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乔琬琰连忙点头,“等你忙完了,便去琳琅阁或者甜品屋找我,我请你吃饭。”
在她的心中,两人现在也算是朋友。
他回到京城,又帮了自己的忙,请他吃饭也是应该的。
回去的路上,纪无恙看着开心的乔琬琰,眉心紧紧的皱在一起。
“你是什么时候救的商九安?”
“嗯?”
乔琬琰疑惑的看向他,“大概一个月前,怎么了?”
一个月前,那便是他刚刚接任市舶司不久。
他竟暗暗提前回了京城,怪不得会遭人毒手呢。
“他太危险了,你以后离他远一点。”
他留在京城的这一个月,怕什么生死难料。
“纪公子是说他有危险,还是我有危险?”
乔琬琰心头一跳。
“自然是他,可倘若你同他走的太近,说不定你也会有危险。”
纪无恙提醒道,“你救他的事情,不要再告诉其他人。”
虽然乔琬琰很惜命,也不想做有危险的事情,可商九安刚刚帮了她。
还答应日后为她带种子呢。
“我刚刚才说以后和他是朋友的。”
“你怎么这么笨。”纪无恙伸出手指,狠戳她的脑门,“想要成为一个合格的商人,那便没有真正的朋友,只有利益关系。”
“现在同他交好,弊大于利,不值当。”
“倘若一个月之后,他能守住这个市舶司提举的位置,你再向他示好也不晚。”
有这个救命之恩存在,她想要商九安带种子,也不是难事。
“什么意思?有人要抢他提举的位置?”
乔琬琰对朝中之事并不了解,可经过短暂的相处,加上船上商人对商九安的态度,她知道商九安是一个为民的好人。
纪无恙看着她,半天才叹息一声,解释道。
“说来他也只是暂代提举,这原本的提举是商九安的父亲,可他父亲在西个月之前,被海盗杀害,商九安便暂时替代的他父亲的位置。”
“可大皇子和丞相,以商九安年龄尚幼,不足以担此大任为由,推举朝中一位郑大人为市舶司提举。”
“他这次回京,皇上便是在考察他和郑大人,谁更适合带领市舶司。”
“那考察便考察,为何会有性命之忧?”
大不了这个官职便不要了。
“真如考察,那郑大人必定是不如商九安的。”
纪无恙轻笑一声。
“商九安从小便跟着其父在海上行走,而市舶司的众人,心里也都是服他的,没有人比他更适合担任这提举的位置。”
“只是,他和他的父亲一样,性格刚毅,眼中揉不了沙子,那自然便挡了一些人的道。”
乔琬琰明白了,这是比不过,便要痛下杀手。
怕是商九安的父亲,也并不是意外死亡的。
在那些人眼中,别人皆是蝼蚁,为了自己的利益,谁都可以牺牲。
大皇子和丞相,这是想将市舶司,变成自己敛财的工具。
而皇上所说的考察,其实更多的是在权衡利弊。
在思考要不要将市舶司放给大皇子。
如今,太子这边有了琳琅阁,大皇子那边更急需一个钱袋子。
“可他没有任何的错。”
乔琬琰垂眸,他只是在为民做一些实事,可这朝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心。
他性格刚毅,本就是一个高尚的品质,又有什么错呢。
“并不是什么事都要分对错的,想要在这京城存活下去,很多事情便要学会看不见,只做对自己有利的事情便可。”
纪无恙很是欣赏乔琬琰的经商之才,可对于人情世故,她还是太单纯。
有些随心所欲,如此下去,她早晚会成为朝中一些人的眼中钉。
太子和慕霜未必护得住她。
想到这,他不免又多了几分担忧。
“我同你说的话,你要记在心里。”
乔琬琰抬眸,看向他,微微一笑,“我的梦想是成为首富,可并不想成为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
“唯利是图?”
听到这西个字,他简首要被气笑了,“趋利避害本就是人的本能,商人逐利,更是应当的。你连这都做不到,那还真不配做我的对手。”
“倘若为了做你的对手,便是要做一个奸商,那我还真是不屑做你的对手。”
乔琬琰也是有脾气,更何况,她不喜欢纪无恙明明不是真的奸商,却总是将自己伪装成一副唯利是图的模样。
“纪无恙,人生在世短短几十载,若是不能随心而活,那就是成为首富,又有什么意思呢?”
纪无恙嘴角不自然的抽搐了一下,“你真是天真的可笑。”
“就当我天真吧,看来我和纪公子终究不是同一条路上的人。”
说完,乔琬琰便快步离开。
“不是一路人?”
纪无恙自嘲的笑了笑,“真是不识好人心。”
明明是要劝她远离商九安的,怎么反倒是同自己置气了。
“到时候后悔了,别来求我。”
正如刚刚所说,他是一个趋利避害的人。
他从来没同人说过肺腑之言,自己待乔琬琰是因为惜才,才劝诫了这么多,没想到她是一点都听不进去。
随心而活,哪怕是皇上,都不能随心,她又怎么觉得,自己能做到呢。
宁风看到他阴沉的脸色,大气都不敢出。
他己经很久,没看到公子这般生气了。
凤仪宫
皇后娘娘拉着陆意秋的手,满脸慈爱。
“昨日听玄儿说,平北王己经启程回京了,一个月后便能回到京城了。”
“是,府里也收到了父王的来信。”
陆意秋笑意加深,平北王的回京让整个陆家都沉浸在喜悦之中。
要知道,除非特殊情况,否则平北王三年才能回一次京。
“如今边关安定了些,平北王这次回京,也可多待些时日,找个机会,将你的亲事定下。”
听到皇后如此说,陆意秋害羞的看向裴玄。
而裴玄面无表情,好似说的事情,同他无关一般。
陆意秋垂眸,点点头,“是,祖母也是想趁此机会,将我亲事定下的。祖母说,虽然她舍不得我,可我这个年岁,也是不能再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