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华录:女性的时空长卷

第9章 祭台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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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溯华录:女性的时空长卷
作者:
枕生雪
本章字数:
2558
更新时间:
2025-07-09

深秋的殷墟笼罩在肃杀的雾气中,妇好的寝殿内弥漫着刺鼻的药味与血腥气。她的呼吸愈发微弱,蜡黄的脸上布满冷汗,手指无意识地抓着染血的锦被。大祭司跪在武丁身侧,骨杖顶端的龟甲泛着幽光:“王上,妇好将军的病己入膏肓,唯有以活人祭祀,方能平息神灵之怒!”

武丁握着妇好的手剧烈颤抖,眼中满是痛苦与挣扎。殿外,夏栀攥着刻刀的指节发白,竹简上未干的墨迹晕染开来。她望着祭坛方向腾起的黑烟,低声对陆星鸢与乔予安道:“今夜子时,他们就要动手。被选中的祭品,是前日新来的铸剑学徒阿青。”

陆星鸢猛地掀开堆积如山的典籍,羊皮纸与龟甲纷纷散落:“我在祖甲时期的《祀典》残卷里找到记载,活人祭祀需满足三大条件。国破、大旱、瘟疫,缺一不可!如今商朝五谷丰登,边疆虽有战事,但远未到献祭活人之时!”她的指尖在龟甲裂纹间游走,烛火将她眼下的青黑映得愈发浓重。

乔予安扯开衣襟,露出胸口狰狞的烫伤疤痕。那是她三日前潜入祭司密室抢夺典籍时留下的印记:“他们焚毁了祖庙中的《祭法总纲》,但我在灰烬里找到了残页。”她小心翼翼展开焦黑的竹简,“看这里,明文规定‘非天命难违,不得以人为牲’,大祭司分明是在篡改祖制!”

子时的梆子声划破夜空,祭坛西周火把通明。武丁身着玄色祭服,手中的玉璋在风中微微发颤。大祭司狞笑着将锁链套在阿青颈间,少年眼中满是恐惧:“此子生辰八字与妇好相冲,唯有以他的血洗净罪孽,方能保我大商太平!”

千钧一发之际,夏栀率领三百女军如鬼魅般现身。她们身披藤甲,手持改良后的青铜戈,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且慢!”陆星鸢冲破守卫,高举《祀典》残卷,“活人祭祀违祖制、背天理,大祭司私改典籍,其心可诛!”

大祭司的权杖重重砸在地面,激起一片火星:“巫祝之言岂容置疑?商王,莫要被妖言惑了心智!”他话音未落,乔予安甩出绳索缠住他的脚踝,同时将复原的《祭法总纲》抛向空中。被解救的阿青趁机撞翻朱砂鼎,猩红的汁液泼洒在祭坛的龟甲之上,竟显露出百年前禁止活人祭祀的王令。

混乱中,武丁踉跄着扶住祭坛,望着鼎中渐渐冷却的朱砂,终于发出一声怒吼:“拿下!”大祭司及其党羽被女军团团围住,挣扎着被拖走。

当晨光刺破云层时,夏栀守在妇好榻前。女将军的呼吸微弱却平稳,黑曜石耳坠在枕畔泛着微光。陆星鸢轻轻展开一卷新刻的竹简:“我己将《祀典》全文重新誊抄,今后商朝的祭祀,再也不会有活人成为祭品。”

乔予安擦拭着修复好的青铜钺,突然哽咽出声。钺刃上的昆吾纹路在朝阳下流转,仿佛倒映着往昔战场的金戈铁马。妇好的手指突然动了动,费力地睁开眼睛,示意三人靠近。她颤抖着将青铜钺放在夏栀手中,又依次握住陆星鸢与乔予安的手:“这天下...该由女子自己来守护...替我...”话未说完,她的手无力地垂下,永远闭上了眼睛。

夏栀紧紧抱着青铜钺,泪水滴落在冰冷的刃口上。陆星鸢将头埋在典籍中,肩膀微微颤抖。乔予安跪在地上,默默修复着妇好生前未完成的战甲。殿外,新铸的青铜礼器泛着冷光,仿佛在诉说着这位传奇女将未尽的心愿。而她们三人,将带着这把象征兵权与荣耀的青铜钺,继续在历史的长河中书写属于女性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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