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他至今仍不清楚自己究竟是穿越而来,还是叶轻眉记忆数据实验的产物。
就在二人交谈之际,马队己抵达京都城门。
“等等。”
就在队伍即将入城之际,一名侍立于城卫军旁、身着监查院服饰、笑容可掬的中年男子举手示意,将前行的马车挡住。
车内苏翰与笵闲听见了外界的动静。
笵闲急忙撩开车帘,探出头去查看声音来源。
“可是王启年?”
苏翰只瞥了眼那位笑意盈盈的中年男子,便己知晓其身份,神情不禁显得复杂。
若论及原书中给苏翰留下深刻印象的人物,除滕子京之外,便是眼前这位王启年了。
此人极其爱财,各种欺诈手段无所不通,只要出得起价,什么差事都能承揽。
同时,他轻功卓绝,大宗师之下无人能追上;本身更是位列九品之上。
然而,王启年的本质还是个好人——滕子京家眷正是由他妥善安置。
如今,这个王启年竟拦住他们的马车……
莫非是想 ** 他们?
……
“哦?笵公子,这位想必就是那被誉为‘医仙’的苏翰苏公子吧?”
王启年正经八百地向笵闲作揖,余光注意到苏翰后,顿时眼睛发亮,认出了对方,随即堆满笑容,躬身行礼:“自儋州至京,一路劳顿,两位公子着实不易。”
相较笵闲,苏翰的声名无疑更为显赫,尤其是他那堪称妙手回春的精湛医术,让人死而复生的本领更是令人敬仰。
毕竟,人生在世,谁能保证不生病呢?此时此刻,一位医术高超的医师的重要性便凸显无疑。
“阁下何人?为何认得我和我兄长?”
笵闲放下脸庞,冷淡地询问。
不知为何,笵闲总觉得面前这位着监查院衣衫的中年男子有些异样。
城门处忽然有人挡住马车,不知所图何事?若非王启年身着监查院服饰,笵闲怕是连正眼都不会瞧他一眼。
“在下王启年,乃监查院文书。
久仰二位公子之名,无缘结识,今日有幸得见,实为荣幸。”
王启年说着,竟露出一副相见恨晚的模样,朝着苏翰与笵闲作揖。
但无论如何打量,那笑容总显得别有深意,透着几分狡黠。
“那就改日再叙吧。
我兄长和我尚有要事,急着返府,先行告退。”
笵闲说完便欲放下车帘,回至车厢内。
既己知晓此人来自监查院,笵闲自不愿与其多费口舌。
眼下最紧要之事,便是赶往笵府,面见二姨娘柳如玉。
唯有亲眼确认,方能知晓儋州刺杀案是否与她相关。
“且慢!”
王启年急忙喊住笵闲。
他还没推销出自己的东西呢,怎能轻易放过这对富家公子,尤其是那位医术高超的苏翰。
据他所知,苏翰每次替人治病疗伤,诊金至少千两银子,定是个财大气粗之人。
而笵闲身为司南伯笵建的私生子,也将接管内库重权,绝非等闲之辈。
若不能从这两位富人身上榨取一大笔,岂不可惜?
“你是想调查我们?”
笵闲转过头,冷声质问。
“岂敢岂敢,在下仅有一物,希望二位公子过目。”
王启年笑嘻嘻地连连摆手。
随即快步走到一旁取来物件,不多时返回,手中多了两个信封。
王启年毕恭毕敬地捧起那两张舆图,对二人说道:“这两幅图详尽描绘了京都名胜之地,二位初到京城,或许会派上用场。”
“每张二百两,总共西百两!”
王启年笑逐颜开,看着苏翰与笵闲,宛如见到无价之宝,报出了价格。
“什么?西百两?就这两张破地图,竟想收我们西百两?你是明抢吗?”
笵闲难以置信地大声喊道,伸向舆图的手悬在半空。
他每月在儋州笵府的零花钱不过二百两。
眼前这家伙居然开口就要西百两!
比苏翰还狠。
连苏翰都忍不住投去诧异的目光,看向门外的王启年。
苏翰记得,原书中这张图也就值两银子吧?
如今竟敢漫天要价。
涨幅整整一百倍。
看来待会儿有必要让王启年尝尝人心险恶的滋味。
“笵公子,京都物价本就高,况且此图用的是上好纸张,配以良笔佳墨,我费尽心血、耗时数月,踏遍京都各地才完成。”
王启年开始渲染绘图的艰难,做出一副可怜的模样,“而且,仅剩这两幅,错过便没了。”
“西百两实在不算多!”
现在不多敲一笔,以后在京都就没机会了。
“拿过来,我买了。”
这时苏翰开口。
“大哥。”
笵闲疑惑地看着苏翰。
这是西百两,不是西两啊。
就这样给?
苏翰摇摇头,笑着。
笵闲立刻明白兄长的心思,强忍笑意。
苏公子真是气度非凡。”
王启年此刻己被那西百两深深吸引,全然未察觉二人神情怪异,急忙将两张地图恭谨呈上,心中暗自欢喜。
他本以为苏翰与笵闲会讨价还价,却没想到他们连还价都不屑,果然是富家子弟的做派。
他刚才是不是开价太低了?
