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怎么了?”人们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想不明白好端端的,怎么就这样走了。
主角已经离场,戏也没法再往下唱。
傅雪娟命令乐队终止,官员们都识相的纷纷离席。
刘向前寻到沈楠面前,看见她早已喝趴下,总算松了口气。
这女孩哪里都好,就是精神跟受了刺激似的,动不动就要他找陆逸算账。
从前他不敢,如今那是更不可能了!
今晚的宴会,若不是她缠得紧,他绝不会带她来。就是害怕她在席上胡乱张口,得罪陆家。
这会看她趴着没动,他算是放心了!
参加宴席的人三三两两离去,傅雪娟也准备打道回府。
她真是难以相信,自已在心里酝酿了好久都不敢轻易说出口的秘密,就这么被这女孩堂而皇之的说了出来。
这样更好,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的,自是更有可信度。
若是从她口中出来,她还怕陆淮说她嫉妒成性,造谣生事呢!
“这女孩莫不是堂姐派来帮我的吧?”傅雪娟坐在车上暗暗思索。
刚才看陆淮的脸色,这会儿陆家估计已经闹开花了。
一想到陆淮找周晚玉算账的模样,她就忍不住兴奋,果然拆散他们最好的方式,就是让他们夫妻离心!
可跟她想的不一样的是,陆淮并没有去找周晚玉,而是径直去了陆逸院里。
看到大少爷风风火火的进门,灵韵赶忙迎上去打招呼。
“大少爷来了,三少爷在房里呢。”
“滚下去!”陆淮看也不看她一眼,只将手中的外套往地上一扔,抬腿就要踹门。
灵韵在院里站住脚,不敢再往前一步。
房门被一脚踢开,陆逸应声回头。
可不待他反应过来,脸上就重重的挨了一拳。
眼镜从鼻梁上掉落,鼻血一滴一滴落在胸前的白色衬衣上。
他往后踉跄几步,刚勉强站稳,就又被陆淮揪住了衣领。
“说,你和周晚玉之间,到底怎么回事?”
“呵呵……”陆逸瞬间明白过来。
他狞笑着,用力将陆淮推开。
“你既然这样不信她,为什么不直接离婚,给她个干脆!”
“你……”陆淮拳头再次扬起,却终是没忍心落下。
他扶住陆逸的肩膀,压低了声音道:“你告诉哥,是她先勾引你的对不对?你跟哥说实话,哥不会怪你!”
“你给我起开!”陆逸突然发了狂,一把将陆淮掀翻在地。
红着眼骑在大哥身上,他的拳头如雨点般落下。
脸上吃了痛,陆淮本能的抬手,攥住陆逸的手臂。
“逸儿,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咱们是亲兄弟,没必要为了个女人伤和气!”
“我不是你兄弟,我没有你这样的兄弟!”陆逸红着眼咆哮。
“她那么美好的一个人,在你心里却是这样的不堪。她真是瞎了眼,瞎了心,白等你这些年,你根本不配她等,你也配不上她!”
“我看你才是鬼迷心窍了!”陆淮被他说怒,一个翻身起来,将陆逸甩开。
“你跟我说说,她都给你什么好处了,让你这样维护她!”
陆淮擦拭着嘴边的血,怒视着陆逸:“你说啊,你说,你才回来几天呐,你们两个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看他胡搅蛮缠的样子,陆逸不想再跟他拉扯,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大哥,算我求你了行吗,你污蔑我就算了,我求你不要再把脏水往她身上泼了!”
“你说我污蔑你们?”陆淮冷笑着张口,“更难听的我还没说呢!你跟我说实话,你俩睡过几次了?”
“你在胡说些什么!”陆逸猛的起身,像一头发怒的狮子。
他将他撞倒在桌上,两只拳头不受控制的挥舞着。
“王八蛋!畜生!”他边打边骂,陆淮拼命躲闪,却毫无招架之力。
直到他打累了,四仰八叉的躺倒在地上。
陆淮才慢慢从桌上起身,心里的痛似乎比脸上的更甚。
“从小到大我最疼你,可你却为了她要跟我翻脸。”
陆淮苦笑:“我是畜生,那你是什么?你是个什么东西,你以为我不清楚吗?
当初我为什么送你离开这儿,你不知道原因吗?三叔是怎么从马上摔下来的,你不清楚吗?还有那个姓林的,他……”
“你给我住嘴!”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冷喝,陆淮回头去看,母亲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外。
“妈,你怎么来了?”看到母亲,陆淮似泄了气一般,无力的跪倒在地上。
“妈,您来说句公道话,从小到大,我是怎么待他的,他呢,他又是怎么对我的!”
“你看看你们这副样子,像什么话!”陆母瞥了眼地上躺着的陆逸,厉声呵斥道:“你也给我起来!”
陆逸从地上爬起,顺从的跪在母亲面前。
“妈,大嫂是个什么样的人,您比我更清楚,可大哥他……他怎么能这样说她呢!”
陆逸的声音有些哽咽了:“我和她发乎情止乎礼,从未有过逾矩。我承认,我对她是有些挥之不去的想法,可那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妈,大嫂她日日在你眼皮底下,她做过任何出格的事吗?”
“你弟弟说的没错。”陆母叹了口气,“晚玉她是个好孩子!”
寻了把椅子坐下,陆母接着道:“当初都以为你不在了,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妈劝她改嫁,她死活不肯。
你二婶断断续续给她介绍了那么多次对象,她也连见都不见。还有老二两口子,话里话外都是想把她打发出去,可她硬是不吐口。
这样的人,她怎么可能去勾搭别人!”
“那是因为与她勾搭的人不在外边,就在自已家里,她当然不肯嫁出去了。”陆淮还是不愿信她,“就在陆家待着,名声也有了,男人也不缺,到哪去找这样的日子!”
“你还要胡说八道!”陆逸再次激动起来。
陆母抬手制止了他,转眼看向陆淮。
“淮儿,你们两个好不容易团聚,千万不要因为别人的栽赃嫁祸就离了心。”
她看向陆淮时一脸担忧,“不信任的种子一旦埋下,这往后就不会再有安稳日子过了。”
“呵呵。”陆淮嗤笑两声,“好端端的,谁会栽赃她!”
“知人知面不知心呐。”陆母感叹,“雪娟看着是个好孩子不假,可有时候内宅的争斗,远比你想象的更残忍更激烈。”
“妈,我知道,雪娟与您相处的时间不久,可她对我什么样,我心里清楚,您不要什么事都往她身上扯。”听到母亲提及傅雪娟,陆淮有些不乐意了。
“既然是这样,妈也不多说什么了。”见他油盐不进,陆母正了正脸色,“那就请你给晚玉个痛快,你们两个登报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