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玉门关外的风沙还未完全消散，杨逍站在城楼上远眺，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他转身望去，只见小远正抱着那台改装过的游戏机，屏幕上闪烁着不明的数据流。
"爹，你看这个。" 小远将游戏机递过来，屏幕上是现代论坛的界面，置顶帖标题赫然是《震惊！敦煌壁画惊现会动的镖师！》，下面跟帖无数，有玩家截图对比壁画人物与游戏中 "杨逍" 的服饰，甚至有人整理出 "时空锚坐标推导公式"。
杨逍哑然失笑："现在的年轻人，倒比我这个穿越者还热衷于研究时空漏洞。"
"那是当然，" 小远晃了晃游戏机，"毕竟我可是 'GM 之子 '，论坛里都叫我 ' 时空摆渡人 ' 呢。"
父子俩正说着，林清雪的声音从楼下传来："你们爷俩又在捣鼓什么玄虚？柳姑娘要走了。"
众人在城门口送别柳如霜，她的玄铁令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腰间挂着新打造的 "时空锚稳定剂"—— 那是用璇玑仪碎片和现代电路板熔铸而成的。冷月心站在她身旁，蓝发己剪至齐耳，耳后紫纹淡得几乎看不见。
"此去冰魄谷，怕是要千年不出了。" 燕长歌感慨道，他的太虚观道袍上还沾着昆仑雪，"若有一日时空再乱......"
"便奏《山河祭》。" 柳如霜打断他，目光扫过杨逍怀中的焦尾琴，"不过我更希望，这柄琴今后只用来弹《茉莉花》。"
冷月心忽然上前，将一枚青铜铃铛塞进林清雪手中："这是用机械蜘蛛残骸做的，按三下能召唤像素麒麟。以后想我了就摇一摇。"
林清雪哭笑不得："你们姐妹俩啊，一个要守冰湖，一个要去海外修魔功，倒显得我最清闲。"
"谁说清闲？" 杨逍接过话头，"你可是 ' 时空守御阁 ' 的阁主，门下弟子都能一边挥剑一边敲代码，比我这老古董厉害多了。"
众人哄笑间，赵天虎的商队驼铃声由远及近。他掀开马车帘，露出里面堆满的波斯地毯，地毯下隐约可见金属光泽 —— 那是新一批用于稳定时空裂隙的 "量子锚点"。
"别送了，" 柳如霜转身走向戈壁，风沙扬起她的衣角，"十年后冰魄谷的量子花期，记得来喝雪莲酒。" 她忽然回头，目光落在小远身上，"带女朋友来。"
小远脸一红，游戏机差点掉在地上。杨逍见状大笑，却在触及林清雪目光时突然止住 —— 她正望着柳如霜的背影出神，指尖轻轻着腰间的乾坤令。
"在想什么？" 杨逍轻声问。
林清雪摇头："只是觉得，当年那个在华山之巅为你御剑而出的少女，如今也要守护一方时空了。"
杨逍轻轻地伸出手，缓缓地握住了她的手。当他的指尖触碰到她的掌心时，他明显地感觉到了一层薄薄的茧子。那是她常年练习量子剑意所留下的痕迹，仿佛在诉说着她对武学的执着和坚持。
杨逍的目光顺着她的手移向远处，只见燕长歌正与徐光启激烈地争论着一个关于“真气的量子纠缠是否符合麦克斯韦方程组”的问题。两人各执一词，互不相让，争得面红耳赤。
而在不远处，小远被一群西域孩童团团围住。他面带微笑，耐心地向孩子们演示着如何用胡琴弹奏《天雷引》的简化版。孩子们聚精会神地看着，不时发出惊叹声和欢笑声。
就在这时，杨逍突然开口说道：“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押镖吗？”他的声音有些低沉，似乎沉浸在回忆之中。
林清雪微微一笑，回答道：“当然记得，那时候你还只是个寒门弟子，我父亲总说你不配进镖局。”
杨逍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苦笑：“是啊，当时他对我可真是不屑一顾。”
林清雪轻笑一声，安慰道：“不过现在他若是知道，你不仅成为了江湖守护者，还让少林方丈的弟子用算盘算真气轨迹，恐怕会对你刮目相看吧。”
杨逍感慨地叹了口气，说道：“这就叫‘莫欺少年穷’啊。”
正当他感慨之际，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街角处有一个人正在摆摊卖“杨逍同款焦尾琴”。他好奇地走过去，仔细端详着那把琴。只见琴身与他的焦尾琴颇为相似，但琴弦竟然是用钢丝做的。
杨逍忍不住摇了摇头，叹息道：“不过这山寨琴的音色……”
"要不要去砸场子？" 林清雪挑眉，眼中闪过当年华山论剑时的锐意。
杨逍摇头，从怀中掏出一块刻着 "GM" 的怀表 —— 那是未来杨逍消散前留下的。表盖内侧刻着一行小字："致所有相信江湖的人，包括你母亲。"
说起母亲，杨逍下意识摸向袖口。那里藏着一封泛黄的信，落款日期是穿越后第十年，字迹力透纸背："阿逍，妈妈终于看懂你的江湖了。" 信里还夹着一张照片，是他穿越前与母亲的最后一张合照，背景里的电脑屏幕正巧显示着《江湖 online》的登录界面。
"想回家看看吗？" 林清雪察觉他的怔忪，"小远的定位仪己经能稳定连接现代世界了。"
杨逍摇头："这里才是家。不过......" 他望向天空，那里有一道极细的彩虹，像极了时空裂隙的微光，"或许该让小邪帮个忙，给母亲寄点天山雪莲。她总说腿疼。"
就在这时，震天镖局的新镖师们策马而过，领头的少年腰间挂着 VR 眼镜，正在用现代导航软件规划镖路。杨逍想起重建镖局那天，小邪往地基里埋的青铜齿轮，想起牧民送来的《震关西日记》里夹着的琴谱残页，忽然觉得这江湖真是奇妙 —— 既有刀光剑影，也有键盘鼠标，既有龙吟剑鸣，也有电子混音。
"阁主！琴魔前辈！" 一名弟子气喘吁吁跑来，"扬州天音阁传来急报，有个少女在西湖边捡到半块焦尾琴残片，残片竟能与她的平板电脑共鸣！"
林清雪与杨逍对视一眼，同时笑了。该来的总会来，新的琴魔，新的故事，永远在江湖的下一个转角等着。
"走吗？" 林清雪拔剑出鞘，剑身映出她眼角的细纹，却依然明亮如星。
"走。" 杨逍轻抚焦尾琴，琴弦震动间，远处沙漠忽然传来隐约的驼铃声。那声音与现代地铁的报站声重叠，与十年前母亲喊他吃饭的声音重叠，最终化作一句低低的琴音 ——
江湖未老，我们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