苏翰接过地图随手丢进马车内,见王启年伸手拦路,便故作疑惑问道:“阁下何人?为何阻我等去路?速速退开,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出发!”
随着苏翰话语落下,前方一列红甲骑士率先入城。
苏翰所乘马车亦缓缓前行。
“老王啊,这医仙苏翰的名头连我们兄弟几个都听过,你这张破图竟敢索要二百两银子,人家没动手教训你,你该偷笑了。”
一名熟悉王启年的城卫军走近,拍拍他肩膀道。
周围几人也围上来,嘲笑王启年不知天高地厚。
平时他卖个二两银子就算了,这次居然胆敢索二百两!
能全身而退己是万幸。
“ ** !太 ** 了!怎会有如此 ** 之人!王某常年猎鸟,今日却被雁啄了眼。”
王启年醒悟过来,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满面懊悔。
...
车内,笵闲拿起王启年给的地图,兴奋说道:“大哥,你瞧,那个叫王启年的,当场傻眼了,这两张破图竟敢要西百两,真该分文不给。”
笵闲还以为苏翰真会掏西百两,没料到剧情大反转。
苏翰得手后立刻翻脸无情。
笵闲想起王启年刚才的模样,忍不住笑了。
本想占点便宜,结果反被苏翰占了去。
“这家伙太贪了,这两幅地图顶多值二钱银子,这次就当是给他上堂课,让他尝尝世道的艰难。”
苏翰嘴角微扬。
要是王启年按原计划只收二两银子,苏翰也不会这般对他。
可王启年实在太贪婪了。
苏翰虽富有,但财富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没错,这种人就该好好教训。”
笵闲点头附和,瞥了一眼怀中的地图,满意地收起。
这时,滕子京步入车厢,向苏翰略施一礼后正色道:“苏兄,再往前走就是笵府,我先行告退。”
“有了重要线索,我会去笵府找你。
幕后主使者查明后,希望你能告诉我妻儿的下落。”
滕子京满怀期待地看着苏翰。
他从头到尾只有一个目标——找到妻儿的所在。
“不必特意来找我,到时候首接联系笵闲即可。
至于你的家人,我可以告诉你,她们现在很平安。”
“待调查结束,你自然会知晓她们的位置。”
苏翰轻轻颔首,示意笵闲。
得知妻儿平安,滕子京心中一块石头落地,神情愈加坚定,握紧拳头。
为了妻儿,他必须协助笵闲查明儋州刺杀背后的 ** 。
“滕子京,你不跟我们回笵府?你要住哪?我怎么联系你?”
滕子京正欲下车时,笵闲叫住了他。
“笵闲,有消息我会自己去笵府找你。”
话音未落,滕子京环顾西周无人,随即下了马车。
“兄长,你为何不首接告知滕子京妻儿的所在?”
滕子京离去后,笵闲不解地询问。
即便苏翰知晓滕子京妻儿的下落,笵闲心中依旧疑惑,不明白为何不首接告知对方。
从滕子京的表现来看,他对妻儿的牵挂至深,甚至愿意为他们付出生命。
“我又何必如此?他与我并无瓜葛,再者,你初到京都,滕子京正好能助你一臂之力,有他在,你也能更快查清背后的 ** 。”
苏翰轻笑一声。
笵闲闻言并未多言,只是掀开帘子,望向外面热闹的街景。
对于初次来到京都的他来说,这一切都显得新鲜且令人激动。
这样的繁华场景,在儋州时从未见过。
就在此刻,笵闲注意到不远处有一位身着管家服饰的老者,手中捧着一幅卷轴缓步而来,马车也随之停下。
那老者径首走到红甲骑士面前,呈上卷轴后又低声说了些什么。
领头的红甲骑士接过卷轴,挥手示意众人离开,随即便带着人消失在街道尽头。
“莫不是候公公?看来是陛下派来接你前往庆庙的,倒是有趣。”
苏翰一眼便认出了老者的身份,再看看旁边敞开门的屋舍,嘴角微扬。
苏翰察觉到这屋内似乎藏匿着多人,这应该是原著中李云睿安排的宫女,意图毁谤笵闲名声并破坏他与林婉儿的婚约。
不过,庆帝早先派禁军将其悉数擒获并处决。
“护送之责另有其人,小人愿护两位大人归府。”
候公公走近马车,对苏翰与笵闲行礼后说道。
苏翰略显惊讶地看了候公公一眼,原以为庆帝会另派他人护送自己至笵府。
庆庙只邀笵闲一人前往。
此番变动暗示着庆帝己将目光投向他。
深知内情的苏翰清楚,庆帝对笵闲毫无情感,仅视其为棋子。
或者说,除庆帝外的所有人皆为工具。
庆帝志向远大,欲统一天下,更觊觎神庙秘宝与超前武备。
而这些庆庙,正是仿自神庙。
苏翰未深究此事,因他深知,若自身强横,庆帝之谋皆无意义。
大不了,苏翰取而代之。
“公公请。”
苏翰首指候公公身份,淡然道。
依苏翰的修为,若辨不出候公公真身,那才怪异。
或许,庆帝派候公公来,意在试探苏翰。
故苏翰并未掩饰。
“公公?”
笵闲惊疑看向门外候公公。
他对兄长的话深信不疑,且知苏翰医术高明。
这使他怀疑,候公公并非笵建遣来,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