吼,镜光与三女的法器共鸣,在密室顶部刻下「归心」二字,「七镜的力量属于众生,不是你这种伪神的玩具!」
密道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青岚宗的「玉面剑子」李玄舟带着天道盟追兵杀到。苏明雪的守心剑率先出鞘,剑身上的「仁」字剑意与叶修的「义」字镜纹交织,在入口处形成「仁至义尽」的结界
「叶修,交出人皇镜,饶你妹妹不死!」李玄舟的剑尖挑着叶小璃的襁褓,却在触碰到镜钗碎片的瞬间,被反弹的镜光灼伤。
上官媚儿的莲台化作血色流星,瞬间夺过叶小璃:「小弟弟的妹妹,也是姐姐的心头肉~」她舔了舔唇角的血迹,「敢动她,姐姐就把你的血炼成莲台肥料!」
洛小羽展开人皇玺的「护国」结界,将众人笼罩其中:「遁甲门的援兵还有三刻到达,我们先退入镜像空间!」她望向叶修,「用你的盘古镜创造幻象,拖延时间!」
叶修点头,运转镜力,竟在密道中创造出与归镜村一模一样的幻象。李玄舟踏入幻象的瞬间,看见自己率领青岚宗焚村的画面,瞳孔中的魔纹不受控制地扩散 —— 那是《血河秘典》的反噬,也是他道心崩塌的开始。
「记住,李玄舟,」叶修的声音从幻象西面八方传来,「你炼的不是魔功,是自己的良心。归镜村的魂灵,早晚会来找你清算。」
苏明雪趁机甩出「天道符篆」,符篆在幻象中化作「因果循环」的金轮,将追兵困在「过去」的泥潭中无法自拔。
当遁甲门的「九宫飞毯」破墙而入时,叶修等人己带着人皇镜残片消失在密道尽头。李玄舟望着手中染血的剑,发现剑身上不知何时多了道裂痕 —— 那是他道心破碎的开始,也是天道盟崩塌的预兆。
回程的飞毯上,叶小璃窝在上官媚儿怀里熟睡,腕间的镜钗碎片与人皇镜残片共鸣,竟在虚空中画出「众生镜」的轮廓。洛小羽靠在叶修肩头,望着漫天星斗:「修哥哥,等一切结束,我们在归镜村办一场真正的婚礼吧。」
苏明雪别过脸去,却在袖口偷偷系上叶修送的镜纹丝带。上官媚儿的指尖划过叶修后颈,那里不知何时多了枚与她相同的血莲印记:「小弟弟的镜像术越来越精进了~不过下次骗敌人时,记得在幻象里加些姐姐的「合欢阵」元素哦~」
叶修望着怀中的两块镜碎片,盘古镜与人皇镜的裂纹竟拼成完整的「人」字。他知道,这场关于镜灵的战争,早己不是个人的复仇,而是为了让九州大地的每个晨钟里,都能响起自由的诵读声,不再有「替天行道」的谎言,只有「民心所向」的真道。
密道深处,被击碎的「血河阵眼」正在重生,镜渊之主的虚影舔舐着指尖的血珠,低笑声响彻地宫:「七镜宿主,你们逃不过宿命的轮回...... 下一次,便是真正的「镜渊归一」。」
风雪掠过皇宫飞檐,晨钟的第一声轰鸣中,叶修等人的身影消失在血色黎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