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先生，没想到，您这样的贵人居然也会来这种地方玩乐，实在是让我难以相信。”
“...”
1923年关东大地震灾后，整个东京几乎被毁于一旦，直到前两年才勉强完成了重建工作；
因为地震影响，原本繁华的下町渐渐衰落，银座和新宿开始兴盛，分别成为了东京东部和西部的两大娱乐中心。
但在很多贵族眼里，新宿“太过于轻佻地急于追求摩登的西化趣味”，远远不如银座，一般不愿意来；
在新宿，有很多银座没有的“私娼窟”，被商贩、贫民、流动人口和性服务者挤得水泄不通；
新宿一边低俗，一边全天候繁荣，与晚上八点商铺就集体关门的优雅银座形成了鲜明对比。
所以，木户芳子才会惊讶，藤原兼实这种“贵人”会跑到这里来，因为这有“自降身份”的嫌疑。
当然，家里完全不缺钱的侯爵千金，居然晚上在外面搞援助交际，是一件更令人惊讶的事情。
“呵呵，能在这里撞见你，反倒是让我更惊讶，怎么了，真缺钱？”
“父亲给的那点零花钱根本不够用，平时又不管我，我就只能自己想办法，在结婚前多攒嫁妆咯！”
木户芳子撇撇嘴，对于当一点都不感到羞耻，从她的一系列表现来看，显然是老手了。
藤原兼实心里直摇头，又看向嵯峨浩：
“那你呢？据我所知，你好像才...十七八岁？刚从学习院女子高等科毕业吧？”
此时的日本，采取了“6年小学+5年中学+3年高校（相当于预科）+3年大学”的学制，所以嵯峨浩才刚刚中学毕业。
“是...”
嵯峨浩十分悔恨。
就不应该听了学姐的忽悠跑到这里来卖身！！
什么“女子的第一次应当卖出一份好价钱”；
什么“都已经是成年人了自己的身体应该自己做主”；
什么“人生苦短不能够只体验一个丈夫的温柔与体贴”...
这时期，女人的思想在开放与保守之间反复挣扎，所以嵯峨浩才会轻易上当。
结果，碰到了熟人！
还是身为自己...呃...好像是堂兄的藤原兼实！
藤原家的支流实在太多太多，发展到现在，他们自己都弄不清到底谁是谁了，加之西化影响，最后只能各论各的。
你叫我是哥，我认你当爹。
看着嵯峨浩悔恨的表情，藤原兼实悠悠道：
“那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你应该不缺钱吧？”
相比较只是“暴发户”的木户家族，嵯峨家虽然名气不大，却是“大臣三家”当中唯一的侯爵，绝对算得上人上人。
这种家庭出来的、而且受过现代西式和传统日式教育的女性，居然也跑来搞？
她的理由是什么？
该不会是性瘾吧？
“...”
嵯峨浩没有立刻回答，木户芳子却插嘴道：
“快向客人介绍你自己啊！把你的之身献给他，总比献给其他人好得多吧？”
藤原兼实出手大方，在贵族圈里是出了名的。
进来之前，妈妈桑也吩咐过她，一定要好好招待对方，说不定能发大财。
“...”
这句话刺激到了嵯峨浩，她沉默了几秒，忽然以头抢地，摆出了一个土下座的姿势：
“十分抱歉，兄长大人，如果可以的话，还请您接受我这不堪入目的身体，共同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
“...”
日本女人的贞操观啊...
挺好的。
可日。
藤原兼实无所谓地问道：
“行啊，你想要多少？”
“我不要钱。”
“嗯？？？？”
不要钱你来干什么？！
藤原兼实哪里知道，嵯峨浩来搞劳什子的最大目的就是：
破自己的处。
身为华族贵女，她早就知道，作为一个政治联姻的工具，自己迟早会被嫁给一个不认识的男人；
但受过西式教育的她，又对此十分不甘心，在木户芳子的怂恿下，才决议将自己的破掉，试图以此表达反抗。
所以，她的目的不是钱，而是寻找一份安慰；
或者说...勇气？
嵯峨浩没急，木户芳子却急了：
“你疯啦！不要钱你跑来做什么！”
说着，木户芳子又连忙向藤原兼实道歉：
“十分对不起，她还不懂事的，那个，价格方面好商量，我们只要50日元就可以了。”
其实，这是明着“宰大户”。
像她们这样的援助交际，如果是长期做的，一晚上的价格一般在10日元左右；
类似嵯峨浩这种，价格大约跟高级歌舞伎差不多——大概20日元；
一个日本陆军中尉拿出此时月薪的三分之一左右就可以嫖她们俩一晚了。
由此可见，藤原兼实动不动甩出一两百日元的行为究竟有多豪气。
“不，我真的不要钱！”
嵯峨浩坚持，眼睛里甚至有一种光芒：
“我不是为了钱才来这种地方！所以我不要钱！”
她认为，如果要了钱，那就是玷污了自己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