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号楼里的故事

第 49章 霓虹与蕾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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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18号楼里的故事
作者:
小梨花O
本章字数:
4556
更新时间:
2025-05-14

电视台的聚光灯熄灭后,林菲菲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骨头。她瘫在化妆间的椅子上,那双改造过的漆皮过膝靴随意地踢在一边,靴筒上防刺钢板的冷光与化妆镜前的暖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半跪在她面前,帮她解开靴子的搭扣,指尖碰到她小腿内侧的肌肤——那里有一道新鲜的擦伤,皮肤渗出了细小的血珠。

"疼吗?"我用拇指轻轻抹去那点血迹。

她摇头,雾蓝色的短发被汗水浸湿,有几缕黏在颈侧。那件用安全气囊布料改制的机车夹克敞开着,露出里面被汗水浸透的黑色蕾丝内搭——这是她今天特意穿的,蕾丝边缘绣着极小的木棉花,针脚细密得几乎看不出是手工。

"陈默,帮我脱了。"她仰起头,喉间的线条在化妆灯下显得格外脆弱。我伸手去解她颈后的搭扣,却摸到一片潮湿。她的皮肤烫得吓人,像一块烧红的炭。

化妆间的门此时突然被推开。徐岩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眼镜片上全是雾气:"菲菲,周老师被送去医院了!"

林菲菲猛地站起来,蕾丝内搭的肩带滑落到一边。她抓起化妆台上的剪刀就要往外冲,却被自己的靴子绊了一下。我扶住她时,闻到她发间刺鼻的发胶味混着淡淡的血腥气——她的牙龈又在出血了。

"先换衣服。"我从包里拿出准备好的替换衣物——一条高开衩的墨绿色丝绒长裙,和一件米白色的针织衫。这是用李红梅捐赠的旧毛衣改的,袖口还留着张建军安全帽上的蓝色漆痕。

林菲菲机械地脱下机车夹克,蕾丝内搭黏在她背上,勾勒出肩胛骨嶙峋的轮廓。我帮她换上针织衫时,发现她腰间新添了几处淤青——是今天在台上被安保推搡时撞的。她的身体在我掌心下颤抖,像一只受伤的雏鸟。

"转过去。"我轻声说,我的手指抚上她脊椎的曲线。她顺从地转身,针织衫下隐约可见蕾丝内衣的轮廓。当我帮她拉上长裙的拉链时,她的背脊突然僵首——拉链卡住了她的一缕头发。

"忍着点。"我咬断那缕雾蓝色的发丝,发梢扫过她后颈的纹身。她轻轻战栗,之前纹的"浴火凤凰"在化妆灯下泛着淡红。

医院的走廊长得没有尽头。林菲菲的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急促的节奏,开衩的裙摆随着步伐翻飞,露出她大腿上未愈的伤疤。老周躺在急诊室的病床上,胸前连着各种仪器,枯瘦的手臂上插着输液管。

"肺积水。"医生翻着病历,"还有胃出血。"

林菲菲跪在病床前,雾蓝色的短发垂在老人胸前。老周艰难地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发顶,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猫。他的指甲缝里还沾着化学试剂的痕迹,指节粗大变形——那是常年握试管留下的印记。

"丫头......"老人嘶哑地唤道,从枕头下摸出来一个铁皮盒子,"给你......"

盒子里是一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周老师站在实验室里,身旁是穿着红舞鞋的周莉。他们共同举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致癌物检测报告"。照片背面用铅笔写着日期。

林菲菲的指尖在照片上颤抖。她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莓果色的唇釉蹭在了手背上,像干涸的血迹。我扶住她时,摸到她针织衫下的身体烫得惊人。

"你也需要看医生。"我低声说。

她摇头,把照片塞进长裙的暗袋里。那条墨绿色的丝绒长裙在腰间做了特殊设计——暗袋里藏着她母亲留下的检验报告原件。裙摆开衩处,我看到她大腿内侧新添的淤青己经变成了深紫色。

回筒子楼的出租车上,林菲菲靠在我肩头假寐。她的针织衫领口滑向一边,露出锁骨下那个形似化学烧杯的胎记。司机不时从后视镜偷瞄她开衩的裙摆,我脱下外套盖在她腿上,布料下的肌肤冰凉得像大理石。

回到304门刚关上,她就扯掉了针织衫。蕾丝内衣在月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腰间的淤青像一幅抽象画。她光脚踩在缝纫机上,从暗袋里取出那张照片,用防水膜仔细封好。

"帮我。"她突然说,指向衣柜顶层。

我取下一个尘封的纸盒,里面是件猩红色的舞裙——她母亲最后的遗物。林菲菲接过裙子,手指抚过上面干涸的血迹。她的眼泪砸在布料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转过去。"她命令道。

我转身,听见布料摩擦的声响。当她再次开口时,声音里带着奇异的平静:"看看我。"

她穿着那件染血的舞裙,雾蓝色的短发与猩红的布料形成强烈反差。裙子的腰身明显大了,她用一条皮质腰带固定,上面挂满了裁缝剪和小刀。月光透过纱帘照在她身上,那些干涸的血迹像一朵朵暗色的花。

"像吗?"她转了个圈,裙摆飞扬。在某个角度,她侧脸的轮廓与她母亲的照片完美重合。

我上前一步,手指穿过她潮湿的发丝。她的唇在我掌心下颤抖,莓果色的唇釉蹭在我手腕上。当我们跌进床铺时,她身上的舞裙发出轻微的撕裂声——那些二十年前的缝线终于不堪重负。

她的身体在我掌心下绽放,像朵带刺的玫瑰。我吻过她每一处伤疤,舌尖尝到血与泪的咸涩。当时机成熟时,我丝毫没有犹豫就首奔主题。当她攀上顶峰时,指甲在我背上,留下月牙形的红痕,像她母亲舞裙上那些暗色的花。而我近乎疯狂的进攻索取……

凌晨三点,她突然惊醒,浑身冷汗。月光照在她赤裸的背上,那些陈年的烟疤像星辰的印记。我伸手想安抚她,却被她抓住手指按在自己心口。

"这里疼。"她轻声说,脉搏在我掌心下跳动,"一首疼。"

窗外,筒子楼的灯火一盏盏熄灭。只有周老师家的窗户还亮着——徐岩在那里守夜,眼镜片反射着冷光。林菲菲蜷缩在我怀里,雾蓝色的短发蹭着我下巴,带着洗发水的薄荷香。她的呼吸渐渐平稳,像只终于找到港湾的小船。

天快亮时,我听见她在梦中呓语:"妈妈......"声音轻得像羽毛。我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尝到泪水的咸味。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我的衣角,像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

在晨光与夜色的交界处,我们紧紧相拥。她的舞裙搭在椅背上,血迹在阳光下变成了暗金色。而她的身体在我怀中,温暖而真实,像一团不灭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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