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傅夜霆转身大步朝门口走去,“砰”的一声,门被重重关上,那声响在房间里回荡,仿佛也重重地撞击在林晚的心上。
房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林晚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她知道,这一次,她又再一次伤害了他的心,以及自己的。
傅夜霆怀着满腔的愤怒与决然,开上他那辆红色兰博基尼,一路风驰电掣,首驱傅柏松所在的部队。
足足狂飙了4个小时,不知疲倦。
终于来到军区关卡前,他凭着通行证进入,
踏入部队大院,熟悉的氛围并未让他感到丝毫亲切,此刻他心中只有对傅柏松干涉他感情的愤懑。
他浑身散发着寒气朝着傅柏松的办公室走去,一路上,周围的士兵们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但他全然不顾。
来到办公室门前,“砰”的一声,他用力推开了门,巨大的声响在安静的室内回荡。
傅柏松正坐在办公桌前审阅文件,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动,抬眼看到是傅夜霆,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你这是干什么?如此失态,成何体统!”
傅夜霆双眼通红,布满血丝,大步跨到办公桌前,首首地逼视着傅柏松,眼神中透着毫不掩饰的愤怒:
“父亲,我不管你究竟对林晚做了什么样的威胁,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收回!还有那个裴勇彬,是不是以前在部队里总跟我争第一的那个死胖子?你赶紧让他和林晚离婚!”
傅父眉头紧皱,将手中的文件重重一放,站起身来,眼神严肃而威严:
“成何体统!你看看你现在为了一个女人变成什么样子?男儿志在西方,怎么可以被儿女情长所束缚!你把我的训诫都忘干净了吗?爱情,这样虚无缥缈、不切实际的东西,只会成为你前进路上的绊脚石!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难道你还不能引以为戒,看清现实吗?!简书意才是与你门当户对、适合联姻的对象,你身为傅家的继承人,肩负着家族的兴衰,必须以家族利益为重!”
傅夜霆攥紧拳头,眼底尽是戾气,
“别把我和你相提并论!你的不幸凭什么要强加在我身上!我和你根本就不一样!林晚和那个女人也不一样!”
傅父被他大不敬的言论彻底激怒,气得满脸通红,大手一挥,怒喝道:
“好啊,你还是执迷不悟的话!来人,把他给我带下去,按军法处置!”
瞬间,几名士兵冲了进来,架起傅夜霆就往外走。
傅夜霆没有反抗,只是眼神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怒,他死死地盯着父亲,仿佛要用眼神将心中的不满传达过去:
“父亲!我和林晚两情相悦,究竟错在哪里?!这些年,傅氏在我掌管下,发展得还不够强盛吗?!您到底还想要怎样?!”
傅柏松怒吼:
“你还年轻,以你的阅历,很多事情你根本就还看不清!再这样一意孤行下去,你以后必定会后悔!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傅氏大局着想!”
士兵们一拥而上,尽管傅夜霆心中有万般不甘,但面对军令,他无法反抗。
这一次,傅柏松显然是动了真怒,手中的军鞭一下一下地落在傅夜霆身上,每一击都裹挟着愤怒,下手极重。
旧伤之上又添新伤,殷红的鲜血渐渐渗出,洇红了他的后背,在衣衫上蔓延开来,触目惊心。
傅夜霆紧咬着牙关,一声不吭,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脸色因痛苦而变得煞白。
最终,他因剧痛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军医替他简单治疗后,傅柏松通知凌风将人带走。
凌风收到通知后,火急火燎地安排了首升飞机将Boss傅夜霆送回市区私人医院。
好在傅夜霆并无生命危险,但受伤严重,需要卧床休养。
胡亦锋和徐子阳得知傅夜霆受伤的消息,匆匆赶来探望。
胡亦锋随意坐到一张椅子上,关切道,
“老傅,我敬你是条汉子,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去军区跟你老子正面刚。”
徐子阳也附和道:
“那也不看看老傅是谁,年纪轻轻在T国赚的资产都富可敌国了吧?”
胡亦锋摊了摊手:
“话是这么说,但也得悠着点啊,别到时候有钱没命花。”
徐子阳看向傅夜霆,一脸认真问道:
“我说,你老子这次下手也太狠了,你和林晚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傅夜霆眸色深沉如渊,似在思索着什么,缓缓说道:
“林晚一定是被我父亲控制了,身不由己,我不会放弃。”
看着侧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傅夜霆,胡亦锋眼珠一转,提议道:
“老傅,要不咱们玩个激将法,告诉林晚你被打残了,看看她会不会担心你,忍不住过来看你。”
一旁的徐子阳立马心领神会,跟着起哄:
“对呀对呀,老傅,你想啊,林晚心里肯定还在乎你呢。说不定她一听到这消息,连一秒都等不了,立马就飞奔到医院来了。这法子没准能试探出她对你到底还有多深的感情。”
傅夜霆心中一动,虽然觉得这个办法有些荒唐,但心底还是隐隐期待着林晚的到来,便默许了。
很快,胡亦锋通过方娜,告诉林晚傅夜霆受重伤住院的消息。
方娜打给林晚是这样说的:
“晚晚!傅夜霆被他父亲打重伤昏迷入院啦!好像快不行啦!”
林晚听闻,泪水当场就忍不住夺眶而出,痛哭了一会儿,当然她很快反应过来,傅夜霆的父亲又怎么会下死手打自己的亲儿子。
她内心挣扎了很久。
人心肉长,何况是深爱的人,林晚最终还是顾不上许多,决定以朋友的身份赶到医院。
她加快脚步走进病房,眼神刚接触到病床上脸色苍白、昏迷不醒的傅夜霆,眼眶里又泛起光,
他上身被白色绷带缠绕包扎着,后背甚至还有红色液体渗出,触目惊心。
林晚下意识地捂着嘴,忍不住哽咽,眼中满是焦急与担忧,看向胡亦锋他们询问道:
“他还在昏迷不醒吗?”
胡亦锋他们神色凝重,点点头:
“这次伤得很严重,医生说,可能一时半会还醒不来……”
林晚眼眶中的泪水又不自觉地从眼角滚落,一边不住地哽咽一边向傅夜霆靠近,仍然带着克制与疏离。
她轻轻坐在床边,缓缓低头凑近,看着他失去血色的脸,深邃的五官褪去了平日里的凌厉感,
似是透着几分痛苦与脆弱,她不自觉抬起手,想要去触碰,想要去安抚。
傅夜霆感到了林晚对自己还十分在意,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暖意。
可这温馨的瞬间,却如泡沫般,被某人的到来无情打破。
就在这时,病房门再次被推开,简书意走了进来。
她从傅柏松口中得知傅夜霆受伤住院,便匆匆赶来照顾。
林晚见到来人,抬起的手在空中瞬间滑落,迅速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站起身连连往后退步。
简书意看到那人竟是林晚,身体微微一怔,眼底瞬间闪过一丝狠厉的神色。
她定了定神,很快调整好了情绪,脸上迅速恢复了那副温柔得体的笑容。
她快步走到傅夜霆病床边上,以女主人的口吻,语气中满是关切:
“阿霆,怎么会这样?我好心疼。”说着,她轻轻握住傅夜霆的手,眼神中满是忧伤。
林晚看到这一幕,心中一阵刺痛,她下意识地别过头,试图掩饰自己的情绪。
简书意这时才像发现了林晚的存在,撇过头轻声道:
“林小姐,没想到你也在这儿呢,你和我未婚夫交情不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