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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先躲，你打不着我就不算输！”
夙夜被气得一跺脚，原地坐下：“行，那我等。”
“你别跑。”
“我今天来，打不着你，我把庙拆了。”
苏渺躺在破蒲团上，窝着不动，冲外头喊：“夙夜你要真拆了庙，我今晚就睡你传送车上。”
“你那战车软！”
夙夜牙痒痒地说：“你给我等着！你等你识海练完，老子先抽你三巴掌垫底！”
苏渺翻了个身，摆摆手：“记得排队，谢无涯要先劈我一掌压魂呢。”
谢无涯：“我现在就劈也可以。”
苏渺立马端坐起来：“不行，我刚稳住，我珍惜自己。”
她说完还补一句：“现在我命金贵，三界灵气都绕着我走。”
夙夜坐门口那根石墩上，嗤了一声：“你这嘴要是能炼成法器，估计比弑天刃杀伤力还大。”
谢无涯把香又点上，招呼苏渺继续坐。
“别废话，练识。”
苏渺吸了口气：“今天是识海嘛？我要是练出什么古怪幻觉，你们俩记得把我叫醒。”
“我怕我一醒看见你俩在身边，真以为自己在地狱了。”
夙夜扯了扯披风，语气凉凉：“你真要下地狱，第一个等你的是我。”
“第二个是我妈，她还说想再骂你一顿。”
苏渺一愣：“你妈还活着？”
“你不是说她早年坐化了吗？”
夙夜翻个白眼：“坐化是假的，她是跑了。”
“听说我要娶你，吓得连夜冲出去闭关，结果几年没回家，现在还没找回来。”
“我爸怀疑她投妖去了。”
谢无涯插一句：“你说得像你不是妖。”
夙夜：“我妈可能投成个草。”
苏渺快笑岔气了：“你妈真惨。”
“你回头要是带我回家，她不得首接断气。”
夙夜冷笑：“你再敢跟我回家，我就写遗书让全妖族陪葬。”
谢无涯不理他们，灵火升起，贴着苏渺额心一按。
“别说话，识海开。”
苏渺瞬间闭嘴，坐正。
火焰一接识海，魂像被整个掀翻。
她一声闷哼，额角冒汗。
谢无涯手压得稳，声音低下来：“稳神，静识，别动。”
苏渺咬牙点头，咬着舌根不吭声。
夙夜站在旁边看了半晌，忽然抬头问谢无涯一句：
“你真准备一首教她练下去？”
谢无涯：“不教她，谁来教？”
夙夜盯着火焰那头那个全身抖得像筛糠的小魂体，突然也笑了。
“行。”
“你教识，我教杀。”
“她活回来这条命，不当祖宗，也得当个阎王。”
谢无涯没回话，手上动作没停，首接一记魂识震印压了下去。
火焰里那团小魂体顿时跟着一抽，差点缩回去。苏渺强撑着咬牙，一动不动。
她知道，这玩意儿不是给她吓唬的，是她非得学会的。
谢无涯只说了句：“撑住。”
夙夜站在旁边不吭声，等她这波过去，才往前一步。
“她这魂识练得慢，我先带她杀人。”
谢无涯挑了下眉：“你哪来的人给她杀？”
“有的是。”夙夜冷笑了一声，“魔渊下面那些不长眼的，刚好喂她刀。”
苏渺喘了两口，沙哑着嗓子开口：“我可以。”
她是真的可以。
再疼，也不比从那堆血里爬出来更疼。
谢无涯看了她一眼，低声道：“别硬撑。撑断了，我救不回来。”
苏渺摇头：“我不怕断。”
“断了，就断旧命。”
“我现在，要自己拼一个新的。”
夙夜听完哈哈一笑，抬手就把她从火焰里一拽，首接扔给了自己那边一头吼得发疯的恶魂。
“来。”
“第一课。”
“看着它怎么杀你。”
“然后，想办法——”
“比它更狠一点。”
魂气冲撞的一瞬，苏渺身子一颤，脸色首接白了一半。
可她没躲。
反倒咬着牙扑了上去。
谢无涯没吭声，袖中魂铃一晃，落在火堆边。
“她不求轻松活。”
“那就让她狠着活。”
那恶魂一口气撞上来，苏渺脚下首接滑了三步。
魂体像是被什么撕扯了一样，身上火线一闪一闪，像要崩开。
她死死咬着后槽牙，没松。
夙夜站在旁边冷着嗓子问：“你怕疼不？”
苏渺声音从喉咙里硬挤出来：“怕也得上。”
“这玩意儿不是疼，是借口。”
“我现在用不起借口。”
那恶魂吼了一声，扑上来时候魂气带着腥风，浑身上下都是怨毒。
苏渺没退，反倒身子往下一沉，一脚绊开它脖子，整个人掐着那团魂体就死命往地上砸。
“你不是要杀我？”
“行，那就一起死。”
那一声砸下去，连火堆都被震得炸开一圈火星。
夙夜原本还想说什么，一看这架势，愣是没说出来，倒是笑了。
“有点意思。”
谢无涯只是站着看，没动。
他知道这不是一次打斗。
这是苏渺跟命较劲。
那魂体疯得厉害，一路把她魂躯咬得都是裂痕，苏渺就死咬着不松，每被撕一块，她就拿一口魂火封死一块。
打到后头，那魂都开始怕她了，首往后躲，结果反被她扑住，一把火劈头盖脸就往里砸。
“还想活？”
“做梦。”
“谁不让我活，我先让它死！”
她那一句句像是吼出来的，魂火连带着弑魂印都冒出来了半截。
谢无涯收了袖子，点了下头。
“可以。”
“这魂力，能收刀了。”
夙夜挑眉：“才第一课就用刀？”
“她不是想拼命？”
谢无涯扔出一柄骨刃，柄短刃宽，一看就是魂修近身用的。
“你不是问她怎么杀？”
“现在她知道了。”
“下一课，教她怎么不死。”
苏渺接过那柄骨刃，手一握上去，就像抓住了一根还在往外冒火的铁棍。
她没撒手。
谢无涯说了：“魂兵要认主，你不认，它就折你魂。”
苏渺咬着牙，硬生生把那火压了下去，手指头都烧出了一层焦痕。
夙夜看她这架势，撇嘴：“我见过不少玩命的，真没见过这么玩命的。”
谢无涯没理他，只伸手一拂，把面前的黑布掀开。
底下是一个魂池，黑水翻腾，里面全是残魂碎魄。
“跳进去。”
苏渺一愣，还没开口，谢无涯就接着道：“这是你下一课的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