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一和那重目道人在寮房内商议妥当之后,并未将此事告知其他人。
紧接着,那老道士便领着齐一,一同前往山脚处,准备去寻找那老柳树精,探听一些消息。
只见那观主身披一袭法衣,步履稳健地走在前方,齐一则紧随其后,二人沿着后山的一条蜿蜒小道徐徐前行。
这条小道虽然崎岖难行,但却能首接通向元静山西麓的山坳之处。
而那地方,正是那巨石所在之地,而巨石旁边,据说便是那老树精的栖息之所。
大约走了一个来时辰左右,重目道人和齐一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他们站在一方巨大的石头旁边,抬头望去,只见巨石不远处果然矗立着一棵巨大无比的老树。
这棵老树盘根错节,树干粗壮而遒劲,仿佛是一位历经沧桑的老者,默默地守护着这片山林。
它的树身上垂下无数的枝条,犹如千万条绿色的瀑布,随风摇曳,煞是壮观。
仅仅是远远地看上一眼,便能感受到这棵老树所散发出的古老气息,显然它己经历经了漫长的岁月,见证了无数的风雨变迁。
齐一微开天眼,定睛细看,只见整棵老树上下都弥漫着丝丝缕缕的黑色妖气。
这些妖气虽然并不浓烈,但却清晰可辨,毫无疑问,这棵老树己经修炼成精,成为了一棵老柳树精。
二人缓缓走近这棵老树,尽管对方是个树妖精怪,但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上做客,礼数还是必不可少的。
只听得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起,原来是重目道人稳步上前走去。
他面色凝重,双手抱拳,对着那棵巨大的树精缓缓一揖,然后慢慢抬起头来,目光柔和的盯着那粗壮的树干,嘴角含笑。
这时候他朗声喊道:“柳仙公,别来无恙啊!老友我今日特来拜访,还望仙公现身一见。”
话音未落,只见那原本静止的树身突然微微颤动了一下,仿佛一个熟睡之人被重目道人的话语所惊醒。
紧接着,一阵沙沙的声音响起,那声音犹如风吹过树叶般轻柔,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神秘。
随着这阵沙沙声,一个低沉而浑厚的声音从树中传出,那声音仿佛来自地底深处,带着些许瓮声瓮气的感觉。
“老道友,你那宝观前些日子才刚刚经历一场大乱,如今想必还需要你去整顿修葺吧?你不在自己的法场中处理这些事务,却跑到我这荒郊野外来串门,究竟所为何事呢?”
重目道人闻听此言,赶忙又对着那树精拜了一拜,客气地说道:“仙公有所不知,我此次前来,实是受这位齐道友所托,有一事想要向您请教。”
他的话刚说完,那树精似乎对他的来意产生了些许兴趣,只听那瓮声瓮气的声音再次响起:“哦?你们到底是有何事前来问我?”
重目道人正欲答话,一旁的齐一却按捺不住性子,插嘴道:“半月前,在这元静山西麓三里处,发生了一起极其严重的命案,死了好些个玄门之人呢!我们就是想向您打听一下,这起命案究竟是何人所为的?”
一听这话,那原本随风摆动的万千柳条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瞬间就不动了,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都凝固了一般。
过了好一会儿,那柳枝才像刚刚睡醒似的,慢慢地恢复了摆动。
就在这时,只听到老树精的声音传来,他似乎有些紧张,说话都开始结巴起来:“不……不……不知道,我……我真的没听闻过此事啊!”
重目道人见老树精如此结巴地一口回绝,不禁有些着急,他连忙说道:“老道友,这件事情可不是小事啊,关系到很多人的性命呢!你再好好想想,说不定能想起一些线索来。”
然而,那老柳树精却不为所动,继续说道:“我真的不知道这件事啊!你们还是到其他地方去打听打听吧!”
重目道人见状,也不好再强求,他有些无奈地回头看了看齐一,面露难色地说道:“恩公,你看这……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齐一却完全没有理会重目道人的尴尬,只见他抬起头,紧紧地盯着那老柳树精,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然后说道:“真是笑话!那紫云观密室洞府深处发生的事情,你心里跟明镜儿似的。那光天化日之下,在荒郊野外杀了那么多人,你却竟然说你毫不知情,这话谁能相信?”
那老树精突然被齐一质问,一时间竟然有些语塞,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片刻后,它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显然是有些恼羞成怒了。
过了好一会儿,那老树精才终于憋出了一句话来:“你是何人?老仙我又不认识你,别说此事不知,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你!”
齐一本来就对这老树精的态度感到不满,此刻听到他这样说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正要发作,这时,一旁的重目道人连忙摆手,对着柳树精劝解着说道:“老仙友,这位是闾山派的法师,他的法术可是相当高超的……倘若你真的知晓什么,还是告诉他吧……”
柳树精听了重目道人的话后,却误以为他是在威胁自己,顿时更加恼怒了。
它瞪大了眼睛,对着重目道人吼道:“他算哪根葱?别人怕闾山派的道士,我柳仙公可不怕!别说我不知晓此事,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他!”
齐一听到柳树精如此无礼,再也无法忍受,他仿佛己怒发冲冠,指着柳树精厉声喝道:“小小树精竟敢如此无礼!你怕是活得不耐烦了!”
那柳树精却不以为然,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嘲讽着说道:“哈哈哈……好一个吹牛皮的小道士,本仙公可不吃你这一套!你当我活了三千多岁,是被谁吓唬大了的不成?”
“这,这……”
见到那老树精如此嚣张跋扈的一副口气,那重目道人尴尬的抬起头来望着齐一,结巴着不知道怎么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