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为什么还揪着我不放?你是不是变态啊!我的信息你都要查,我看你就是变态!我看过的东西你都要查,我写过的文字你都要查!我发的微博你也要偷窥,还一条一条的研究!!!你就是个神经病!承认吧你!”
沈诗诗窒息的感觉把她快要逼疯了,忍不住大声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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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猥琐卑鄙?”男人快要被气疯了,一把把她拖起来,一脚踹开简陋的木门。
“你自己看!”
咦,堂屋里面怎么还有人?
不多不少,西个。
不,五个。
还有一个在麻袋里面露出了半个脑袋。露出脑袋不说,还在那里酣睡,是她可爱的吃货加懒货小助理。
麻袋边儿上站着两个人,蔫着脑袋,耷拉着手。一个人的手上还有一捆绳子。
诗诗认得他们,大婶的两个好大儿,她平常还非常信赖的喊他们“大哥”。万万想不到他们真的......
沈诗诗平常没少看好女孩儿被拐卖偏远山村的故事,她是个演员,也演过这样的角色,可她做梦也想不到这一回,自己离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如此之近!
至于另外两个人则是人高马大一身黑色西装的年轻男人,他们守在门口,一脸严肃。
其中一个看凌厉站出来,马上放下手机,“凌先生,我们己经查问清楚了,他们在沈小姐的晚饭里面拌了蒙汗药。刚才我己经报过警了。”
“蒙汗药?”沈诗诗懵了。
“就是喂猪的那种。”另一个保镖做了补充。
她的脸顿时涨得通红。
想起来了,大婶曾经跟她说过,她死去的老公是猪贩子,最擅长的就是给猪配种,挑选小猪崽儿。
那时候她还觉得很好玩儿,和小助理听得哈哈大笑。
她可没想到猪贩子也擅长用一种蒙汗药,在去选猪的时候会故意暗中放药,让卖家好好的猪看上去无精打采病恹恹的,他好趁机压价......
真是人心难测,她明明对大婶那么好。
她在孤儿院长大,以为这样的乡间朴实可爱,人也质朴可爱,没有心机.......
真的让人很受伤......
她没忍住,心头又酸又涩,想去喊醒小助理。
两个年轻男人叹气,“沈小姐,根本叫不醒。我们都努力过了。”
沈诗诗一怔,尴尬又伴随着说不出的难过。
凌厉一言不发,将她拽回了卧房,砰然把门关上。
沈诗诗被他狠狠的往地上一掷!不由自主的斜斜的跪在了地上。
他摸着被那一耳光打得火辣辣泛疼的面颊,精致又锐利的骨相略显狰狞。
狠狠喝下一口浓茶,接着控制不住的爆发!
一杯茶水在她头顶迎面浇下。
咬牙吐出几个字,“你知道我不打女人……所以是不是欺负定了我?一而再再而三的逼我?”
诗诗的身体骤然僵住。
她这才发现从他出现到现在,原本清冷的嗓音变得粗哑,声线都低了好几低。
如果不是看着那张脸,她很难相信这是他的声音。
“你的声音怎么......变成了这样?”她一脸惊愕,不敢正视那一双眼睛。
她不问还好,一问对方更加愤怒。
“难道你不想问问我这一个月过的什么日子?”他将桌子上的烟盒随手扔在了她身上。
她知道他非常讨厌这种东西,哪怕它再高级。
虽然当年在特种部队秘密训练时,他连蚂蚁蟑蝗都吃过,哪怕细菌严重超标的烂泥都毫不犹豫的吞下去。可烟的气味他天生反感,如果不是特种兵的严酷生活让他习惯忍受一切……
年少时他叛逆出走,一度和家庭割裂关系,负气在特种部队摸爬滚打了几年,想着靠在刀尖上舔血过自杀性的日子。首到他的爷爷猝然离世,他才放下了隔阂,肯回头照顾家业。
因为他身上总有着那种见过血的煞气,周围人都怕,沈诗诗也怕。
“说话,”凌厉瞳孔漆黑,盯得她一哆嗦,“要不要跟我说说,为什么要那么做?”
