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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拍打着十八号楼的窗户，林菲菲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热茶，目光落在茶几上那张泛黄的照片上——那是她十七岁那年和母亲的最后一张合影。
我放下手中的报纸，走到她身边坐下。作为《晨报》的主编，我本该对这座城市的大小案件了如指掌，可唯独林菲菲母亲的死，至今仍是未解的谜团。
"陈默，"她突然开口，声音很低，"赵老板被抓前说，赵夫人手里有我妈跳楼那天的监控。"
我心头一紧。林菲菲的母亲死于癌症晚期，警方当年的结论是自杀，可她从未相信。
"你确定？"我问。
她没回答，只是从抽屉里取出一本旧日记，翻开其中一页递给我。纸页上是一行娟秀的字迹：菲菲，如果妈妈不在了，去天台看看。
我抬头看她："这是......"
"她的遗书。"林菲菲的手指轻轻抚过那行字，"可天台我找过无数次，什么都没有。"
窗外雷声轰鸣，栗栗和棠棠从房间里探出头，怯生生地问："爸爸妈妈，我们能一起睡吗？"
林菲菲的表情瞬间柔和下来，她招招手，两个孩子立刻跑过来，钻进她怀里。我揉了揉栗栗的脑袋："做噩梦了？"
栗栗点点头："梦到有人在天台上哭。"
林菲菲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如常："没事，爸爸妈妈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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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雨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十八号楼斑驳的外墙上。林菲菲站在天台的边缘，目光扫过每一寸水泥地面。我蹲下身，检查墙角是否有松动的地方。
"这里。"她突然蹲下，手指抚过一块略微凸起的地砖。
我们合力撬开地砖，下面藏着一个生锈的铁盒。林菲菲深吸一口气，缓缓打开——里面是一本工作笔记，和一张折叠的化验单。
化验单上的日期是她母亲跳楼前三天，检测项目赫然写着："血液神经毒素筛查"。
"不是癌症......"林菲菲的声音微微发抖，"是中毒。"
工作笔记里记录的是林菲菲母亲生前调查的最后一件事——赵氏集团利用十八号楼的维修基金洗钱，而她恰好当时在夜巴黎跳舞时偶然发现的。
"她发现了，所以被灭口。"我翻到最后一页，上面写着一串数字，像是银行账户，"这是证据？"
林菲菲点头："她藏在这里，是希望有一天我能找到。"
突然，天台的门被推开，赵夫人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两名保镖。她穿着考究的套装，面容精致，眼神却冷得像冰。
"林小姐，好久不见。"她微微一笑，"没想到你母亲的东西，还能留到现在。"
林菲菲站起身，手指紧紧攥着那本笔记："是你杀了她。"
赵夫人不置可否，目光扫过我手中的化验单："证据？就凭这个？"她轻笑，"二十年前的案子，你以为现在还能翻案？"
我上前一步，挡在林菲菲前面："赵夫人，我是《晨报》主编陈默。如果这件事见报，你觉得警方会不会重新调查？"
她的眼神瞬间阴沉下来："陈主编，我劝你别多管闲事。"
"晚了。"我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正在录音，"刚才的对话，己经传到了报社的服务器。"
赵夫人的脸色终于变了。她后退了一步，对保镖使了个眼色："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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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我将证据交给了警方。化验单、工作笔记，以及录音，足以让刑侦队重启调查。杨警官翻看着资料，眉头紧锁："这案子牵扯太大，我们需要时间。"
林菲菲坐在警局的椅子上，神情疲惫却坚定："我等了十年，不差这几天。"
回家的路上，她靠在我肩上，闭着眼睛。栗栗和棠棠在后座小声说着悄悄话，时不时偷看我们一眼。
"陈默，"林菲菲突然开口，"谢谢你。"
我握住她的手："一家人，说什么谢。"
她嘴角微微扬起，睁开眼看向窗外。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斑驳的光影映在她脸上。
"等案子结束，"她轻声说，"我们带孩子们去海边吧。"
我笑着点头："好。"
十八号楼的电梯缓缓上升，熟悉的"吱呀"声在耳边响起。这一次，林菲菲没有像往常那样皱眉，而是静静地看着楼层数字跳动，仿佛在等待一个全新的开始。
而我知道，无论前方还有什么，我们都会一起面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