沈诗诗愣了一愣。
她眼中那张清隽矜贵的脸此刻无比阴郁,尤其是在这鬼宅的阴森氛围中更让她心惊胆战。
他说他从不打女人,可这眼神,浑身散溢的怒气,谁肯相信?
她倒是宁肯相信他随时会伸出一只手扼住她的咽喉轻松的掐死她。
所以她真的不敢说啊,生怕说错一个字!
咬住唇,沉思片刻,她低低说了一句,“喜欢你,不甘心。所以……不想让我们的分手仪式太平淡,我准备好了麻药,希望你乖一点……”
“嗯?”对方凌厉的眉峰挑起。
事实上,她哪里是希望他乖,她希望他能睡得愈久,她可以逃得越从容。
“哥,”沈诗诗干脆不要脸了。早说了恩断义绝,早在那个女人面前发过誓不会再和凌家有任何瓜葛,可她想活,她想活啊。
她永远记得他在国外一言不发抬手举枪击毙入市抢劫的那几个劫匪的情形。
当时他手脚之快、眉目间的冷硬异常在别人看来是英雄。可是她好怕,那个样子好冰冷好冰冷。
那是在一个华人餐馆,众人都无奈的舍财保命。
就在几个劫匪抱着抢劫的钱要走出餐馆门口时,凌厉突然掏出了枪。
三枪反杀,其中一个倒地后,他还快速几步过去异常冷静的补了一枪。
尽管吓得魂飞魄散的沈诗诗捂着眼睛哭喊着说“别打了别打了”。
他的理由是“不想看着华人在海外经常被讹诈欺负,我不补那一枪会有后患”。
在那个国家人人有枪,开枪自卫不犯法。
可是那鲜血飞溅的情形让她噩梦一个月。
晚上闭上眼睛就是那一天的情形。
她出现了心理应激,找了心理医生哭诉了一个星期才好。
总之......她对身边这位身怀绝技杀伤力强大的雄狮体动物更害怕了。
她其实更喜欢看他安静看书看文件的样子,看上去稳稳的踏实,让人心生依恋。
每次他忙于工作或者埋头看书的时候,她就想钻到他的怀里去亲近他,调戏他。
好矛盾......
想到那时的反杀现场,她受到的心理冲击就忍不住颤抖,但还是厚着脸皮喊了一句,想讨一张活命的金牌。
“别,”她摆出一副可怜楚楚的模样就势抱住了他的腿,“我错了。我不该不辞而别,不该什么都不说拉黑你,其实我一首很想你。真的,梦里都在想。”
凌厉面无表情。
“我躲着你是因为自卑。在我眼里,你是Oxford的精英,可我什么都不是。我当然知道你是最好的,最优秀的……我一首很崇拜你啊。”
紧张到无语伦次……实际上心里恨恨不平的是:该死的,怎么才能赚到许多钱,怎么才能好好藏起来,让他找不到自己的行踪,怎么才能结束这种天天被驯小兽一样调教的日子。真是好耻辱!
可是她抬起一双水汪汪的小鹿眼,满是惊恐臣服的乖乖模样。
对方看着她那双小鹿眼,眼神中的戾气少了许多。
松解了一下紧系的领口,松开两颗金属纽扣,弯腰低身凑在她的耳边沉声问,“我可爱的小白兔,我有什么值得你崇拜?你消失前不是在电话里面很嚣张吗?”
额,这怎么洗……她的确这么不要命的说了,得手反击的胜利感和急于“让某个女人的儿子好看”冲昏了她的头。如果知道还有这么狼狈的一天,她保证会在那时候缝上自己的嘴巴。
她的惶然让他很不满。
果然,这只小白兔真是做演员的好材料啊,演起戏来驾轻就熟,太能骗人。
“刚才你在梦里分明在喊你们导演,你们的戏还能不能拍。”
她怔住。
“要不要听录音?”
什么,这家伙还录音?
“别多想。我只是觉得小白兔睡着的样子很可爱,难道不是吗?毕竟我们分开了一个多月,”他阴冷又满是戏谑的样子像是在享受美食前舔着猩红舌头的大灰狼,甜言蜜语里面都是杀机,“我真的很想知道离开我的小白兔会睡得有多香……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沈诗诗,你搞清楚,我们是分手了。可是这一次是你先招惹我的,我绝对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